再次上山,只苑如和正宵两人。但山上却并不只他们两人,村子里的一些皮猴子,以及一些偶尔得闲的人,也会进山。打些野味,或是采些山果野菜,给家里添道菜也是好的。
农人么,日夜想的不过一日三餐。
苑如戴着纱帽,很有些紧张。她找不到黑狗血,但她将家里的那只大公鸡抓了,藏在背篓里。等到山里,她准备用公鸡头再做最后一次尝试。
只是,才刚上山,到一背静的地方。正宵便停了下来,一脸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姐,你到底在想啥?”
“啊?”苑如被他这么猛一说,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
正宵将最近一段时间里她的小动作还全都数了数:“桃汤,蒜,柳条,艾草……全都是治小鬼的。现在……你居然还带了公鸡,如果能找到黑狗血,姐是不是还要泼弟弟一盆黑狗血?”
苑如立时明白,她的小动作已经全都被发现了。心中又惊又惧,“你,你是何方神圣,快离了我弟弟的身……不然,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姐……”正宵无奈了。虽然这几天里,他也发现了些端倪,可他怎么也想不出,姐姐怎么就有了这样诡异的想法呢。
“你……”重活一世,苑如如今却是十分信鬼神的。对于鬼神,更是敬畏的很。哪怕心中想着是什么恶鬼,出口都是神圣:“你,你去找旁人吧,我弟弟还小……”
“姐……”正宵无奈的凑了过来:“我就是正宵,不是别的什么……”妖魔鬼怪。
“你骗人。”
“不骗你。”正宵将她背上的背篓打开,里面的公鸡早被他换成草垛凳,亏得里面塞了块石头,不然重量还要差些。拿出来,将目露惊慌的苑如拉坐下来。他自己则盘腿坐在她对面。“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怀疑。可是,我真的是正宵,一直都是正宵。只不过……我有了些奇遇罢了。”
“奇遇?”
“对,我遇上一个高手,我帮了他一点小忙,他将一身内力传给了我,还传了武功和一些,一些别的东西。这几天,我一直在融合这些……所以,姐才会觉得我变得奇怪了,是不是?”
苑如点头,心中却越发古怪。她梦里所看到的,居然是真的。
“现在我已经融合好了。以后不会再出现那些奇怪的事情了……姐,你可以放心。以后,有我在,一定会保护好你。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谁都不可以。”
苑如并不是一个固执的人,事实上,她很是随遇而安。以前被生活磨搓过,些逆来顺受的意思。此时正宵这么解释了,她也就信了。
毕竟,就算她不信,她现在也没有办法。她之前做的和将要做的,他全都看在眼里。就证明了他比她更厉害……以她现在的能力,根本无从改变什么。就算不是正宵,她也无力挽救正宵。所以,她只能认。
“姐不求别的,只求咱们一家人都好好的。”至于旁的,她也顾不得了。不论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正宵,都要顾忌一下,这身体的亲人。也是她目前唯一在意的人了。
“姐放心,有我在,必保家人平安。”正宵却是将这话当了真,上了心。同时,正宵还在盘算着,那个欺负了他姐的骆家。姐之前就说过,等他出息了,就可以去找骆家报仇了。
他现在承袭了师傅的一身功夫,如今虽然没完全融会贯通。可在这小镇里,对付一个土豪的能力还是有的。
傍晚,除了苑如背回来一筐蘑菇和野菜,正宵背回来一大麻袋的野果,以及一只野鸡。
“姐,别着急,回头我早晚给你将这些果子全都采回去。”他也喜欢那果子酒,酸酸甜甜,醉后也没有娘亲说的头疼。
此时见他姐一副不舍状,心中立刻升起一股责任来。
“好。”顿了一下,苑如又提醒道:“也别累着自己。”
“姐放心,我现在练了功,精神好的很,一天只需睡两个时辰便够了。”
苑如只能点头:“那就好。”
回到家里,先将野鸡给处理了,晚上加餐,小鸡炖蘑菇。一家四口吃得满口香甜。
第二天,陆父专门去邻村的土窑里一气买了十几个小口瓮回来。苑如趁着这个白天,将所以野果子全都清洗出来。这一次,因为量大,她将空间里的果子也混了更多在里面。
到了封瓮的时候,她估摸了一下,居然混了将近一半的空间果子进去。
到后面几天,正宵也果如他所说的,时不时的从山里采野果回来。除了一些酿成酒外,她也会挑一些出来,央了爹买了些糖回来,做成山楂糕!
都是些简单的糕点,作起来也不复杂。只糖是稀罕物,她一直省着用。做出来的糕点不如她想的那么甜,到是意外让家人喜欢。
有了好东西,自然也要孝敬外祖。结果,一早正宵带着糕点去了外祖家,不到中午,便又回来了。
不只他一人回来,同来的,还有一个长着山羊胡子的老伯。
因为有外人,苑如避回屋。
结果正宵把陆父也拉到她屋里来了:“爹,这是外祖的一个旧好,今天在外祖家尝了姐做的糕点。他想买这糕点的配方,所以外祖才让儿子带他过来。听外祖的话音,这位的主子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对瞧上眼的东西不会小气。但也容不得咱们拿乔……外祖的意思是,让咱们差不多就卖了。”
陆父一辈子老实巴交,碰到大事,大多都是问陆母的。此时碰到这事,本能的找陆母。结果陆母不在,于是直接看向苑如:“这……手艺是苑如的,苑如你觉得呢?”
“爹,就按外祖说的办吧。”苑如到是想得开。
这糕的技术也不是她的,而且就凭着娘亲,也不能驳了外祖的面子。
于是,陆父带着正宵出去,很快就将糕点方子卖了出去。卖了足二十两银子,方子是正宵拿了笔墨进来,苑如口述,正宵记录所得。
陆母回来时,那位徐伯已经拿着方子走了。陆母跟陆父正宵三人也不知说了什么,便将二十两银子送到苑如屋里。
“这些银子是你的方子所得,你自己好好收着。将来或当嫁妆,或傍身,都使得。”
“娘!”苑如心中慌乱,一时便想岔了。只觉得娘亲是将她当了外人,心中苦涩难当:“娘亲这是,嫌弃女儿了么?”随即苦笑:“也是,女儿名声尽毁,待在家里总是不妥的……”
“说得什么混话!”陆母怒叱,心中也是难受。一把将她抱住:“死丫头,娘这辈子嫌弃谁也不会嫌弃你。”
“那娘怎么?”
“娘这是让你留些银钱在手里。手里有银子心里踏实。以后你弟弟成了家,爹娘不好太偏疼你。你趁这会儿存些银子,以后日子也能好过些……”
“娘!”苑如一声哀叫,呜呜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