艮****!
这三个字才一出口,便被他身畔站着的几个听清楚了的人传了开去,一时间沸沸扬扬,大家都知道这里有一个非常出色的少年才俊。
潇庭瞪大了一双细眼,嘴巴张得老大,合不起来。宁远志伸手帮了他一把,将他的下巴抬起来,使上下唇和上。
杨薰也惊得目瞪口呆,好奇而又羡慕的打量着宁远志,情不自禁问他道:“宁公子,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也想学,要不教教我?”
宁远志一听杨薰主动提出要自己指点她一二,立刻喜上眉梢,突地站起来看着杨薰那双灵秀的大眼睛笑道:“自然好,我求之不得呢。”
潇庭被宁远志深深地震撼了,一时又有些气愤自己实力不足,一时又有些自卑。他更加想测试一下的力量,潜意识里很希望自己的力量在无意识中也到达艮****的境界,想着想着,缓缓伸出了手。
突然跑来一队约莫三十多人的士兵,将众人围了起来。一个士兵道:“这里从现在起被禁,所有人速速离开。”
大家唏嘘了几声,只得不舍的离开。任谁都不敢再多做逗留,生怕被取消选拔的资格。即便有些等着要测试一下自己力量的人,也都立刻离开了,心里虽然留恋,但却不敢再多停留半分。
“听说这池塘昨日淹死了一个孩子,这才要圈禁起来。”有人议论着。
潇庭人小,那士兵一眼也难以瞥见他,他便趁着大家忙着离开的时间,果断的将手放到了池中,只见满池的水顷刻间就结成了橙色的冰晶。
看到了自己艮一级,橙色冰晶的结果,他心愿已了,满足的随着人群离开。只是宁远志竟然已经是艮****的力量,自己的这点本事,要想成为最终的获胜者,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要加紧修习了,希望能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有所进步。”潇庭想着,虽然三天的时间不可能有飞跃性的进展,但只要有所进步,就能打败更多的对手。至于像宁远志这么厉害的对手,就只能到时再见机行事了。
在一排住房外面走着,见到别人断断续续的进入不同的房间,潇庭突然诧异道:“我该去哪里睡呢?”抬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那间住房,房门一侧挂着一块小木牌,上面写了几个字,定睛一看,原来是两个人的名字。
原来所有进府了的参选者的房间都已经有人安排好了,潇庭只是不知道自己的住房被安排在哪里,这么大一所耘王府,数万间客房,潇庭若是一房一房的去找,找半个月也找不完。
但耘王府既然为所有人安排了住所,为了方便安排与管理,一定有即定的规划。既然住入耘王府的人是在不同的时间来的,那么按来的日期来分配是最方便的。
想到这里,潇庭便寻了一个士兵问道:“今天才来报名的人住哪里?”那士兵伸手指着东边道:“你一直往里面走,最远的那一排便是。”
潇庭问完,也没道谢,向着东边走去。
当他走到最后一排屋子时,都觉得双腿有些酸了,便坐到地上休息片刻。才坐下没多久,刚将气息调匀,就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遥遥传来,笑语盈盈。
“宁公子,听说你父亲是耘王身边的贴身护卫,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宁公子小小年纪便能有这么好的修为。”
潇庭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立刻听出来来人是杨薰。听到“宁公子”三个字时,便知道宁远志也在一旁。能在这里再次遇到两人,潇庭一高兴,站起来便道:“大兄弟,薰儿!”
转头一看,宁远志和杨薰正向着自己这边快步走来。
潇庭也走了过去,在与两人相距一臂之长的地方,杨薰伸出纤指敲在他脑袋上,骂道:“小鬼,要叫我姐姐啊,没有礼貌。”
宁远志看了一眼杨薰,面带笑意,转头对着潇庭道:“小兄弟你怎么还不回房休息?”他看潇庭一脸疲惫之色,不由得关心起他来。
杨薰笑道:“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四处走走,看你这样子,出去散散心也好,省得憋出病来。”
潇庭见宁远志在听到杨薰对潇庭的邀请后忙向自己使眼色,示意自己千万别跟去,笑道:“我才不要跟你们两个去。”然后对着宁远志鬼笑道:“大兄弟,记得晚上请我吃鸡腿,我要五只!”说完,转身走开。
宁远志喜道:“好说,小兄弟,我晚上来叫你。”潇庭没有跟去煞风景,别说吃鸡腿,吃熊掌他都答应。
潇庭顺着这一排屋子门边的木牌看着过去,一直到第十间房,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他还留心看了一下与自己同屋的人的名字,“莫涯,”潇庭背手看着自己名字旁边的这两个字摇头道:“不认识。”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门进入屋内。
屋中有桌有椅,有杯有水,屋子虽然不是很大,但却是一般清苦人家卧房的两倍大。桌椅放在屋子中央,两边各是一铺床,白色的被单十分干净,还隐约透着一股芳香。
左边的床铺之上已经放了一个蓝色的包裹,看来那个叫做莫涯的参选者已经来过了,只是此刻不知道跑哪去了。
他再次念了一次“莫涯”的名字,突然又觉得这两个字有些熟悉。思量片刻,才突然记起来,叫道:“这个人不就是刚刚在池塘边被人吹捧的那个人吗?”
潇庭知道是他,心里顿时觉得无比快慰。听莫涯说话的语气,这人也是个谦虚有礼的人,与他同居还不错,只是怕到时候他受不了自己这孤冷强硬的臭脾气而已。
想着想着,突然有人从他背后问道:“你是谁?”那人说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道:“你是潇庭?”
潇庭被这突然而来的声音微微吓了一跳,转个身子看着自己身后的一个灰衣男子,见他双眉斜飞,一双稳重而不失活泼的虎目看着自己。
潇庭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哦,你就是莫涯啊?”
得到了对面那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的点头认可后,潇庭看到他眼里的惊疑与奇异的惊恐,不明白这个人刚刚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但潇庭对陌生人的排斥感太强,他不愿去问太多,自顾往右边的床铺走去。
莫涯似乎真的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在门口呆站了一会儿,又失魂落魄的出去。此刻屋中只剩潇庭一人,他正好可以趁此清净的机会修习磷火之力。
盘腿坐在床上,全身血脉中流动着一股暖流,温暖着整个身体,使他整个人都舒服的昏昏欲睡。他试图加强力量,便将血液中磷火的力量散了又聚,聚了又散,通过这样的方式,使的体内的磷火之力不断衍生。
通过分散磷火之力,去赚取更多的力量,然后再将力量聚起来。每一次都可以有不少的收获,类似于商人投资,以钱生钱的道理。
感受着体内渐渐加强的磷火之力,潇庭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脸上的浅笑僵硬住了,双眉微微颤抖,红润的嘴唇紧紧闭起。很快,他脏兮兮的脸上浮起一片火红,发中流出一条汗流,顺着两边脸颊落下。
嘴唇越闭越紧,由红变为了苍白。
他突然就睁开了双眼,一双细目中满是惊诧、挣扎、痛苦与无奈之色。随着血流中蕴含的磷火之力的增强,他全身的骨头也开始疼痛,直到痛彻心扉了,他才忍受不住,不得不停止修习磷火之力。
磷火之力的修习一停下来,他的骨骼的痛楚也立刻消失。但内心却升起一阵恐惧来,心中惊慌道:“难道我一辈子都不能再修习磷火之力,磷火之力也永远只能够停留在艮一级的境界?”
只要一想提升磷火之力的级别,他的骨骼便会受不了那强大力量的负荷,想不停下来都不行。回想起当初借助“囚火球”,在机缘巧合之下修习达到艮一级时,全身骨骼也是经历了一次剧痛。但那次剧痛他熬过来了,是因为有“囚火球”力量的帮助,而且力量也不强,所以才勉强能够承受。
他一时间万念俱灰,本想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有点进步,此刻看来是一辈子也进步不了。他这一次来这里,纯粹只能是陪着别人斗一斗,再也不可能有任何希望。现在看来,别说成为领悟者了,即便想升为艮二级都难如登天。
他一时心烦意乱,伤心欲绝,一双细眼中泪水不断打转。最终他还是难以控制的抱着被子哭了起来。
“我回去找火眼怪要‘囚火球’,或许能够帮我一下呢?”他边哭边想,突然又想到那日客栈中遇到的晴晴,又想:“她找了火眼怪那么久都没找到,而且火眼怪也用鼾兔的血治好了自己的顽疾,肯定离开寒柳雪园了。天地那么大,我又可以到哪里找他呢?”
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不该这么绝望,心想:“火眼怪或许没有把‘囚火球’带走,也许还放在他屋里。”想着想着,又道:“那球是修习磷火之力的灵物,火眼怪自己也需要,又怎么会留下它。”
他越想越乱,自言自语道:“我不能这样自暴自弃的。”如果再在这里继续哭下去,只会将自己的斗志哭尽,就决定到外面逛一逛,看看这王府内的景致,让这一片自然冰雪来给自己一些慰藉。
他一番身从床上下来,穿靴、站起、行走、开门,这四个动作因为心里难过,情绪不稳定而完成得相当的迅速。
出了房间,天色已暗。没想到自己在屋中已经呆了那么久,只是他一心投入在提升磷火之力上,总觉得时间才过了一小会儿。
漫无目的的走在安静的走廊之上,一侧是灯火辉煌的客房,另一侧是苍松翠柏,或是一株梅树,开得艳丽者有之,谢了的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