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庭一听他的话,对他轻视自己的言语十分不满,虽然自己确实极有可能会死在他的手上,但是绝不能因为贪生怕死而跪地求饶,对方万浪冷笑道:“潇庭,磷火之力,艮一级!”
方万浪听他自报底细,便是决意与自己痛痛快快的拼个你死我活,微微诧异道:“小屁孩,你登记时不是自报兑****吗,怎么成艮一级了?”问完,他突然又明白过来,狞笑道:“有点意思,你竟然在这四个月的时间里突破了!”
潇庭一听他以为自己是有所突破,想起自己不能再进修磷火之力的无奈,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耘王刚刚观看到此处,听闻有人突破,便停了下来静静观看。见是那日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小孩,一时来了兴趣,用平静的眼神的观看着他。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小孩竟会有些淡淡的冲动与好奇。
方万浪话音刚落,就挥起那把大钢刀向自己当头劈来。磷火之力不是宁远志的石之力,能够抵挡千斤重的东西,对着大刀没有办法,只是向着左边的空气中释放出一股强大的暖流,将自己的身子迅速推向右边,避过大刀的锋芒。
虽然有惊无险,但是事情并不如他预想的那般顺利。这刀是一把普通的大刀,但当中所暗藏的乾坤不是亲身经历是不会明白的。
潇庭还一直奇怪他为何要拿一把大刀,在这个地方如果使用兵器最为暴力工具的话,那是毫无威胁力的。即使是一个兑一级的修习者,也能轻松将一个耍兵器十年的大汉拿下。
但在尝到那把大刀向四周散发出来的锋利之气的苦头后,潇庭便不敢再轻视这把大刀。
这大刀每砍一次,都会向四周散发成千上万片刀锋,潇庭的衣衫就被他大刀的散发出的锋利之气给坎开了一个口子,万幸没有伤到自己。
他其实是将大刀之力灌注在他这把大刀上,借助原本就锋利无比的刀,更能将他的力量产生的效果放大百倍。看来这把大刀是他修习大刀之力时的灵物,只要毁去他手中的大刀,他的力量就会立刻消弱。
但是要怎么做,才能毁去这口大刀呢?
想着想着,潇庭双眼一眨,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飞速落到方万浪手中的大刀上,炙烤这刀身。
方万浪看着大刀上的火焰,哈哈大笑一声。
台下观看的人见到这一幕,又惊又奇,一时间各种评论纷至沓来:
“这大刀要被烧化了么?”一名男子感受到磷火之力的热量,觉得在这样高温的环境中,大刀一定会融化掉。
另有一人则是好奇的看着方万浪,惊疑道:“他的刀被烧,他不赶快灭火,在那傻笑什么呢?”
那人身畔一个细嗓子的声音笑道:“他是被吓傻了吧,哈哈。”
潇庭听到方万浪那自信的笑声,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惊异不定的盯着他的一张笑脸,眼睛一眨不眨。
方万浪任由磷火烧刀,笑道:“天下间还没有烧得化这把‘铁石心肠’的火,你别再挣扎了,认输吧,哈哈。”
潇庭半信半疑,双目一眨,又是一道更大的火焰飞射而出,与大刀上的磷火融为一体,烧得更加剧烈。
台下众人因为这火焰散发出的巨大热量而额头冒汗,不住的用手当扇子扇凉。
“王爷,这边太热,您要不要到别的台子上看看。”宁迎自己也是一脸汗水,看着额头上布满细细汗珠的耘王关心道。
耘王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台子,似乎很关心这场斗争的胜负,淡淡道:“不用。在这座擂台之外,准备好桌椅,待会儿有贵人要来。”
宁迎虽然不知道是哪个贵人,但也不敢多问,道了一声“是”,便离开此处,下去办事去了。
在磷火所烧的方圆五米范围内,所有的冰雪已经融化成水,只是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台上两人的争斗上,没有察觉到自己的靴子已被融化的雪水沾湿。
称作“铁石心肠”的大刀被烧了有一会儿,潇庭也已经耗去不少的力量,但它却还好好地挺立在方万浪的肉掌中,丝毫未损。
方万浪狂笑着一挥大刀,附着在刀身之上的磷火被他这么一甩,向着人群飞去,吓得众看客忙让出一大片空地来,生怕被这团炙热的火烧伤。
磷火落在雪地上,将周围的雪化开,渐渐熄灭了。
“铁石心肠”再次砍向潇庭。
潇庭只好再次避开,心里一直琢磨着要怎么样破了他的力量。他边闪躲边想,方万浪直来直去,力量中只有阳刚,而没有阴柔,所以虽然迫得潇庭没有办法反抗,也一时拿他没有办法。
这些擂台每一台都很宽阔,能够让所有参选者有最大的发挥余地。宁迎已在擂台一边的一个较高的台阶上放置好一张雕龙刻凤的木桌,和四张同样华丽的椅子。茶杯等等招待贵客的东西也一应备齐。
这个台阶,足有一人多高,沿着这一片房屋而建,台阶后用坚硬无比的竹子搭成桥,联通二楼的房屋。所有的擂台都是沿着台阶而建,方便耘王及府内一些重要人物观看大家的比赛。
只是耘王不喜欢上台阶去看,而是站到人群中看,所以一旦耘王在场,全府上下也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站上去看比赛。有谁敢比主子站得高,被耘王看见了,岂不是自寻死路。
宁迎安排好一切,又认真审查了一遍,觉得一切都已妥当,正欲转身离去,找耘王复命,却发现耘王已经向着这边走来。
耘王恭恭敬敬地走在一名身着雪白狐裘外套的俊秀男子身旁。那男子孤傲冰冷,一身贵气,宁迎认得他,他便是刘淙。
原来耘王所说的贵客竟是这位贵人,宁迎不敢怠慢,忙迎了上去。
刘淙左手牵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粉红的小脸蛋上有一颗紫红色的痣,生在颧上,十分可爱。那小女孩抬头望着刘淙,甜甜笑道:“父皇,大哥这么厉害,还能帮我从冰河里抓鱼,一定能获胜的。”
刘淙低头看她一眼,见女儿脸颊上绽出一对浅浅的小酒窝,心里欢喜,淡淡点头一笑。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冰冷无情的寒冰雪域君主,而是一个慈祥的父亲。
宁迎一听便知道这小女孩便是刘淙的掌上明珠刘卿琴。刘卿琴对父亲说完,又转头对着身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笑道:“大哥,你要是赢了父皇就会送礼物给你,你要把父皇给你的礼物给我!”
面对小女孩那蛮横霸道的语气,那少年只得无奈一笑,连声答应。
耘王始终一脸儒雅的笑容,陪伴在刘淙身旁,要到台阶上时,宁迎便垂首立在一旁,禀报道:“回王爷,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耘王微微点头,表情没有多大变化,笑对刘淙道:“君主请这边请。”然后跨向前一步,在前引路。
刘淙在专门为他备好的椅子上落座后,刘卿琴便倚靠在他的腿上,玩弄着自己一缕头发。耘王站在一侧,只等他让自己坐下,才敢在他旁边的一条椅子上坐下。
潇庭与方万浪斗得正激烈,所以对刘淙等人的到来,没有察觉。方万浪虽然知道潇庭的磷火对自己不能造成任何小的威胁,但还是不愿放过他,一口大刀带着他大刀之力的力量,向潇庭拦腰砍去,心想:“这次非将他砍成两段不可。
潇庭远远看见刀来,就已经感受到了那附加在刀之上锋利之意。他脚上力量不足,而且骨骼脆弱,不适合经常往上跳。这一条一落地之间,多多少少都会对自己的骨骼造成影响,所以他便在刀来之前,双腿屈膝,蹲到地上。
方万浪知道他只会躲避,所以留了一手,一见到他蹲下,刀锋立刻向下转了个弯子,直坎向他的脑袋。
潇庭却在他的大转弯之前,一个轱辘滚到他身后去了。这倒不是潇庭有先见之明,或是身手太好的缘故,而是他在弯下的时候一时不稳,便顺势往前滚去。
不过“铁石心肠”向四面八方发散出的的力量,还是将他的后背拉出了一道口子。
陆萧庭滚过去后,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快速将目光锁定在方万浪那把大刀上,观察他下一步的行动,好伺机逃脱。
潇庭此刻正对着刘淙站立,刘淙将他的样子瞧得清清楚楚,一见便认出了他就是那日在“人神树林”与自己有过一段缘故的孩子。没想到他竟然来到了耘王府,参加这次的选拔。而一想到当时对他的测试结果是这个孩子的身体状况,连兑****的天地之力都只能勉强承受,却还来参加这种选拔天赋异禀之人的活动,他的双眼不由得透出好奇与怀疑的寒芒来。
“他难道还想成为上官将军的嫡传弟子?”刘淙越想越觉得不太可能。他紧绷的面皮突然挤出一丝笑意来,目视潇庭,微张薄唇,用阴测测的声音道:“晟儿,你去跟他一战。”
刘卿琴一听,立刻拍手笑道:“好呀好呀,大哥,你一定要赢他呀。”然后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期盼的看着身旁那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这少年微微一迟疑,对着刘淙道:“是,父皇。”说完,大步向擂台中央走去。
宁迎见状,早已快步走出,飞奔到方万浪和潇庭中间,将两人的争斗阻断:“你们两先停一下,斗争后延。现在大殿下要与你们挑战。”
潇庭刚要送出的火焰在眼里渐渐熄灭,好奇的转头看向左侧一个大步而来的白衣少年。凝视着那一张俊秀的脸,清秀如山水的眉目,潇庭失声喊道:“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