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纯真吗?也许是吧!她的男人——在这沟里姑且看作是他的男人——不管从哪个方面看更似一个没有没有经历过太多世故、读书太多且不懂如何与人打交道的满是纯真的男人。她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她喜欢的是像安陆那样不安于现状、目标明确、刚一果断的男孩。不过那又有什么用呢!现在的她每晚只能睡在这个男人的旁边。不管对方如何、对方是什么样的男人,对方对她有什么念想,她都不能过多的在乎。她在乎的只有凤凰、表妹、安陆或是别的什么!绝对不是着该死的山沟……
第二天,男人、男人的妹妹带着她出发了他们沿着山沟中男人妹妹丈夫修的路一步一步的朝山沟的外面走着,积雪覆盖了路边周围的所有,两边的山高耸入云,山上当地人成长为红松、落叶松、白桦、白杨等树木披上了厚厚的银装,偶然孤雁、老鹰、乌鸦、麻雀或是别的什么鸟类在山路周围两旁的树林中飞起来、落下去,发出各种各样的鸟叫声。四十分钟过去了,路越来越窄、越来越在,他们处于下坡状态,路两岸的陡坡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高高的悬崖和潺潺的流水声。水声是从悬崖下下来的,悬崖的上面是结了冰向下悬挂着的冰状针体,悬崖的下面他们的路边则形成了宽阔的冰面。再一个转弯的时候,一座小庙出现在了悬崖下面冰面尽头的地方。
“亮哥,我想去拜拜佛。”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这么叫男人,征求对方意见的时候,她可以流露出了楚楚可怜的表情。
“这……天怪冷的!”男人似乎有些为难。
“快过年了……我想保佑家人平安。”这次她则流露出了不容商量的眼神。
“去吧,咱们一起去。”答应她的是男人的妹妹,对方一边答应她一边已经拉着她的胳膊踏上了冰面。
她和男人的妹妹冰面的时候,男人也跟了过来:“喂喂,路面滑,你们小心点。”
男人的妹妹却没理哥哥,执拗着拉着她走向了小庙。
走近小庙的时候,她发现所谓的小庙其实并不小,三间房大小,干净整洁,房子的正中微笑着的释迦牟尼的雕像直达房顶,两旁的佛家则是观音菩萨与弥勒佛。
“……一切恶友悉能制伏,一切外道悉能解脱;一切烦恼如师子王……临命终时,最后刹那,一切诸根悉皆散坏……”一个声音默念着,声音从哪儿来,当她质疑的时候,幽暗的侧门一个尼姑模样的女人走来过来,朝他们点了点头后,又从正门走了出去。释迦牟尼的面前,男人的妹妹跪了下去,紧接着她也跪了下去。许久许久,男人的妹妹沉默着,没有祈祷,也没有说什么,而她呢!她则闭上了眼睛。闭上眼睛之后,她恍然发觉眼前的大佛似乎站了起来,摸摸了她的头,笑了笑,同样什么都没说,朝正门走了出去。紧接着的是凤凰城、是过往的种种,可这些过去漫长的记忆也如那匆匆起身走出的大佛一般一眨眼消散了。她睁开眼的时候,转过头看了看同样跪着的男人的妹妹,一颗泪珠从对方的眼角滚落了下来,进而掉落到了跪着的蒲团上。
大佛依然是大佛,没走,满是和善的看着她,看着旁边的男人的妹妹,那颗掉落在蒲团上的泪珠瞬间被蒲团吸收了,宛若从来就没有泪珠掉落在蒲团上一般。男人的妹妹用手揉了揉眼眶与脸颊,站了起来,紧接着她在跟着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