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见,凖默除了面带倦色以外,一点损伤都没有,他就这样毫发无伤的站在龙茹凌的面前,好像做梦一样,让人不敢相信。
“我来接你回去的。”
这是凖默对她说的第一句话,至于那些分别后,两人遭遇了什么,谁又死了,谁又赢了,战争的残酷,龙茹凌都不想知道。
“我们什么时候回南庭呢?”
这是龙茹凌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彼此之间都没有多问其他的事情。
“傻瓜,很快就回去的了。”
凖默笑了起来,抱着她,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像是松了一口气说道:“我好累,几天几夜 都没有睡过,真的好累呢。”
“你别倒啊,我撑不住你。”
龙茹凌只当他是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可是,却不想他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自己的身上,一下子没有撑住,两人一起倒在草地上。
幸好草也长出了不少,就算是摔下来,也不觉得有多痛。
“快点起来,有好多人看着呢。”
龙茹凌用力的推着他,但是他却耍无赖似的,顺势就把她压在身下,然后手脚还很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挠痒痒。
在不算是很远的地方,有守卫兵,拿着长矛还有佩剑在守卫着。这便是龙茹凌口中说的,有好多人看着。她可不习惯在有人的地方亲热,被人看到了多害羞呀。
但是凖默却没有什么不习惯的,他是特勒,从来做任何事情,都有人在一旁看着。再说,要是没他的命令,就算是有守卫兵在不算远的地方守卫着那又如何,谁也不敢朝这边看过来。
“日后你是王妃,一大把人跟在你的身后,所以你要提前习惯。”
凖默一边说着,一边啄着她的嘴唇,伸手摸着她白皙修长的颈脖,在锁骨的位置上滑来滑去。
“王妃?”
龙茹凌蹙了一下眉头,虽然她什么都不问,凖默也什么都说,可是这两个字已经可以猜测出结果。
如果,赢的人,是沙钵略可汗的话,凖默根本没有任何安逸的机会,更别说她继续做王妃。
凖默脸上的笑意孤寂了几分,他低下头,额头抵着龙茹凌的额头,声音嘶哑的说道:“对,你是我的王妃,我们回去吧。”
“好。”
龙茹凌伸手抱着他,抓着他背上的衣裳,想着自己的父皇,那个从来就不没有爱过她的父皇,甚至连她今年几岁,生辰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的父皇。
若是,他死了的话,自己会不会伤心。
“父王扔下所有人,带着心腹精兵朝着北方套取,皇叔奋力追去,然后用箭杀了他。”
凖默忽然间小声的说着,脸上是凉凉的笑意,让龙茹凌无端心里收紧了一下。
她抱着凖默,两人平躺在草地上,太阳这样柔和,既不冷也不热。
看着自己的父王死去,然后杀父仇人就在眼前,他要做什么样的抉择呢。
什么都做不到,他甚至想要逃避,这皇家的夺权,他一点都不想参与进去。
日后谁生谁死,他都不想再理会。
“我们回南庭吧。”
凖默闭着眼睛,然后睁开来,伸手把龙茹凌拉起来,朝着营帐的方向走去。
他做事向来都是雷厉风行,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回去南庭,那么是一刻都不会耽误,当下就让士兵们收拾好一切,浩浩荡荡的就朝着南庭进发。
至于在突厥王宫留下来的几千名士兵,则是打算回到南庭再做打断。
凖默回来了,大家都好像遗忘了百里昭一般,独自骑着马,身旁是副将,在那里忿忿不平的说道。
“都是一群忘恩负义的家伙,也不想想,那个四特勒还没有来之前,这里的平安是由谁来保护着的。如今倒好了,每个人都记挂着四特勒,却没有人过来问候一句,所以说突厥人就是自私。”
百里昭骑着马,只是静静的听着,他骑在队伍的前头,目光凌然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副将见他没有答话,以为也默认了他的说话,于是更加来劲了。
“公主也是忘恩负义的人,以前还说有多喜欢将军你,闹得满城风雨,将军你的名声都被她弄坏了。如今倒是好了,嫁了特勒,做了王妃,然后说自己失忆了,对将军你就好像一个陌生人。她根本就配不上……”
副将的话,被锋利的剑锋截断,百里昭只要稍微用力,已经出鞘的剑刃,随时可以割断副将的喉咙。
“不要让我听到,谁在说凌儿的坏话。”
每个人能看到的,都不过是一件事情的一面罢了。正如副将,他看到的不过是龙茹凌是如何缠着自家将军,又是在找到更好的夫家以后,就把自家将军当做陌生人一样扔掉。
“但是,将军。”
“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
百里昭默默收回剑,他根本没有责备谁的资格,是他亲手把龙茹凌送出去的,就算如今心如刀割,也是他自作自受。
龙茹凌没有坐在马车上,而是和凖默一同骑马。不过稍微不同的是,凖默只是纯粹的坐着,驾驶的人,可是龙茹凌。
“你这样的龟速,我们很快就会是最后那一个了。”
凖默悠闲的看着又有一匹马超过自己的时候,忍不住吐槽说道。
因为,龙茹凌简直就是让马匹在散步,而是还是那种吃饱后的悠闲散步,按照这个教程,或许要等到夏天才能回到南庭。
当凖默看到,连走着路的士兵都超过他们的时候,他想,也许夏天实在是太高估她了,说不定要等到秋天。
“我这叫做安全,再说我们也不赶时间,不是么?”
龙茹凌是真的怕了,仅有的几次骑马经历,都遇到马匹发疯狂跑,要是待会再来一个狂奔的话,她是不是要考虑一下,以后换一头牛来算了。
但是,牛也会狂奔的吧。
“凌儿,我们还是坐马车吧,待会我们就要掉队了。”
“笑话我?”
龙茹凌皱了一下眉头,心生一计,往后靠在凖默的胸膛上,小声说道:“上次你跳下湖,不是为了帮我抓鱼那么简单吧,你在吃醋?”
“嗯哼?”
凖默挑了一下眉毛,没有说话。
吃醋这样的事,肯定是不能承认,要不是多丢脸呢。
“这么说来,是你先喜欢我的对不对?”
龙茹凌才没有给他逃避的机会,一步步的逼近。
“你记起所有事了?”
凖默看着她,原本什么都不记得已经那么难缠了,如今想起了所有的事,岂不会更加的难缠?
“所以,到现在,我也没有恨你呀。”
她可是记得所有的事情,以后用这个来要挟他,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