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纱,一潭紫光粼粼湖,映照着她白皙的脸,夜舞跪坐
在湖边,手中不断有银蝶向上飞,她自言自语的幽幽念
着:“无垠白雪照蝶心,变幻莫测难捕获,你再怎么隐藏,也终究脆弱如它。”遂狠劲一握,将停在手中的一只蝶捏得粉碎,抬着手
向湖面散着银粉,然后起身离开。
娄夜歌抚摸着锋利的斧刃,面露邪容:“看来今天来了个不错
的对手呢,那就比试比试看看谁厉害吧!”说着举斧一阵挥
舞,只见万千光刃向褐瞳飞来。褐瞳轻跃而起,单舞萤鞭弹开
所有光刃,突然看到娄夜歌别在腰间的玉箫,轻轻落地,背对
着娄夜歌,收起萤鞭,拔出腰间的长剑。娄夜歌嘲讽的
说:“怎么?招架不住终于要拿出武器了么?呵,来吧!”褐
瞳转过来面对他,轻笑:“哼,像你这样角色,只需要挥一下
剑,便可斩杀。”娄夜歌面对这样的挑衅,低头咬牙:“想要
的话,就来抢。”两人同时向对方一跃而起,战风交错,娄夜
歌的光刃飞来,褐瞳瞬间躲开,早已出现在对手身后:“你往
哪里瞄准呢?”娄夜歌顿时恐惧一惊,此时褐瞳已死死掐着他
的脖颈,愤怒的说:“是那个女人给你的吧?”娄夜歌被举在
半空,双手握住褐瞳的手,看着褐瞳因愤怒而更加深红的双
瞳,不禁让人有点毛骨悚然,他略显痛苦的笑着说:“有本
事……杀……了……我……!”褐瞳松了手,夺过魔箫:“成
全你。”持剑用力一挥,光芒耀眼,风沙四起。一切平息之
后,却见一女子正收起张开的结界,地上却全是银蝶的尸体。
褐瞳吃惊,然后平静的说:“又是女人,被救了吗?哼。饶你一
命。”他收起长剑。夜舞皱起眉,淡淡的说:“废了我好大的力。
你还真强呢。”褐瞳没理会她,转身要走。“要走了吗?云荒一战
为何放她走?”夜舞追问。褐瞳眼角一扫,目光又移到靠在一边的
水月,说道:“轮不到你来质问我。”话毕一把抓起受伤的水月飞
起,消失在天际。夜舞遭冷言,却还是淡淡的说道:“脾气真坏
呢!”看了瘫坐在地的娄夜歌一眼,正要转身离开。忽听娄夜歌问
道:“为什么救我?”她轻笑离去:“魔箫是从他身上夺来的,你
好自为之。”
褐瞳把水月扔到悬崖边,冷笑着:“哼,蠢货,捉弄我。”水
月断断续续的说:“不……我……没有……欺骗……你……。”褐
瞳怒了:“还嘴硬!”手已经掐着水月脖颈,双眼血红“信不信我
现在就把你掐死,没有人能从我手中逃脱。你利用了我,我的感
情,你到底是谁?”看着水月痛苦的表情,说着放开了她,水月虚
弱的笑着说:“我……我还……一直……记着……记
着…………”话未说完她便失去了意识。
云荒城风雪依旧,紫瞳正在暖炉前修剪梅花,忽见褐瞳手挟一
女子出现在她门前,吃惊极了:“哥,你怎么……这谁啊?怎么全
身是血?发生什么事了?”“给她疗伤!”紫瞳将女子扶上自己的
床,“拜托了。”紫瞳身子一震,褐瞳居然会这样跟自己说话,有
点不适应呢。没等紫瞳说什么他便离开了。紫瞳叫仆人拿了些药过
来,开始为女子整理伤处。她心里又纳闷又惊奇,这女子好眼熟。
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而且刚刚褐瞳的神色还有点慌张,她从未见
过这样的褐瞳,在她心里,这个高贵的哥哥总是对身边的事漠不关
心,只想着追求力量,明明已经很强大了,还那么执着,也从没找
过她,今天竟为了这个女子面露慌容,语气不再僵硬。真是的。紫
瞳看着还在昏迷的女子,突然想起这女子就是上次袭击云荒、向自己攻击的那个女刺客。她决定去找褐瞳谈谈。
褐瞳卧于走廊,背靠着梁柱,望着已冰冻的湖面,他面无表
情。紫瞳走过来:“那个人,她袭击过云荒城,她是你什么人
啊?为什么要救她?”褐瞳冷言冷语道:“我只让你把她治
好,没让你问这些。走开,别碍眼。”紫瞳气得紧皱眉
头:“你很过分呐,干嘛那么凶?我们是家人啊!”他起身蔑
笑着说:“我没有家人,别以为让你帮忙了你就可以毫无忌
惮,我一样会杀了你。”说完转身就走,紫瞳伤心极了,她心
想,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哥哥?小时候同龄孩子的哥哥总会留
给妹妹最好的东西,处处护着妹妹,和妹妹一块玩耍,为妹妹
打架。而自己的哥哥从不关心她,从不主动跟她说话,也从不
帮她,还对她冷言冷语。她多么希望能看到哥哥对自己多点在
乎,哪怕只是对她笑一笑,他都做不到,他孤僻高傲,冷血无情。水月醒了,咳了几声,欲起身,看见桌边坐着个女子,好像眼
角有泪痕。紫瞳看到她,走到床边:“你醒了?感觉还好
吧?”水月一看是上次攻击的女子,惊慌的说:“你……救了
我?”“不,是他的意思。”“他?”“我的兄长,褐瞳。
”“水月心里琢磨着什么,小心的说:“那个,上次……对不
起哦!”紫瞳显然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她会道歉,只傻傻
的“嗯?”了一声,然后大义凛然的笑着说:“没关系了,你
一定有你的苦衷的对吧?我能理解。”水月也笑了:“谢谢
你!不过我该走了。”紫瞳疑惑了“你要去哪?那他……”还
没等紫瞳说完,水月便已离开。紫瞳叹着气自言自语:“唉!
好不容易有个能说话的人,就这样走了。”刚说完褐瞳就来
了,看到床上没人“已经走了吗?我会亲手杀了你的。”又转
身出去,鄙夷的笑着腾空而去。紫瞳踱着地板又自言:“怪
人,都是怪人。真是的,父亲这么久都不回来。无聊死了。”
你的瞳为谁着了魔,愤怒令人战栗,雍容华贵不过是你隐
藏的面具,冰封的感情,寂寥的心,何时才现,何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