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款而谈,悠悠回忆,宁静的厨房之内,只有咕咕的水声。外面世界的喧嚣,都被薄薄一层窗纸挡在了咫尺之外。一点一滴,讲述着最惊心动魄的故事,描绘着最传奇浪漫的爱情,母亲似乎回到当年,身份低下的美丽少女与王子冲破世俗的枷锁,流浪红尘的美好岁月。即使超凡如我,亦或是钦羡不已。人世间最美好的,无非是两颗心紧紧相扣的真情。两人一个自语,一个倾听,浑然不觉时光流逝。
“这么说来,娘亲你和父亲在兽族也有一段不小的恩怨了。”我听完他们的故事笑道,“狼人族的祭祀法杖。哈!父亲可真是有胆识。居然敢为了您去偷。”“嗨!当时我已经没有意识了。要是我还能说一句话,一定阻止他。”母亲又是内疚又是幸福道,“当他一身鲜血淋漓,步履蹒跚地拿着那根法杖帮我解除诅咒的时候,我真想把心都掏给他!”“呵呵,真是感人啊!”我由衷赞叹道,“不过话说回来,那诅咒来自哪里,你们查过吗?”“怎么没查过。”娘亲秀眉一挑道,“我们游历的时候就一直在查。后来回到傲月家,虽然隐瞒了这段往事,但是你父亲从来没有放弃过调查。星芒,你本事通天,有眉目吗?”“这种诅咒似乎既然能用兽族的法杖解除,多少都和兽族有关。为什么针对你却没有针对父亲呢?如果不是您得罪了什么人,那一定就是您身上有某种特殊的地方。不过我看后者居多。因为诅咒事件之后,您没有受到其他伤害。嗯!根据你们的游历路线,我已经有一点眉目了。呵呵,这件事交给我吧。不过我更惊奇的是,那一位九尾狐狸一族的阿姨,这么多年都和父亲互通书信。以他专情的性子,倒是很有问题。”“没什么问题啦。”母亲嗔怒着点了一下我的额头,“小小年纪,思想别这么复杂。不过是普通朋友罢了。”“哈!普通朋友。嗯!娘亲你说是,就是把。”我哈哈一笑,拾起最后一根柴火丢进了灶下,“您把着过绝世美味给父亲端去吧。我先离开了。否则闻到香味,不知道自己还忍不忍得住不动手抢。呵呵。”“嗯!我知道你要去兽族。”娘亲点头道,“万事都留下一丝余地最好。”我点了点头,原地一转身,已经闪到了门外一个无人的角落。“普通朋友吗?那我倒要一试。父亲大人,是惊喜还是惊慌呢!哈哈”
母亲去给父亲送饭,两人避开一大帮手下,你喂我一口我一喂你口,把那一锅汤喝的干干净净。可怜我躺在家里的屋顶上对天喝着闷酒吹着风,就这样打发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极目远望,倒是看到了一件有趣的事。诺可夫一路狂追那只虫子,却在一处密林之后失去了对方踪迹。回头发现,黑暗教廷同样不见踪影。诺可夫猛然间身子一颤,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对着光明神玩命的忏悔。最后居然发展到了癫狂的状态,用一把刀子吧自己的左手臂割得看不到一块好肉。那血淋淋的场景极度诡异可怖,下的周围数里之内的动物全部躲得远远的。最后为了赎罪,这家伙脑子一热,居然做出了一个更为惊人的决定:他要去闯梦花闲谭。真不知道如果这家伙晓得把自己从千里之外摄来的不是光明神,而正是他做梦都想杀的对手,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不过,这家伙还有一丝理智,先回教廷去组织人马去了。
喝光了父亲最后的几坛子珍藏,我留下了一盒上等的茶叶。意思很明显,戒酒,喝茶。真不知道父亲看到会是什么表情。最后酒坛里的酒见底,我也该离开塞农了。再一次飞身而上,天策真龙盘旋九天,已经恭候多时。
身纵万里,飞跃乌拉克勒斯山脉。它好像是横亘在两个决然不同的世界当中的屏障。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蛮荒平原。沙漠戈壁,荒草乱石,稀稀落落的灌木丛点缀在黄土之上。撕扯猎物的狼群,翻食草根的羚羊,为了争夺几口干净的泉水,动物之间无时不刻不要生死相搏。这里与繁华富饶的人类国度简直是天壤之别。生命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彪悍而野蛮。一路飞行,兽人们占据了水草相对肥美的土地,一族群为单位过着艰苦的生活。越往平原中央,这些部落族群越是集中。甚至出现了大小规模不等的城市。虽然城墙多数破败,但是这些种族明显富足得多。至少可以保证温饱。再向前,竟是一片系统的军事攻防体系。大小城池互为犄角,中间连接着护城河,城上兽人士兵全神贯注地监控者周围的动向,庄严宏伟俨然远超其他城池。“嗯?”我目光过处,发现当中的王城四面城墙之上,各自站立着一只石雕的猿猴雕塑,身高数丈,面目狰狞,眼中带杀,威风凛凛,“魔猿一族,虽然带你们来到这个世界是迫不得已。但是既造此因,须偿此果。我也该给你么一个教训了。”自语中,我身形一闪,化为一道华光,直至兽族王城之外。
落地刹那,我化为一个十七八岁的俊逸少年,一身洽雪衣,手摇御风扇,缓缓而行。不料刚走出几步,便听到了一阵哀求声。放眼望去,只见远处城门口,围了大批的兽人。一位满脸污垢,披头散发的猫族妇女怀里抱着一个同样脏兮兮的孩子,正在苦苦哀求。“大人!求求你了。让我们进城吧。”那夫人哭求着,泪水混着脸上的泥浆,使得面容更添三分凄楚,“再晚一点儿,这孩子就没命了呀!”周围的兽人大多同情两人遭遇,纷纷指责守城的士兵。那守城的狼族苦下一张脸道:“不是我不愿意,而是这是王定下的规定。要想进城,必须缴纳足够的费用,或者有相应的身份。”“身份?我的孩子有啊!”那夫人道,“她父亲曾经是宰相大人的护卫啊!您救救她吧!”“嗯?那他父亲呢?”那守卫问道,“要是她父亲在这里,说不定可以。但是现在”那守卫无奈转身,看向背后巨大的魔猿雕像。顿时周围的人群一片沉默。所有的目光全部注视着那一尊雕像,有愤怒,更有绝望。“啊!”走投无路,那猫族妇人悲怒攻心,不由向天哀嚎。周围的兽人们纷纷落下同情的泪水。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就在此刻一队士兵推开人群,来者话音刚落,喧哗之声戛然而止,大家竟是不由自主地让出了一条路,“城门口居然敢聚众闹事,你们不要命了吗?”来人一声高喝,所有人噤若寒蝉,因为眼前的将军,穿着银色的铠甲,青面獠牙,毛发灰白,竟是一只魔猿!
“大人。”那守城的狼族士兵躬身道,“这位夫人想要进城。”“进城?”那魔猿瞟了瞟跪在地上一脸哀求的女子,“就她这样的,早点儿给我扔出去!没钱又没地位,凭什么进城啊!”“大人!大人您听我说啊!”那猫族夫人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支撑着地面爬到那魔猿脚边上,一把抱住他的脚,“这孩子的父亲曾经是宰相大人的侍卫。我求求你让她进城求医吧!不然她恐怕熬不住了呀!”“哦?宰相大人?”那魔猿面容一整,试探性的问道,“哪一位宰相大人?”“就是就是雪貂族的雪貘大人,宰宰相。”“嗯?去你的!”那魔猿闻言面色大变,抬起一脚竟是狠狠踢了过去。那妇人哪里躲得过。为了保护孩子,赶忙侧身,结果肩膀被踢中。“咔嚓!”清晰的骨裂声和殷红的血液,伴随着惨叫而出。周围人无不动人,纷纷低头叹惋,值得紧握双拳。有一些想要动手的,却是被边上的人制止了。
“雪貘啊!”那魔猿狰狞地笑道,“就是那个胆敢阻止我们伟大的王拆毁兽神功建别院的废物吧!哈!我告诉你!他的皮现在已经被我们的王做成围巾了!哈哈”此言一出,宛如晴天霹雳。周围的兽人刹那间脸色苍白,有几个甚至直接晕了过去。更有甚者陷入了疯。“大人啊!”“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兽神啊!睁开眼看看吧!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啊!你们这群魔鬼!我和你拼了!”惨号声中,一名熊人庞大的身躯撞开人群,舞动强健无比双臂攻向那魔猿将军。竟是如魔似狂,要讨血海深仇!不料竟是
“嗖”的一声,一道残影闪过众人眼前。那熊人的身子猛然停在了半途之中。而那魔猿不知何时竟然已经闪到了熊人背后。众人只觉呼吸一滞,再回神,却是让人目眦欲裂的一幕!“呵呵呵呵”魔猿缓缓转身,抬手,掌中是一颗血淋淋的心脏,还在微微跳动。鲜红的血液,滴落的不仅是生命,还有周围兽人反抗的心。“啊!我不甘”熊人仰天咆哮,可惜话未尽,身已颓然倒落。轰的一声,烟尘四起,身下快速渗出殷红。“拿去,给我做成菜,晚上下酒。”那魔猿把心脏抛给手下的狼人。那狼人接过刹那,身子明显猛然一颤,双手不住颤抖,整个人摇摇欲坠。
“都给我看清楚了!”魔猿冷然道,“这就是反抗伟大的王的下场!你们还有谁想试试吗?”他一个眼神过去,周围的兽人纷纷后退一步。魔猿一族,强悍的肉、身毫无破绽,免疫大多数魔法,不惧物理攻击,是天生的战士。更可怕的是,这群生性残暴的家伙竟然还在出生的时候就最低拥有白银剑士的实力。他们从天而降,数万年来统治这里的一切,任何反抗都被血腥镇压了。要不是他们的生育力太差,恐怕早就把手伸向人类世界了。现在,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守城将军,在这么多实力不俗的兽人面前,依旧可以拥有绝对的优势。“王的命令,雪貘叛乱,所有手下都要杀头!”那魔猿盯着跪在地上的,猫女阴测测道,“我问你,那孩子的父亲呢?”“啊?你”夫人大惊,愣在当场。“嗯?不说吗?现在我就掐死她!”“说!我说!”那女人悲痛万分道,“我们来的时候遇到了狮群。孩子的父亲被被”“哼!便宜他了!”那魔猿起身环顾四周,“都给我听着!这座城是王为了千秋万世的基业建造的!要是没钱,拿什么来养护啊?所以,都给我老老实实遵守兽人帝国的法律。否则,哼哼!来人啊!这个孩子是叛军的余党。给我拉出去打死了!把这个女人给我送到军队做军妓!”“是!”魔猿身边的狼人不敢反对,几个人立刻围上去抢孩子。
“不!不要抢我的孩子!”那母亲见状,双目充血,虽然一条手臂已经废了,却毫不惧怕伤痛,死死护着怀里的女孩,拼命爬起身想要逃走,却无奈被人死死拖住双脚。“拿来吧你!”一个狼人拉出那孩子的手用力拉扯。母亲哪里肯放。这一争抢只见,那本来昏迷的孩子瞬间痛醒了,张口便是咳出了几口鲜血!“晦气!”那狼人手上沾了血,大怒,“看我不掐碎她的脑袋!”说话间,伸出利爪就扣向那孩子的头颅!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无形气劲破空而至!
“噌”的一声,在场的兽人纷纷捂住耳朵,那魔猿和动手的狼人首当其冲,劲气灌体而入。只闻几声惨嚎,那些家伙双耳竟是纷纷喷出血雾。围观者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殒命当场!一道流光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人群。“走!”大家只听到一个“走”字,那对母女已经消失在了眼前了。围观的兽人一愣,随即大喜,正要欢欣鼓舞,不料城楼顶上的魔猿石像竟是发生了莫名的震颤!立时吓得所有兽人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