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颖说这些的时候,明枫就那么看着对方,五味杂陈的看着对方不知该是感谢、还是什么?种种言语未能出口……
天气越来越冷,第一场雪将常水沟掩埋的时候,工期不得不停止了下来,看着那些从未被堆砌起来的时候,明枫满是兴奋,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满足有成就感,这条路,眼前的这条通往沟外的路几十年来沟里人修了又修,修了再修,一次次的被洪水冲走,一次次重修,却未能从根本上一劳永逸的解决!直到那个外地女子,直到那句沿着“沿坡筑堤坝”才使他幡然醒悟!是自己太笨,沟里人太笨了吗?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为什么想到这个解决之道的不是自己、大侄女或是别的什么人,却偏偏是一个从外地买来的女子!
年关越来越近,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方才意识到自己与妻子的距离越来越远。某个落日的黄昏,他从母亲家回来走近常水村的时候,夕阳刚好照射在岳母、妻子和孩子们的脸上。两个孩子围绕在两个女人的怀抱里,叽叽喳喳的,像是在说着什么?他就那么远远地看着她们,宛若那是一幅画,一副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话。他的生活在那里?在不远处的阳光照射的那四张脸上吗?当他这么想的时候,一种沮丧的心绪涌上心头!一直以来,他认为责任、孝顺、家庭、父母这些词是自己生活中最重要的词语,但自流离出走、深牢大狱之后,一种叫做自我的东西,在他的心底渐渐的萌生,他的生活,他的心,慢慢的,慢慢的被这个词语抽离着,一点点,一点点,一点又一点,直到那个落日的黄昏,当他看着丈母娘、妻子和孩子的时候,看到的居然不是家庭、不是幸福,而是自己自己不能选择自己生活的无奈……
是的,自我,这个词是一个可怕的词语,它犹如毒药,一旦侵蚀进了你的大脑、你的心脏、你全身的血液变再难抽离……那夜,她的妻子犹如水蛇一般在他身上上下游走的时候,他第一次丧失了感觉!看他毫无感觉,索然无味,妻子试图和他交流,试图解开她的心结,可他什么都不想说,只以一句“大概是累了,睡吧!”搪塞了过去!他想睡,却总也睡不过去,背对着妻子,傻傻的看着窗棱处的冷艳的月光,不多久,他听到了妻子微弱的抽提声。他转过身,将妻子抱在了怀里!妻子的身体冰冷冰冷的,直打哆嗦……
“对不起,你受苦了?”他轻轻的在妻子耳边说道!
对方没有任何回音……不久,哆嗦停止了,体温有了回升!他轻轻的掀开被子,批了件大衣,捡起来床头的烟盒,走出了房门!
整个院子、黑漆漆的院子和院子周围他能够看到的远处都被鹅毛一般的大雪掩盖在了其中。他从烟盒中抽了一支烟,点上,踩着咯吱咯吱的木楼梯走下了院子!院子里出奇的洁白、出奇的静,宛若整个喧嚣都掩埋在了也得寂静中……他走向了南墙边上的亭子,拍了拍亭中摇椅上的雪坐了下去……
他闭上了眼睛,烟雾燎烧中的寒气中,往日似乎又重现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