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云荒

第一节云荒之战天色萧萧，风起云阑。他立于云荒殿外，城外蔓延着妖冶之花，将至于城墙下，遂城门破开，蝼蚁军从妖冶中蛹破，面目嗔怪，狰狞可惧。见一具具死亡之尸向着云荒进军。云荒战将陆续迎战，突袭来得太快，防不慎防。蝼蚁军踏遍之处，横尸遍野。他银发华裳，深邃红瞳，依旧冷眼观望。仆人来到他身边，焦急如火：“褐瞳殿下，那位大人此刻不在城内，眼看战事岌岌可危，在下恳请您出手！”他眼角一斜，仆人顿感寒意迫来，慌了口角：“褐瞳殿下，对不起，对不起，求您别杀我。”他没有转身，冷冷道：“那个人不是很强大么？手下却这样不堪一击！这里不需要弱者。弱者只有死路一条！”这时从殿内出来一个棕发紫瞳少女，手持金色长弓。气急败坏的向褐瞳吼道：“没见过你这样的少主，哪有这样照顾云荒城的，父亲外出，你应该负起责任。”边说边向城下拉弓矢箭，箭气威力之大，一箭10个蝼蚁军灰飞烟灭。仆人见势顿时大赞于她：“紫瞳小姐真厉害，褐瞳殿下您……”又一阵寒意袭来，仆人不敢多嘴。他没有说话，径直走向殿内。“阿桓，你别理他，他就是那样，整天板着个脸，也不知道谁得罪过他。”紫瞳边对战边对仆人说道。仆人们私下聊起：这两小主，虽说是兄妹，怎么性格脾气没有丝毫相像的地方，褐殿下冷漠无情，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在意，那样让人畏惧。而紫小姐又活泼可爱，平易近人。唉，我们还是离褐殿远一点，否则哪天不小心得罪他了，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褐瞳走过大殿，突然发觉有人在梁上，黑影袭过，飞向殿外。褐瞳白色华裳上多了一朵绽开的血之花印。黑影立于东门城墙，是个女子，脚下生出红莲之火，双手各持暗幽、毒冥凶火，轻笑，遂将火焰打向毫无防备的紫瞳，眼看就要被幽冥凶火击中，只见一条纤细萤鞭抽灭了凶火。紫瞳一阵惊讶：“褐瞳，你......。”他没理她。城墙上女子依旧笑着，带着诡异。褐瞳面对女子，褐色双瞳盯着女子手臂上、脸上的血之花，说道：“是你吧，将蝼蚁蚀骨军这种肮脏的东西引入云荒。你的目的是什么？”女子直视着他的眼，仿若深不见底的沟壑。小声念着：红色，瞳！？是他！女子脸上好像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惊慌，化作一团黑影，消失在城墙上空，又乘势向地面施了血之花咒，蝼蚁军越来越多，天上也引来无数血荆棘鸟，黑压压一大片向着褐瞳兄妹两席卷而来。“褐瞳，这怎么办？”“这里不需要弱者，走开。”褐殿轻踏一下腾空而上，白色身影、隐形萤鞭、挥去那万千嗜血成性的禽类，化作黑炭翩翩下落。轻落城墙，终于拔出腰间长剑，红瞳视剑，唤起如雷剑气，剑指城下，天雷轰炸，蝼蚁之军尸骨无存。众人大悦：“不愧是褐瞳殿下，身手果然皎洁。”他没有理会任何人，转身离去。穿过大殿，紫瞳出现在前方，面带羞怯的说：“哥……刚才……谢谢你！”他抬眼，依旧面无表情：“我不是你哥，我只不过在找对手而已。”说完便绕开而去，紫瞳怅然若失，只见他几步后又停下，没有转身，冷冷蔑道：“弱者终将死路一条。”便又扬长而去。紫瞳愣在原地，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总说不是兄妹？还有他那个死样子，不会笑，话也不多，总是一副很讨厌别人的样子，除了强者什么都不在乎。她恨死他了，总是强调她弱小。她想：以为自己强大就了不起了，哼，自私鬼，冰山脸，就知道小瞧别人，我诅咒你，诅咒你一辈子讨不到老婆。切！夜凉如水，月圆如盘。褐瞳立于走廊，出神的凝视着湖面的月影。紫瞳恰巧经过，看见他伫立于此，还神色飘忽的，一阵好奇：咦，这家伙居然也有伤神的时候，是为了什么呢？我一定要弄清楚，抓他个把柄，以后好修理他，为自己报仇。哼！紫瞳比哥哥小很多，她只记得她记事起，哥哥就冷冰冰的，从来不理她，看到她被别的孩子欺负也从来没帮过她。总是一副高傲的样子，从不和同龄孩子打交道，对三界牛鬼蛇神从不怕，身手犀利，从不见他被谁打败过。今日一战让她心有余悸，那个女子，感觉和自己一样柔弱，怎么会用如此邪门的招数。她的目的是什么？褐瞳一直站在走廊，手中握着一只玉箫，月光粼粼的湖面吸引着他的目光。突然下起了雪，像一个人的眼泪。他自言自语道：今日那女子的目的是这支魔箫吧！她是谁？小时候么？真可笑。他突然端详起箫来，那支永远不会响的破乐器，色泽依旧，萧底端留着一朵血花咒，是今天她留下的，是为了告诉自己她的目标就是这只萧么？雪越飘越大，他总觉得自己和这苍茫的大雪天有什么关系，不然怎会每年一下雪心就会不安，是恐惧还是歉疚？他也不知道。他回到内堂。发现今日的女子正端坐在自己的内堂。“哟，褐殿回来了，我想你拿着属于我的东西吧！真不像话呢，让我等了这么久。”女子边说便向他伸手，直视着他的褐色迷眸。“虽然我已经不记得这箫是怎么来的，你想要的话，杀了我，再夺去。”褐瞳从怀里拿出箫，同时转身抽出萤鞭，向女子击去，直逼女子向后退去。女子闪避开，几次三番想要夺去褐瞳手中的玉箫，却又被褐瞳逼得躲闪不及。两人打到屋顶，雪花纷至。女子开口：“怎样？这样的雪天让你不适应吧！”瞳被说到痛处，眼神开始犀利起来，挥舞萤鞭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女子避闪得有些吃力。“你是谁？为何三番五次夺我玉箫？为什么知道我不安？”褐瞳有些失去控制，狠劲向女子出击，女子突然乱了阵脚，一个趔趄，跌下屋顶，褐瞳拔出剑直击向女子，女子被剑气打中腹部，褐瞳趁势又拿剑刺向女子，女子面露悲伤的看着他，咳着血说：“我……我是……血……血蝶……”剑被女子用手握住，停在胸口前。女子手已被鲜血染红，双眸深情的望着他：“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小蝶啊，玉箫是我十九年前送给你的。”褐瞳被她的话带入一阵沉思，脑中浮现了一个场景：极冰之下，一个蜷缩的少女被厚厚的冰原封冻着。趁他走神，女子推开他，一把夺去玉箫，剑掉落在地，女子化作黑影瞬间消失了。褐瞳回过神来，走到剑旁俯身蹲下，注视着剑上留下的血迹。夕阳雪，暮色起，满地银光，独舞留花瓣随风飘荡。蝶迁翩，花烂漫，何处相依，何似暖。原来，你还在身边。第二节血妖魔箫到手，水月受伤不轻，她负伤逃到悬崖边上，狼狈坐下。从怀里拿出魔箫，开始吹奏起来。箫声如瑟，锦音华玄，悲从中来。大批黑色蝴蝶纷至沓来，蝶粉扑朔，迷离双眼，忽然所有的蝴蝶都截止翩飞，纷纷落崖，像在祭祀着什么。她眼中含泪，却任然诡异的笑着，更像是苦笑。她起身向着身后的花丛走去，红色冶花像血海般浓重。花丛中好似站着一个人，静静的立在那里，好像专门等着她。走进一看，是她，夜舞。她像傀儡般机械的抬手指着水月的伤口特别平静的说道：“看来你伤的不轻，你认识他。”见她用那种肯定的口吻说话，水月平静的说：“不认识！”捂着还在流血的腹部继续向前走，却有些踉跄。夜舞看着她的背影边向她走去边继续说：“再不治疗的话，你会死。”水月停下来，她接着说：“死了就见不到那个人了。”跟着就用巫术将一道血之符打入水月腹部，阻滞裂开的伤口。水月痛得倒在花丛之中，她实在没有力气再走一步，望着天上的流萤，还是那不变的诡笑。夜舞盯着倒在地上的她说：“我只是想知道你和他什么关系？”“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说完水月便闭上了眼。“我会弄清楚的。”她转身离开留下这样一句话。水月只感到可笑。如果不是夜舞，她知道自己会死，闭着的眼突然又流出泪来。看不清你迷雾般的双眼，血色深渊的瞳孔，你为谁着了魔，忘了我，消失在身边。情难却，心未安。再见面，风雪满天。银月端坐大堂，夜舞上报：“看来，花水月已经完成任务了呢。”水月刚从外面进来，银月看着她：“怎么？你也想要这魔箫？”水月从怀里拿出箫，低头呈上，夜舞接过，交予银月手中。“都退下吧！”夜舞蹩水月一眼，对银月欲言又止，银月看出蹊跷，问道：“你还有什么要交代吗？”“没有。”两人都退出大堂。路上水月看到一个绿衣男子，问道：“那是谁？”夜舞冷冷的回应：“我没有义务告诉你。你要是真的想知道的话告诉你也无妨。你想知道吗？”“别说太多废话。”“娄夜歌，目的就是魔箫。母亲也真是的，居然叫你冒这趟险。绿弧澜山的人都不敢亲自上云荒夺取魔箫。”水月一贯的邪笑，说道：“是么？我就是因为他们险些丢了性命。”夜舞转身淡淡的说：“是他放走了你，否则，你早葬身于云荒，这件事情我会弄清楚的。”说罢便离去。翠竹林间，溪流潺潺，鸟唱虫鸣。娄夜歌坐在溪边，端详着魔箫，心想这箫真的像父亲说的那样拥有它就可以得到一切了吗？自言自语道：“蝶妖族。”水月藏在一棵大树后，刚好听见这家伙说的话，像受了惊似的，难道？魔箫和蝶妖族有关。娄夜歌有所察觉，警惕起来：“谁？”说着绿色暗器打爆了水月藏身的树，水月早已躲开，跳到另一棵树上，诡笑着说：“看来，你还不认识我，你怀中的魔箫可是我夺来的，你应该谢谢我才对，竟然想打伤我。真不识趣。快快向月妖女盗赔罪。”娄夜歌轻笑一声：“原来是月妖女盗，那我本应道歉，并不慎感激，可是完成任务了你出现在这里就不太正常了吧！你以为你是谁？区区盗贼就想要本尊给你赔不是，不过看在你的美丽容颜，如果愿意当我的女人，我就赔礼，不知阁下意下如何？”水月邪笑着：“那，你要这平凡的箫有何用？不能吹奏的废品。”娄夜歌得意的说：“姑娘你有眼无珠啊！这可是只魔箫，拥有箫就能拥有十多年前灭亡的蝶妖族封印的力量了，这魔箫可是全天下的人都想得到。你也想要的话就做我的女人吧。”水月怒意渐起，飞向空中，向竹林招下血之花咒，红色侵染之地，植物瞬间枯委，生色全无，一片黯淡。怒吼着：“是吗？那你就去死吧！”娄夜歌轻松的闪避着血咒的攻击：“呀咧，呀咧，你这个女人一点也不可爱啊，绿色的生命全被你糟蹋了，对我出手，可别后悔，说着右手凝聚起绿色的光，瞬间呈现一柄战斧，斧刃看起来薄如蝉翼，刃背绿色蝠翼镶嵌，却锋利无比，娄夜歌挥舞着战斧向水月砍来，半月银刀从斧刃上破飞而出，水月躲过一击，却不知道娄夜歌什么时候已在自己身前，他笑着：“看来你没有使出全力啊。”斧柄瞬间打中水月腹部，上次的伤口裂开来，鲜血涌出，水月坠地不起，捂着血涌不停的腹部。“看来你之前已重伤在身呢，勉强不得啊！既然你无意做我的女人，那我只有亲手杀了你。不用担心，你会死的很痛快的。”说着举斧要向水月砍来，水月已无还手之地，闭眼等死。就在斧刃要碰到水月脖颈时，战斧被一道萤鞭弹了开去。“她是我的猎物，不要碍事！”褐瞳将飞舞到胸前的银发撩到身后，眼色凌厉的盯着娄夜歌，右手伸于胸前，做好迎战的姿势。娄夜歌吃了一惊：“褐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