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恋……”突然人群中有人再次喊出了这个词词。
“什么是同性恋。”有人提问。
“同性恋是什么?”有人再问。
“……同性恋是跨越性别的恋爱。”有人解答。
“恋爱不就是跨越性别的吗?”有人质疑
“恋爱不就是男女之间的恋爱吗?”依然有人质疑。
“不,不,同性恋是不跨越性别之间的恋爱……同性,同性吗?”解答者再做解释。
“也就是说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恋爱?”有人质疑性的补充。”
岳子梅和Linda被围在人群中,想要解释什么,可各种鼎沸的嘲弄的声音完全将他们淹没在了人潮里。人群的外围刚刚赶到的沈柱默默的关注着如同笼中鸟一般的两个女人。恍然一种错觉略过他的脑海。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错觉呢!什么样的错觉呢!对了,那个白皮肤蓝眼睛的女人不正像那本蓝皮书里面只言片语提到过的那个女人吗?那个叫抹大拉玛利亚的女人,那个起先**,而后变成耶稣信仰乃至生活伴侣的女人,女人耶稣死后不知所踪却背负千古恶名的女人。那该是一个纯净善良的女人的,即便她是**,即便她曾经做过**,可是她从良了,她成了耶稣的弟子、信仰伴侣乃至妻子,后人不应带诋毁她,不应当抹黑她!难道不是吗?看,看,看,看眼前白皮肤蓝眼睛 的女人和那本蓝皮书里的女人多么神似,多么神似的遭遇啊!
“神啊,我伟大的神,我的天父,原谅这些无知的人吧!原谅这些罪孽的人吧!”他盘坐在骨架底下人们之外的时候上默念着、祈祷着、苛求着、希寄着……可是他的默念、他的祈祷、他的渴求、他的希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天空依然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人们依然喧嚣、依然愚昧。群体性的声音盖过了他的默念,也盖过了人群中寥寥无几的几个清醒着的能够用理性来思考看待问题的人。看众人依然吵闹喧嚣、没有任何散去的意思,不多时,他起身并且奋力的推开人群,钻了进去。
岳子梅和她的白人伙伴已经吓得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们多么希望来个人帮他们说句话,帮他们摆脱被人围起来不知所以然的困境。可是没有,一直到到沈柱转进去的那一刻,始终没有。沈柱转进去,将两个女人护住之后,喧嚣、尖叫、质疑、谩骂的人群一瞬间便安静了下来——他是沈贵的儿子、村里最有智慧的人之一,且这样的举动非常特殊,所以人们很容易自然的冷静下来——他开始讲话,“各位,同性恋怎么了?同性恋碍着你们什么事了吗?”
人群继续沉默,人们就如同那般蓝皮书里讲述的那样沉默的安静的倾听沈柱的发问。
“没,没有是吧!我想也没有。既然没有你们瞎起哄什么?”
“常水沟的传统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
“对传统里面没有。”
“伤风败俗。”
“恶心。”
“大家,安静,安静。”沈柱想控制住局面,前一秒他还认为自己变成了耶稣一般的人物、后一秒人们的质疑与嘲弄瞬间便把他打回了原型,“你们唯恐天下不乱吗?”
“我们不怕天下乱,我们怕败坏了祖宗千百年来传下来的礼法……”
“世道是在不断变化的。”沈柱继续道。
“人心千古不变。”人群中立马有人回应。
“柱子,你逞什么能,给我回来。”一双手拉住了他,他抬头看的时候却是他的母亲。
“不……不……娘,这些人疯了。”
“柱子,没有人疯了,你能说全村人疯了?”
“那,娘,难道是我有问题。”
“……你是娘的儿子,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都是娘的儿子……出来,快出来。”沈柱的母亲死命的拖拽着沈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