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9105500000015

第15章

文心刚听到有人在敲门,这已经是中午了,文心刚以为是服务员来打扫卫生。文心刚把衣服穿好,开门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男子。陌生的男子问:“你就是文心刚吗?”文心刚打量一下这男子,年龄四十多岁了,有些过分的苍老,下巴下的胡茬子很深,已经花白了,穿一件半新旧的黑色夹克衫。面容上看,是个老实巴交的乡里人。“我就是文心刚,你是杨师傅?”“我是杨发财,你是从天丰市来的?”“对,我是于良的朋友,天丰市电视台的。于良给你带了一封信,我还想到你们家去趟,了解一些事行吗?”

杨发财这家伙很机灵,文心刚一说自己是电视台的,他马上就猜出来了文心刚来找他的意图,他先是紧张了一下,脸上立刻堆起一堆假笑。文心刚也看出来了杨发财的变化,文心刚当记者这么多年,也学会了察言观色。但文心刚是于良让他来的,杨发财又和于良一个单位的,他们又是好朋友。文心刚是故意亮出自己电视台记者的身份,看一看杨发财的反映,他心里才有底。

这时的杨发财更想知道北山煤矿现在的情况怎样了。杨发财虽然回到平凉,但他一天也没有忘了那一幕,几十个兄弟们遇难后,就被他和马远浇上汽油烧了,他的良心不忍呀,他回到平凉没有一天睡好一个安稳的觉。他收了王江海的钱,又干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他还敢做什么啊!他心里说不出的痛苦。杨发财现在很想从文心刚那里了解一些煤矿的情况,他非常愿意文心刚到他家里去。同时文心刚是于良的朋友,是于良的朋友就是他杨发财的朋友,他们这帮打工的人向来是很讲义气的。

杨发财自己开了一辆铃木的小面包。杨发财让文心刚坐上车,他没有往平凉市中心开,也没有心情带文心刚逛逛平凉市的街景,直直地往家里驶去。文心刚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文心刚一路上不提北山煤矿的事,只和杨发财谈平凉有什么风景,平凉的土特产有哪些。文心刚知道平凉是全国特别缺水的地方,文心刚问杨发财,平凉的水窖修的如何?杨发财心里想,这个文记者,明明是来了解煤矿的事,他一字都不提煤矿。杨发财不知道文心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文心刚只是问平凉的事,平凉的有些事,文心刚还比杨发财清楚,杨发财暗暗地敬佩起文心刚了。

车跑两个小时,到了杨发财的家。杨发财的家在一个垅上的一个小镇上,这个镇子非常的穷,除了杨发财的房子是砖瓦房外,大多数街房都是土坯垒的,这里的人们穿着,非常的单调和褴褛。街上行走的人们的脸色,都是灰蒙蒙的,看上去有很长时间没有洗过脸。

文心刚走进杨发财的家,看到杨发财家里很富裕,家具和家用电器几乎是齐全的,电视是大彩电,一台立式空调,立放在客厅的右下角。还有一套DV的放录两用机。客厅铺了瓷砖。看得出来,杨发财是在王江海的煤矿发了财的。文心刚对杨发财已有了心里准备,文心刚从杨发财的家,到杨发财接他的这段时间的表情和态度上察觉,杨发财是王江海的得力助手,王江海对杨发财是不薄的。杨发财有车子,有砖瓦房。房子里的家具基本上和城里的人差不多。在这样特别贫穷的小镇上,能买车子的,可见杨发财的经济状况了。

杨发财对文心刚非常的热情,杨发财中午在小镇上,选了一个特别好的饭馆,杨发财请了近十几位客人,专门来陪文心刚吃饭。桌上的菜虽然比不上天丰市的丰盛,但还是说得过去,在这样的条件下,能上十几个菜,可见杨发财是多么的重视这位天丰市来的客人了。文心刚是天丰市电视台的,又是于良的朋友,杨发财不能不这样招待。同时,杨发财也是在摆面子,面子是给镇上人看的,越穷的地方的人越爱面子。

杨发财给桌上的人介绍说:“这是我北山煤矿朋友于良的朋友,出差路过这里,于良让他来看看我。这位于良的朋友,是天丰市电视台的大记者。”桌上坐的都是一些乡巴佬,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记者。文心刚又长得特别的帅,这些土里土气的农民,有几个都不敢抬头看文心刚。杨发财指着挨着他坐的,一个腰背粗圆的,黑大个子中年人说,这是我的堂弟,他也在北山煤矿干活儿。杨发财说:“文记者同志,我们这里的条件有限,不能和天丰市大城市比,你走这么远来看我,不要饿着肚子。要不停地动筷子,如果在平凉饿了肚子,于良兄知道了,他是要骂我的。再说,我也对不起记者同志啊。”文心刚说,不客气。文心刚看了一眼杨发财的堂弟,心里怔了一下,这人会不会给北山煤矿的人报信。杨发财就算不给讲实情,他也得看于良的面子,不会对文心刚怎么样。文心刚是相信于良的,但文心刚对这位杨发财的堂弟有些警觉。

吃过饭后。大伙都散了,杨发财和文心刚回到杨发财的家里,这时没有其他人,文心刚把于良的信拿出来交给杨发财。杨发财看了两遍于良写的信。于良信中要杨发财配合文心刚,给文心刚提供北山煤矿瓦斯爆炸的材料,叫杨发财知道的,一定要全部讲给文心刚。杨发财看了于良的信后,沉思了几分钟,然后对文心刚说:“文记者,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提了,这事是天灾呀,天灾是没办法的事啊,王总他也不想出这种事。”杨发财说的王总,就是王江海。杨发财深沉地说“井下的设备全毁了,死了那么多人,大家都难过,现在又提起来,有啥意思。”文心刚也做好杨发财不愿意讲实情的准备。文心刚说:“老杨,问题不能这样看,说天灾,依我看,不能全算是天灾,瓦斯是可以事先监测到的,也是可以预防的。有些大型煤矿瓦斯含量特别的高,但多年来没有发生过瓦斯爆炸。这瓦斯爆炸,主要是人为的。再说,死了那么多人,他们都有父母兄弟姐妹。有的还有妻子儿女。他们就这样无影无踪地消失了,得不到任何音信,得不到应有的补偿。这不公道吧?”文心刚显得非常的激动。杨发财听了文心刚的一番话,心里特别的愧疚,杨发财看了看文心刚带着激愤和悲悯的目光,他低下了头。杨发财停了一分钟后,对文心刚说:“文记者,你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那天出事的晚上我到天丰市出差去了,我不在煤矿,有些事不太清楚。”文心刚看出来了杨发财是不会讲实情的,但文心刚又没有办法让他说出实情来,文心刚明白,杨发财怕事情败露后,将自己粘上了。况且杨发财已经得了利益,他不可能去背叛王江海,再问下去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文心刚也就不想在杨发财身上弄出点什么线索了。

文心刚说:“老杨,太难为你了,这事就不提了,我明天就离开平凉,我还要去宝鸡办点事,办完事后就回天丰市,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你那个堂弟。”“文记者,请你放心,我杨发财闯江湖多年,知道哪些话不能说,哪些话能说。你明天走,我把你送到火车站。”“老杨,我自己搭个班车就是了。”这时的杨发财心里非常的矛盾,他几番差一点儿想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部讲给文心刚,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他实在不能讲,如果讲了,他不仅背叛了王江海,而且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他已经上了王江海的船。杨发财说:“文记者,太对不起了,有些事一辈子都无法说清楚的,你就回去吧,天底下哪有公平公正的事啊。回去后向于良问个好!”杨发财说完后,不停地在擦眼泪。

杨发财非要把文心刚送上火车,文心刚见杨发财盛情难却,也就不要客气了。

第二天一早,文心则就坐上杨发财的车到了火车站,杨发财非要给文心刚买火车票,文心刚说不行,在你们家吃了喝了,再让你买车票那怎么行呢,杨发财说啥也要去买票,文心刚虽然看到杨发财真心诚意,但是文心刚还是不让杨发财去给自己买票,文心刚和杨发财两人争执了半天,最后还是杨发财先挤到买票口,杨发财买了一张平凉到宝鸡的车票。杨发财把票递给文心刚手里,文心刚一看,遭了,他是去四川广元。但文心刚不能说,他不能说他到四川广元的旺苍去找马远,如果这事让杨发财知道了,他们就会串通,将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采访这样的事件,比公安局侦察一件案子还不容易。公安局侦查案子,他们有当地的地方公安部门协助,其次,公安部门的人身安全,要比新闻记者安全得多。文心刚孤身作战,每一件事都得前思后想。文心刚想,车票买到宝鸡也没有关系,到时再转一下车就行了。杨发财把票递给了文心刚,他看到文心刚开始愣了一下,杨发财问文心刚。票没有买错吧,文心刚说没有错,是去宝鸡的。

文心刚马上要离别杨发财了,他有一肚子难隐的话,这都是一些善良的人啊,但在金钱面前,他们就会变成另一种样子,人这种动物真能变化呀!

文心刚准备进站了,到宝鸡的车再十几分钟就要开了,文心刚让杨发财回去,让他不要进站了。杨发财哪里愿意,非要把文心刚送上车。文心刚非常的感动。文心刚在想,如果没有利益的诱惑,杨发财和那些善良的父老乡亲一样,多么的让人尊敬啊。现在是社会的转型期,每个人都不择一切手段去获取利益,不管别人怎么样,人们欲望的潘多拉魔盒已经打开了,多么可怕呀!文心刚看着杨发财热情好客和善意的面容,心里一阵酸楚。

文心刚要上车了,杨发财上前来拥抱住文心刚,“文记者,实在是对不起你了,你要知道我的难处,我不能去做背叛主人的事。我不是完全为了我自己获得的利益,你一定要谅解。回去后,问问于良,煤矿什么时候恢复生产,让他给我打个电话。”文心刚见杨发财在用手揩眼泪。文心刚说:“老杨,我都明白,我怎么会责怪你呢,感谢都来不及,你的难处我一开始就看出来了。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的话带到。”

文心刚上了车,心里还不平静,他虽然采访杨发财没有成功,文心刚悟出一个道理,这个道理就是,现在的人心险恶,是这个时代强加给他们的。

文心刚在铺上静静地躺了一会儿,走到车厢与车厢的相接处,拿起手机给刘云拨电话,文心刚听到刘云在手机里着急的声音,“心刚,你还在平凉吗?”“已经离开了,现在去四川找马远,正在赶往四川去的火车上。”“平凉的采访还顺利不?”“杨发财对人挺热情的,就是不给我讲实情,在他那里什么都没有得到,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了。”“那你去四川找马远,他会与你配合吗?”“马远和杨发财不同,听于良说,马远已经与王江海有分歧了,况且他的一位堂弟也死在那次矿难中。”“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到四川?”“最快明天下午吧。”“到了你不要忘记给我打电话啊,路上要小心呀!”“我知道,刘云,这是漫游,我这里的情况就是这些,我挂了啊。”文心刚挂了电话。

一路上还算顺利,虽说是一趟慢车,基本上准点到了广元。文心刚走出广元车站,太阳快要落山了。文心刚打开手机的电话簿,找马远的手机号码,翻了几遍,明明于良告诉他时,他就存入了手机的电话簿了,现在怎么也找不到,电话簿上有杨发财手机号码,就没有马远的手机号码。怎么办,与马远联系不上,到哪里去找他。旺苍是个县,上百万人。文心刚急了,突然文心刚想起了于良给马远的信上,有详细的地址,文心刚找出于良给马远的那封信。信封上写着四川旺苍县青牛乡刘家村六组。文心刚把这封信装在背包外面的小口带里,这样拿时方便。

文心刚下了火车,搭了一辆从广元向旺苍去的班车。车开了不到一小时,就见路旁一个大牌子上写着,“青牛乡人民欢迎您”!文心刚知道青牛乡到了。立牌子处是一个临时车站,没有站台更没有遮雨的篷子。文心刚就在这个牌子处的车站下了车。同时与文心刚下车还有几个妇女。文心刚问她们去刘家村怎么走?其中有一位妇女说她也要到刘家村。这妇女看了一眼文心刚,个子高高的,白净脸,背着一个时尚的背包。这妇女想,这小伙子一定是在哪里上大学回家来了,妇女就问文心刚:“小伙子,你上的哪所大学,放假了?”文心刚没有想到这里的妇女把自己看得这样的年轻。不过农村的人看城里的人,经常出现差错是正常的,这倒不奇怪。文心刚亲切地回答这位妇女,“大嫂,我不是上大学的,我是来找我的朋友马远的。”妇女一听文心刚的口音是外地人,就特别的敬慕。“小同志,你不是青牛乡的人?听你说话,好像是外地人。”文心刚说,他是天丰市的。这妇女哪里知道什么天丰市,这妇女只知道她们这个乡有几个村,最远的知道就是她们的县城旺苍县了。也许她知道北京、上海。因为电视上天天会出现这几个名词。天丰市是西部的边远城市,这妇女哪里会知道。

“大嫂,您知道马远家走哪条路?”文心刚说的是普通话,这妇女全能听懂文心刚的话。妇女听了文心刚叫大嫂,心里甜滋滋的。“小同志。马远是我们这里的大老板,他有钱呀,你看,对面那个山坡上的一幢小二楼就是马远的家。”文心刚随着妇女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对面山坡有好几幢小二楼。文心刚问这妇女,马远是哪一幢。妇女说,那一幢粉红色的,就是马远的家。文心刚说,你们这里的人都有钱,一个山坡上就建了那么多的小二楼。妇女说,这都是外出打工的人,挣上了钱回来修的。

妇女和文心刚说着说着,他们走到了两山之间的分水岭了。妇女说,“小同志,你顺着这山湾一直向前走,前面有一条小沟,过了小沟再向左拐就到了,我的家在三组,马远是六组,我就和你分路了,小同志,你手上要准备一个棒子,这里家家都养有狗,小心被狗咬着啊。”

文心刚真舍不得离开这妇女,这妇女多么像他老家的大嫂,那样的亲和热情。文心刚自言自语地说:“多好的乡亲们”!文心刚非常动情,就是这些妇女们,他们家里的男人都出去打工了。这些打工的男人们省吃俭用,把挣来的钱几乎全都寄回来了,不然哪里能修起这些小洋楼。但是,像王江海煤矿井下挖煤的那些农民工,他们怎么办呢,人已经死了,家里人还不知道,像大嫂这样善良的女人们,能承受得了吗?文心刚想到这里,对这次的采访更下定了决心。

文心刚看着山坡上房屋里冒出来的缕缕炊烟,一群群小学生正放学回家,山坡上走动的尽是老人、孩子和年迈的女人,这里的青年人和年壮的男人都去打工了,整个农村就被这些老人和年迈的女人们挑起来了。文心刚觉得这不是好现象,世世代代,农业兴,国家才兴。现在农村壮劳力都走了,农村的发展将来向何处去的。中国是个农业大国,农业一旦出了问题,那将是大问题。但文心刚更明白一个理,那就是,对老百姓来说,他们像一群群羊,哪里的草肥水清,羊就往哪里去。现在农村与城里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危险啊。

文心刚望着那幢粉红色的小二楼一直向前走去,沿着一条羊肠小道,文心刚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了,还没有走到马远的家。文心刚自从老家来到天丰市工作,还没有走过这么长的山路,文心刚的脚板也火辣辣的了,文心刚觉得自己的脚可能打泡了。从青牛车站到马远家直线不到四公里,但拐来拐去的山路,少不了七公里。文心刚已腰酸背痛了,文心刚不停地揩汗。这已经是仲秋了,在天丰市傍晚也有寒意了,可这里仍然湿热难当,或许是文心刚不适应这里的气候。他感到特别地累。

文心刚总算走到了马远那幢粉红色的小二楼了。文心刚离小二楼还有二百来米,突然间,从小二楼围墙里窜出一条大黑狗,直奔文心刚来。文心刚还没有见过这样大的狗。文心刚幸好听了刚才那位热心妇女的话,手里拿了一根棍子。大黑狗冲到离文心刚还有十米的距离,就停下来了。文心刚一米八的个子,手里又握了一根不小的棍子,大黑狗知道对方不是等闲之辈,只是站在那里狂吠。但文心刚要想前走一步,大黑狗也不会让步的。似乎大黑狗有一条红线,如果文心刚要越过这条红线,它就不客气了。文心刚和大黑狗正在相持时,从小二楼旁边的平房中,走过来了一位手里抱着婴儿的少妇,把大黑狗吼回去了。这位少妇长的很有些姿色,婴儿还在啃着少妇半裸的乳房。少妇看了一眼文心刚,脸色羞怯,急忙把半开的胸部拢一下。少妇也许还没有见过这样帅气的小伙子。农村虽然也不缺少精干的小伙子,但像文心刚这样风度翩翩的帅哥,乡村里还是很难找。少妇问文心刚,“老乡,你找谁?”文心刚答到:“我找马远。”“你找我大哥?他在刘家打麻将,先到我房子坐坐,我回家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快回来。”文心刚说,“小嫂子,我就在这里等他,你给他打电话说,天丰市有个朋友来找他。”少妇也不知道天丰市在什么地方。少妇听文心刚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也就不再问了。“那好,你先稍等一下,我去给他打电话,很近,他马上就回来。”

少妇说完就回去打电话了。文心刚一人站在那里等马远。马远和他的老婆与几个闲老头儿在打麻将。马远听到是天丰市来的朋友,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找他有什么事。马远现在最担心就是公安局和安检局的人来找,马远心里很虚,他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事。马远放下手里的麻将就快快地回来了。

马远走到家门口,一看是个不认识的洋小伙子,没有穿警服,他马上就放心了。但是,他还是怔了一阵后,才有礼貌地上前和文心刚握手。文心刚自我介绍,说自己是于良的朋友,名叫文心刚,有件事于良委托他前来办理。马远一听说是于良的朋友,亲热得不得了,他让文心刚快快进屋。文心刚刚坐下,马远又把刚才那个少妇叫来,给那个少妇说,快去把你嫂子喊回来,家里来了重要客人了。少妇走出门后,马远给文心刚说,这个女子是他的堂弟媳妇。她的男的也在北山煤矿工作。文心刚心里明白了,这少妇的男人也许就在那一次瓦斯爆炸中死了,马远根本就没有告诉这少妇。

马远给文心刚泡上茶,问文心刚是哪里过来的,文心刚说,从天丰市专门来找马远的。马远问文心刚,这么远来找他有什么事?文先生在天丰市哪个部门工作?文心刚说,他是天丰市的记者。马远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哦,我想起来了,文先生,你采访过反暴斗争是吗?文心刚说,对,那是半年前的事。马远一下就敬佩文心刚了。

文心刚把于良的信递给马远。马远看了一遍。心里显得特别的沉重。对文心刚说。“文先生,这事我也有看法,王江海这小子做事太狠了,我几次都想把这事捅出去。经过反复地思考,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后来我也想通了。文先生,北山煤矿有些事你可能还不清楚,这座矿井承包时,王江海全靠张名全的堂兄张名远。北山煤矿是属北山牧场的土地,承包时张名全带着他的堂兄张名远找的牧场的场长,牧场场长一看是天丰市公安局的局长,他不能不给面子。你说他们用多少的承包费承包了北山煤矿?”文心刚说:“十万元吧?”“十万?是十万的十分之一。”“啊,一万元?那不是白送吗。”“是啊,等于白送。但牧场的场长得到了好处了,王江海答应私下给牧场的场长每年五万元。这比承包费还高出五倍多呢。”文心刚听了这些非常有价值的话,就故意拿出手机看短信的样子,把手机的摄录键按下,再装作给人发短信的动作,把马远说的话录了下来。马远也不怀疑。马远继续说:“文先生,这个煤矿并不是王江海的煤矿,实际是张名全和张名达、张名远三兄弟的煤矿,他们三人都持有股份,每年都分红。大部分的利润都被他们张家三兄弟拿走了,剩下的王江海只能啃些骨头了。这里的矿工工资很低,一般一个月的工资,算上加班的工资只能领到二千元左右。这个煤矿设施很差,矿工随时都有危险。去年一个矿工被卷压机把手轧残了,王江海给了人家五千元钱就打发了。矿工得了病都是自己掏腰包,王江海是不给他们报销的。关于养老和统筹从来没有交过。王江海使用的都是民工,每年换一拨儿。像我们这些中层的管理人员工资要高一些,但统筹也没有给我们交过。”马远只是说王江海的煤矿怎样的不公平和怎样的虐待矿工,却只字不提煤矿瓦斯爆炸死人的事。马远接着又说,“文先生,北山煤矿的后台都是天丰市的老虎呀,谁摸就要吃谁,你这个记者,有这个胆量,让我佩服,但你也不能奈何他们的。你千里迢迢来采访我,我心眼里真是敬佩了,但我还是劝你,鸡蛋不要碰石头。这么多年过去了,谁把他们张家几弟兄怎样?张名达还升了副市长了。我总算看明白了,这年头,谁有钱谁有权,谁就是******老子皇帝,老百姓算个屁。”马远越说越气愤。口里带着不干净的一些字。文心刚看到已经是时候了,文心刚就把北山煤矿瓦斯爆炸的事提了出来。但马远却不想再提北山煤矿瓦斯爆炸的事。马远说“文先生,这事已经过去好多天了,天丰市安检部门已经处理过了。我不想再提这事了,提起这事就会让我伤心!”

“文先生,你是聪明人,你想想看,天丰市公安和政府要害部门他们都把持了,听别人说,新一任的书记和张名达是特殊的关系,你能奈何他们?”马远带着劝说文心刚地口气说。

文心刚真没想到,一个煤矿工人能知道得这么多,但文心刚也明白这个马远和王江海有着特殊的关系,这些事肯定是从王江海那里得来的。马远虽说与王江海有些分歧,但利益上他们是分不开的,况且王江海经常给他们洗脑,其目的是吓唬他们,让他老老实实卖命。文心刚开始明白,想从马远这里得到真实的一手资料,结局可能和杨发财那里一样。

文心刚一路走来,充满着希望和自信,满以为这次采访会达到自己开始既定的目标,没想到就要全部落空了。刚才他下车时,往马远家走,走得太快,内衣快被汗水渗透了,进了马远的房子,马远的房子里有些凉,文心刚感有些不舒服,随后打了几个冷战,过了不一会儿就发起烧了。文心刚给马远说,他头有点昏,也许是刚才走路走累了,想睡会儿,方便吗?马远知道文心刚是城里工作的孩子,走这么远的路,一定是非常地累了。马远就叫文心刚到里屋去躺一会儿,等他老婆回来就做饭,饭好了喊文心刚。

马远夫妇把晚饭做好了,马远轻轻推开文心刚睡觉的门,听见文心刚在说胡话,文心刚不停地喊:“刘云,我回不来了,刘云,他们都不配合我,刘云,我不行了!”马远以为文心刚在说梦话,上前把文心刚摇了一下,仍不见文心刚醒来。文心刚不停地喊刘云,不停地说他们不配合自己。马远把文心刚脸上蒙得紧紧地被子揭开,马远看到文心刚面色通红,满脸都是汗水。马远这才知道文心刚是走热了,突然进了凉房子伤了风,现在正在发高烧。马远摸了摸文心刚的额头,烧得好烫呀,至少有三十九度以上。这怎么办?马远急了。马远知道文心刚刚在说的是胡话,文心刚已处于神志不清了。

马远的家离青牛乡医院还有八公里的路,又不通车。文心刚再不往医院送,就会烧成肺炎,那就麻烦了。马远赶忙叫来了几个人,把文心刚抬到青牛乡医院。到了医院,文心刚的嘴唇也烧起了泡,医生说,再晚几个时,这个病人就危险了,很可能烧成肺炎。马远和他的妻子看着文心刚病成这个样子,眼泪都落下来了。这样一个对人民负责坚持正义的小伙子,想说几句真话,跑这么远来,我马远对不住他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的良心往哪里放啊!文心刚高烧时胡话中就有自己不配合的意思。马远现在是祈求老天爷保佑文心刚平平安安,快点好起来,如果文心刚很快好起来后,马远想把他自己知道的,和自己拍摄的DV带,全部交给文心刚。马远这时才知道,人世间真有好心人和坚持正义的人,这小伙子图的啥,不就是为了坚持正义,不就是对那些邪恶的东西看不下去,才这样做吗?我马远也是一条汉子,自己被他们的小利收买。我的堂弟的冤死向谁诉啊!现在我还没有告诉堂弟媳妇,我马远是个什么东西!为了一点利益,亲情都不要了,良心也不要了。

马远多么想这时候把他知道的事立即全部告诉文心刚。

文心刚送进了急诊室,医生先打了几针“先锋”退热吊液。文心刚的烧降下来了。但文心刚的神志还是不太清醒。马远两口子守了文心刚一夜,文心刚终于醒来了。文心刚醒来第一句话就问马远。“我这是在什么地方?”马远对文心刚说,这是在青牛乡医院。文心刚问“我怎么了?”“你得病了,你昨天睡了就一直发高烧,嘴里还说胡话,非常危险,我们才把你送到医院来的。”“感谢你们了,我跑这么远来麻烦你们,我这辈子怎么才能还清你们这份情啊!”马远说“文先生,你说到哪里去了,你为了我们煤矿的事跑这么远来,我还要感谢你呢。你就好好地养病,等病好了,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文心刚听了后,热泪簌簌地流下来了。

文心刚烧退了,文心刚是伤风感冒,再加上他一直为采访调查煤矿的事焦虑担忧,急火攻心才发高烧的。文心刚身体的其他部位都没有问题,很快文心刚就出院了。但文心刚的身体有些虚。文心刚半卧在沙发上,他打开手机翻出手机的收信箱,一看,全是刘云的短信,至少也有几十条。文心刚一般不给刘云打手机,他这次出来,都是把手机关了的,这是为了这次采访的秘密性,他尽量不和外界联系。他病了后,刘云再听不到文心刚的消息了。她以为文心刚遭遇到什么不测。她知道采访这样的事件,是非常危险的。刘云怕的是马远和王江海一起串通起来害文心刚。文心刚在四川旺苍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刘云越想心里越害怕。刘云几乎每隔两个小时给文心刚发一条短信。

文心刚看了这些短信,一阵心酸,泪水就从眼眶流出来了。人们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时的文心刚,心里的各种滋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为了这次采访他下了多大的决心,刘云一次一次地劝他放弃这次采访,他都坚持过来了。当他在北山煤矿犹豫时,于良给他下脆的样子,让他更加对这次采访增加了责任感。平凉在杨发财那里碰了壁,他还是一往无前。现在马远这道关口是否能顺利地打开,还是未知数。前面的路还有多少风险他不知道。

文心刚是八○后的新闻工作者,应该说这一代的新闻工作者,对新闻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每当文心刚出去和同行们交流时,或者参加业务培训时,同事和导师们都说,新闻要贴近生活,贴近群众,贴近实际,但在实际的采访中却是另一回事。北山煤矿这样大的事,和老百姓的生死息息相关,却不能如实地报道,自己想采访一些真实情况,竟如此的艰难。文心刚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文心刚知道刘云特别地挂念。他急忙给刘云发了一条短信:“刘云,我早已顺利的到了四川旺苍,前两天因气候不适应,害了两天病,现已痊愈,四川采访可能有点希望。请你放心,别多操心我,注意保重你自己。心刚。”

文心刚已经出院几天了,他身体已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了,他给马远说:“马师傅,我准备明天就走了,我真诚地感谢你们对我的照顾。”文心刚不提采访的事,文心刚不好意思再提这件事。自己患病期间,马远一家人这样地照顾自己,已经欠下他们很多情了。马远在文心刚病重时,提到要把北山煤矿的事全部讲出来,但马远在说这话的时候,正是文心刚病重住院时。此一时彼一时,当时马远看到文心刚病成那个样子,也许是一时的冲动,或者是因为文心刚病危,马远是安慰文心刚的,从此后的这几天里的,马远再没有提及此事了,文心刚也就不抱太大的希望了。文心刚认为自己的心尽到了,他对得起于良了,也对得起自己记者的身份了。文心刚说完他准备走了,马远没有回答文心刚的话,沉思了一刻,就把文心刚拉到自己的内屋里。马远说:“文先生,自从你得了病,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就想通了。文先生,你为的是啥?而我马远又为的是啥?北山煤矿没有你文先生的一个亲人,北山煤矿又不欠你文先生一分钱,你却跑这么远来弄清事件的真相,为死难的兄弟们伸冤,你的行为让我马远惭愧呀!使我马远最为惭愧伤心的是,我的堂弟就在那次矿难中死了,我至今还没有告诉堂弟媳妇。我怎样去告诉她,她能承受得起吗?堂弟的儿子还不满一周岁。你可能也听说了,死难矿工们的遗体都被烧了。堂弟不仅没有拿到一分钱的抚恤金,弟媳妇连堂弟的遗体都见不着了,王江海做得多缺德呀!

“焚尸是我和杨发财去干的,王江海答应给我们两人每人十万元钱,事情办完了,王江海只给我们了一半。现在想起来,这个王江海全是骗我们的。******,他不仁我也不义。

“我把那天晚上的情况用我的DV摄下来了。文先生,那天事情发生的情况是这样的:发事当天晚上大夜班是我带的班,一共下井的工人是二十三人。我把事情安排好了后,我就回家了。瓦斯爆炸时有四名工人在井外,准备搭支架用的木料,就是他们四人没有出事,其余的工人都死了。惨啊!文先生,他们个个没有一具完好的尸体。王江海一是怕承担责任,二是怕这些矿工的遗体被家属们看到了受不了,要找他的麻烦,三是这些死难的矿工的抚恤金要一大笔钱。

“出事的当天晚上,瓦斯爆炸是因为那天的排风扇坏了,我给王江海提了,排风扇坏了,把大夜班取消算了,王江海说,现在天丰市已进入冬季取暖期了,现在是用煤的高峰期,哪能停工,我也没有办法。我去了井下一趟,就闻到了特别异常的味道,知道瓦斯很浓。我又给王江海打了电话,能否停一班。王江海说,让我们这一班,只上五小时可以提前下班。我回来不到一个小时就出事了。现在想起来,我太恨王江海了。如果他听我的话,那一班停了就没事了。

“文先生,我现在说话也没有层次了,我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事情发生后,王江海的几个保安不准外面的任何人到井口。瓦斯爆炸过了一天后,井里才把排风扇修好,王江海不准别人下井,王江海叫我和杨发财下去,王江海给我和杨发财说,这一次的事你们从头到尾给我处理好,我给你们每人十万元钱。当时我和杨发财利令智昏,见钱把什么都忘了。王江海当时还威胁我和杨发财,如果这件事你俩处理不好,直接的责任是我和杨发财。我们就害怕了。我和杨发财下到井下,一共找到了十七具尸体,还有两具找不到。我们把井下的情况汇报给王江海,王江海说找不到的就不找了,把这十七具尸体拉到后山挖一坑,在尸本上泼上汽油,烧掉后深埋。我和杨发财就按照王江海的指示做了。这些,都是晚上我们两人悄悄地干的。

“当时在干这些事的时候,杨发财给我说,老马,你把你刚买的那个掌中宝拿来,把这些情景录下来,如果事情查出来,我们有个交待。于是,我就把这起事件的前后,和焚尸那天晚上的实情都录下来了。晚上没有录好,迷迷糊糊的不很清楚,我又是刚学的。”

马远说到这里,把已经准备好的几盘DV录像带,双手交给了文心刚。文心刚接过这几盘录像带,眼泪像泉水一样涌出来,文心刚紧紧地握住马远的手,久久不松。文心刚不知道给马远说什么,他哽咽了。

马远接着说:“文先生,我的堂弟死得好惨啊!”马远不停地擦眼泪。“文先生,这次我马远就把我堂弟的事托付给你了。这样,我总算给堂弟媳妇有个交待了。还有,文先生,你回去后,给于良说,要注意杨发财这个人,杨发财他是王江海的人,这个人靠不住,尽管我们以前都是朋友,我从这次事情中看出来了,杨发财是个特别有心计的人。文先生,我给你的这几盘录像带你一定要保存好,你不用了,就给我寄来,如果让王江海知道了,可不得了,那我只有不在北山煤矿干了。就是不在王江海的煤矿干,王江海都不会放过我的,王江海这个人我清楚,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回去后,你到我这里来的事,你不要给任何人讲,除了于良外。王江海天丰市的后台硬哪,一般人都知道,都不敢惹他。他为啥敢把死难的矿工的遗体烧掉,那还不是他天丰市张家那几兄弟有势呀。你自己也要小心哪,你虽然是记者,他们明的不敢来,暗的敢来呀。这事总之要随时小心。

“你把片子做出来了,你也不要在天丰市放,拿到北京去放,把这些人好好地收拾收拾。

“至于我自己应该承担什么责任,我全部承担,我是不会推卸的。我给王江海申请取消那天晚上的大夜班时,于良可以作证,还有杨发财也在场。后面我又给王江海打了电话,值班室的两个发矿灯的工人都知道,王江海就是不听呀,我也没办法。当然我也有责任,我把工作安排好了我就回家了,我没有带好班。这个责任我是要负的。王江海给我的钱我可以退他,现在我太后悔了,这是黑心钱哪,拿不得,要报应呀。”

文心刚把这几盘录像带编上M-1、M-2、M-3。

文心刚把马远这里一切想要了解的和采访的,都了解采访了。文心刚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情来表达对马远的感谢。马远把文心刚送上火车,他与文心刚紧紧地握住双手不放,就像是两位一同战斗过的亲密战友,更像是同患难的兄弟。文心刚紧紧地抱住马远,文心刚说,他的片子一旦做好了,就告诉马远,在什么地方播出,现在他还定不下来,等回去认真考虑好了后再说。如果马远回到天丰市北山煤矿,一定要到天丰电视台来,文心刚要好好地招待他。俩人含泪告别。

文心刚上了火车,心情澎湃,立即就给刘云发了一条短信:“采访成功!我正在回家的路上。心刚。”

刘云吃过晚饭后,回到宿舍,对着镜子仔细在画自己的眉毛,罗珊问刘云,“晚上有情况吗?”刘云说“我去火车站接个人。”“接谁呀?还要武装一番。”“那你管不着。”“是接文心刚吧?这小子探亲该回来了,假期也快到了。”“这是我的隐私,我不能告诉你。”“看你神秘的样子,好像有多少隐私似的呀,我还不清楚你。”“和你开个玩笑,文心刚马上就到了,我就是去接他的,你去不去?”“文心刚这小子,看见我就不顺眼,况且我也没有那份艳福呀,你去吧。见到文心刚,说我向他问好。”“保证把你的问候带到。”

刘云画完淡妆后又到鲜花店,买了一束文心刚特别喜欢的马蹄莲。匆匆地搭了一辆出租车,就往火车站赶。刘云到了火车站,下车的人已经纷纷出站了。刘云看了看手上的表,怎么回事,明明还有十五分钟才到点,这趟火车提前进站了?

出站口拥满了来接人的人群。也有人走出检票口了。刘云的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出站的每一个人。

文心刚个子高,刘云已看到文心刚了。走在文心刚前面的,是个戴着墨镜的中等个子的小伙子,文心刚的后面,挨着两位戴着墨镜的年轻人,打扮也很时尚。后面两个戴墨镜的年轻人,个子与文心刚的个子一样高。文心刚这个目标,刘云很容易盯住,只要把这三个戴墨镜的人盯住了,也就盯住了文心刚了。

文心刚已走到出站口了,当文心刚把车票递给检票员的那一刹那。后面戴墨镜的那个大高子,把文心刚搡了一把,前面那个戴墨镜的小伙子“唉约”了一声。回过头来愤怒地骂文心刚,瞎眼了!文心刚来不及给这小伙子说声道歉,这小伙子就一拳打在文心刚的太阳穴位上,文心刚两眼冒火星,一下就昏倒了。后面两个小伙子装着来劝架子样子,一下把文心背上背的背包给抢走了。车站门口立刻混乱起来了,刘云也看不见文心刚在哪里了。刘云只看见这三个戴墨镜的小伙子,从人群中挤出来后,很快坐上一辆黑色的轿车,疾驶而去。

刘云大声地喊:有人抢东西了!有人抢东西了!警察同志,有人抢人了,快来呀!等警察赶过来,抢文心刚东西的三个戴墨镜的小伙子,早已驾车离开了车站,无影无踪了。

文心刚苏醒过来了,文心刚的头还有点儿晕。刘云上前一把抱住文心刚,你的背包被人抢了!文心刚一看自己背的背包果然没有了。文心刚又昏过去了。警察把文心刚扶起来。扶到治安室,给文心刚喝了一些水,文心刚才清醒过来。文心刚看到自己的背包被抢了,精神一下垮了。刘云扶着他,他一句话也不和刘云说。刘云知道文心刚的背包里有重要东西,刘云只能不停地劝文心刚,说我们现在就去报警,或许会把东西找回来,文心刚只是摇头。

文心刚的太阳穴被刚才那个戴墨镜的小伙子打出了一大红包,刘云要文心刚去医院包扎一下,文心刚还是只摇头。

刘云和文心刚赶到派出所,把火车站被抢的事报了案,派出所的人说尽快地查,让他们回去等消息。

刘云和文心刚两人痛苦熬药地过了一夜,文心刚早上起来还是不说话,文心刚的精神受到很极大地打击,文心刚痛苦极了。他的DV摄像机丢了和其他东西丢了就算了,可包里有马远交给他的三盘DV录像带,是绝对不能丢的。文心刚离开马远时,马远再三给文心刚说,要保管好磁带。这下怎么向马远交待呀!

早上,刘云的手机响了,是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说是抢人的小偷逮住了,文心刚的包也找到了,所有的东西都在,刘云立即打手机告诉文心刚,文心刚开始以为是听错了,等刘云反复地说了两遍,他才相信刘云说的是真的。文心刚迅速地跑到公路上,和刘云搭了一辆巴士,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把包交给了文心刚,文心刚高兴地不得了,也没有检查里面东西全不全。文心刚看到那部DV摄像机,文心刚想,小偷要抢的就是这台摄像机,只要摄像机在,那其他的东西肯定在,这小偷他们不会拿磁带的。刘云和文心刚回到电视台,打开背包详细一检查,背包里的所有东西都在,独独不见了那三盘磁带。文心刚打电话问派出所的办案人员,小偷现在哪里,派出所的办案人员说,小偷把东西归还了,罚了五百元钱就放了。

文心刚知道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小偷偷东西不拿摄像机和其他的东西,专拿磁带,你不觉得可笑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小偷啊!文心刚思怔了一阵,他觉得这次他的行动,一直在被人跟踪,如果不是被人跟踪,他下车怎么就会被人盯上了?而且他们专为那三盘磁带来的。

那又是谁知道自己的行动呢?文心刚分析了几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杨发财给王江海打了电话;第二种可能是杨发财的堂弟给北山煤矿打了电话,北山煤矿有人把自己的采访情况告诉了王江海;三种情况就是马远了。文心刚不知道是哪一种可能。难道罗珊提前知道文心刚回来?这种可能只有百分之一,罗珊知道的时间太短了,况且罗珊不知道文心刚去干啥了,她只知文心刚探家去了,罗珊也不会干这种事的。这几个戴墨镜的人看来是提前准备好了的。文心刚排除了马远的可能,文心刚又排除了杨发财的可能,最后文心刚分折,最有可能是杨发财的那个在北山煤矿干活儿的堂弟了。

文心刚接到李卫东的电话,李卫东让文心刚现在就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有重要事给他说。文心刚进了李卫东的办公室,李卫东脸上非常的难看,李卫东对文心刚说,“文主任,你也不是两三岁的小孩了,你虽然年纪不太大,但你已在电视台干了好几年了吧。有些规矩你应该是知道的,没有人安排你就去采访突发事件啊?刚才张副市长打电话来了,让我把自己的人好好管一管,私自跑到北山煤矿采访,这还不说,还到了甘肃和四川,他也看到你用DV拍摄的录像带,你看这性质算什么?我都不好说了。你是天丰电视台的名记者,说心里话,我是不想因这事批评你的,但张副市长他会同意吗?文主任,我们干的这一行,你应该是清楚的,有的事不能采访的就不要采访,有的事不应管就不要管。张副市长发火了,这不是我和你过不去。这样吧,你写个检查,再停职一个月,也算是个处分嘛,我好在张副市长那里有个交待,你要理解我。你对这样的处分有什么意见现在就直说。”

文心刚听完李卫东的话,二话没说,就离开办公室了。李卫东认为文心刚是同意了这样的处理意见。李卫东对文心刚的这种态度已习以为常了,也就不和他计较了。文心刚回到宿舍这才如梦方醒,文心刚开始认真检讨自己从事的职业了。文心刚认为,新闻就是政治,以前文心刚把新闻当作是政治的一部分,现在文心刚认识到,这是错的,新闻比政治还政治。文心刚对政治已有了新的认识,政治是什么?政治应该有四种内核:一种是骗术,老练的官员他们在台上大讲特讲清廉,但他们在暗地拼命的捞财。第二种就是玩权术,术是什么,术就是经过无数次冶炼达到高超的技巧,明明他在演戏,你又看不出他的蛛丝马迹。他们几乎有好几种面具,在不同的场合戴不同的面具。他们在背后用刀子捅你,表面上总是装作特别关心而且无为不至。第三种就是获利,这是政治的终极目的,当然也有精明的政治家给人民谋利益,但他首先要给自己谋好了利,才有资格给人民谋利益,他手上没有权利和物质,他又怎么给别人谋利呢?而一般搞政治的人基本上先给自己谋利的。就如现在的权钱交易,买官送官,这都是为了媒利。第四种就心狠手辣,他们整人不眨眼,如果有人和自己的政见分歧,他们不择手段的把你搞倒,直至永不翻身。

文心刚认为自己太不适合搞政治了,不适合搞政治,也就不适合干新闻这项工作了。文心刚想起了去甘肃平凉的车上,遇到的秦汉。文心刚就有不想干新闻工作的想法了,他想从事文学。文心刚想把天丰市所发生的故事写成一部小说。同时文心刚还想和秦汉合作,一同完成这部书。于是文心刚就立即和秦汉联系。秦汉在电话里说,他在车上第一眼就看出来文心刚的性格,他认为文心刚不适合干新闻工作,文心刚把事物看得太透了,但又不入俗,这与他从事的新闻工作是相悖的,迟早他是要摔跟头的。才过了十几天,事情就发生了。像文心刚这种人,搞文学创作最适宜,所以,秦汉满口就答应了。

文心刚很快写了一份辞职报告,文心刚打算辞职了,但文心刚没有和刘云商议,文心刚怕刘云阻挡他,还怕刘云心里承受不了。因此文心刚没有征求刘云的意见,自己一人就这样决定了。文心刚对电视台,对天丰市都麻木了,在他心里,这里的一切都消亡了。对于刘云,文心刚心里也是说不清楚的,他只是想和刘云保持着一种特殊的同事关系。当他热烈地去拥抱刘云时,刘云没有给他回赠热烈,他对刘云的爱,也大幅度地降温了。但是,刘云是他的初恋,初爱的火种是不容易熄灭的。

文心刚除了刘云还深藏在他心里,天丰市的一切把他磨光了,磨光后留下的光斑,会成为他生活里的一座里程碑,他会从这里出发,重新回忆起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他会用文字把这些记忆记录下来。

文心刚要走了,但他还有话想给刘云说。不管怎么说,文心刚心里还是非常的惦念刘云的,这和他现在复杂的心情是分不开的。文心刚曾经对刘云特别的喜欢,他一度甚至狂烈地爱过刘云。因此,文心刚在离开天丰市时,他最舍不得只有刘云了。

文心刚约刘云来到了月光茶楼,文心刚并没有被那次和刘云尴尬的约会影响情绪。文心刚是带着要走的心态,来和刘云谈他辞职要走的事。这时他对刘云没有从前那样的负担。不过他俩同事之间的友谊却难分难舍,毕竟文心刚和刘云是出生入死的同事,他们一起采访过反暴斗争,他们一起采访过天丰市北山牧场的地震。平时他们是一对大家称作的黄金搭档。当刘云与文心刚来到月光茶楼,刘云以为文心刚约她到这里来,文心刚会向她表白他的心。刘云这一段时间里,对文心刚产生了很深的爱意,这是刘云对文心刚新的认识的收获。文心刚这种为正义而现身的年轻人,现在到哪里去找?刘云属于那种清高不容易接近的人,但刘云的正义感和责任心,和文心刚的心灵深处是相通的,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障碍。只是认识文心刚要有一个漫长的过程,就像埋在沙砾里的玉一样,要有耐心地不停的深挖,才能见到它的光彩和质地。如果现在文心刚拥抱她,吻她,刘云就会毫不犹豫把自己的嘴唇启开。

文心刚叫刘云喝茶。文心刚对刘云说:“刘云,你相不相信这次抢我背包的背后策划者是张名达?”刘云听了文心刚的话,简直认为文心刚是因磁带丢了意识混乱了。“你有证据吗?”“刘云,前天李卫东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李卫东说,张副市长打电话来了,说我私自到煤矿去采访,还去了甘肃和四川,张名达要李卫东好好管管我。李卫东让我写份私自采访重大事件的违纪检查,还要停我一个月的工作的处罚。李卫东说,张名达已经看到了那三盘磁带了。这说明那三盘磁带就在张名达手里。你说是不是张名达策划的。”

刘云没想到真是这么回事。“现在的人真不容易看透呀!张名达口口声声说,记者要贴近生活贴近群众,要报道老百姓的冷暖,新闻要讲真话,要实事求是。他作为一名副市长,怎么干出这样的事来,真是不可思议!”

“刘云,你知道那三盘磁带是怎样来的?那三盘磁带,是马远见我高烧到快要不行了,他心软了才答应给我的。”“什么,你在四川得的病还那么严重啊,你为什么不给我发短信和打电话?”“当时我已昏迷了,是马远他们把我抬到七公里之外的一个乡镇医院,马远家到乡镇医院没有公路。马远在我离开他时,再三地说,磁带要保管好,用完了给他寄去,现在我怎么向他交待呀。我还答应马远,把片子做出来,到哪个电视台播放告诉他,现在一切都完了。”

“心刚,不用急,我们再想想办法,把磁带搞出来。”

“刘云,你是在说梦话吧?磁带在张名达手里,谁能搞出来。磁带上的那些资料能让张名达丢官的,他会放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或者他已经毁了。”

“刘云,我已经辞职了。”“什么,你说什么?”刘云非常的惊讶。“我已经正式辞职了,李卫东也批了。”“心刚,你不要开玩笑好吗?我们现在在说正事。”“我真的辞职了,昨天我把辞职报告递给了李卫东,今天他也给答复了。他们也研究了,说强扭的瓜不甜。”“心刚,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商量?”“我跟你商量,你要阻挡我。怕我们各自坚持自己的意见,影响朋友关系。”“心刚,你怎么连一点儿挫折都经受不起,不就是一次采访失败了,单位处分了一下嘛,那有什么了起的!电视台不是经常处罚人吗?况且电视台这样的单位好进吗!”

刘云显得异常地激动和气愤。

“刘云,直到现在你都不了解我,我的性格不适宜干电视新闻这项工作,新闻工作从某种角度看,纯粹就是政治。我的性格和气质现在看起来,不适应政治斗争的环境。我喜欢那种直抒己见,说实话,抒发实情的工作。”

“心刚,我劝你再考虑考虑,你听到天丰市新闻单位的人们咋说的,说我和你是一对黄金搭档,我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上次我们采访反暴斗争是多么的融合和互补。而且现在你在天丰市也有一定的影响了,也可以说你在电视行业也做出了一定的成绩了。我想,如果我们一直长期合作下去,我们一定能做出更好的片子。心刚,你就不要走了吧!我知道上一次我在这里伤害了你,现在我们重新开始吧,我希望我们永远不分离。”

“刘云,你就不要劝我了,你越劝我我就心里越难受。天丰市只有你是我的牵挂了,你就让我出去闯闯吧!中国这样大,我就不相信我文心刚会被天丰市这棵树吊死。”

刘云知道文心刚已铁了心,无法再让他改变主意。

“既然你已铁了心,我也没有能力把你说服,那你计划到哪里,准备干啥?”“刘云,我计划先去北京看看,如果北京能呆住,我就在北京发展。”文心刚没有给刘云说他是去找秦汉,他想搞创作,写小说。

刘云说:“心刚,无论你走到哪里,我们都是朋友,头几天我想,你这次回来,我有个心愿,现在你要走了,那就先放一放。你走远了千万不要忘了我这个远方的朋友啊!”

“怎么会呢,刘云,也许我在外面的动力就来自你的祝愿。”

“心刚,你出去一定有困难,你什么时候有困难就直接给我打电话说,不要不好意思呀,特别是经济方面的困难。我上次给你卡上打的钱你就不要还了,明天我再给你打些,我们家今年的棉花收成不错,我知道你家里困难。”

“那怎么行,我再困难也不能花一个女孩子的钱。”

“你又来了,你这样不分轻重的固执,出去要改一改,钱的事我说了算,你要还我的话,你就没有把我当朋友。”文心刚知道刘云是从心里对他关心和爱护,也就不再推却了。

同类推荐
  • 超神恶搞系统

    超神恶搞系统

    X博士次世代遗民孟凡觉醒了恶搞系统,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恶作剧?那是不可能的孟某人怎么会做这些无聊的事情?生活费奖励?真香!只需要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就能够获得高额的生活费奖励,没有人可以抗拒真香诱惑!在系统的谆谆教诲之下,孟凡从此在搞事的路上乐此不疲。
  • 那些年在地球凑人数的几年光阴

    那些年在地球凑人数的几年光阴

    在普通人的世界里有些“不一样的人”他们平时默默无闻!可当足够吸引的东西出现时,整个术界都将沸腾!三十年前,暗夜的夜莺是“它”的最终归宿而现在新的主角将屹立在天下术者的顶峰他就是我的主人公,“脑子有坑”的阮大脑袋。。。。。
  • 美女总裁的贴身护卫

    美女总裁的贴身护卫

    杀手之王--阎罗可谓是杀手界的一个传奇人物,然而谁也不知道杀手之王--阎罗到底是谁。佣兵之王--血狼更是佣兵界的一个传奇人物,然而让人大吃一惊的却是他突然间宣布退役了。那么杀手之王--阎罗又到哪里去了呢?那么佣兵之王--血狼有为何宣布退役呢?
  • 他自人间来

    他自人间来

    沈尘重生回到十万年前,大道尚存,人间未崩!但乱世将至,他只能踏着血骨铺就的人间路,击破苍穹,迎着浩瀚的星空,把这条人间路,铺满宇宙每个角落!
  • 女上司的贴身保镖

    女上司的贴身保镖

    他曾是最优秀的保镖。在被迫退役后,来到了中海市和他那从未见过的未婚妻结婚。女神级总裁老婆,暴力警花,可爱的美少女,冷艳的黑道美女等各色美女纷至沓来!本以为会过上平静的生活,却没有料想,在这平静的都市生活下却危机四伏。地狱和天堂之间,只是一步之遥!
热门推荐
  • 吞天宝体

    吞天宝体

    道无涯,修行无止境!修行的终点在哪里,永恒?不朽?与天地同存?可纵使天地永恒,但也难逃寂灭的轮回……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恋爱初夏进

    恋爱初夏进

    “公主,不是人人都可以当的。”——她们是纯洁的天使,却又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她们是高傲的公主,她们是尊贵的女王,她们是至高无上的黑道阎君!三个不同的女孩,同样有着不凡的身手,绝美的容颜!她,腹黑,一抹嗜血笑容究竟隐藏多少杀机?她,优雅,一曲钢琴曲究竟蛊惑多少人的心魄?她,冷傲淡然,一双迷人红瞳究竟为谁倾城?她们的存在,只为了复仇!可当她们对上了他们,当他们遇上了她们!残酷的复仇,危险的爱恋,她们是否还要继续?……正文为你揭晓!
  • 苦力怕心情不好

    苦力怕心情不好

    “师傅师傅,你看,我自己做出稿子了!”“师傅师傅,你看,我挖到钻石了!5颗耶,快夸我快夸我!”“师傅师傅,你看,烈焰棒,我去地狱打了好多的烈焰人呢!”“师傅师傅...”_不愿记忆封存,永远活在这世界,直到有一天被问起,嘿,朋友,还记得,我的世界吗?
  • 今天是愚人节

    今天是愚人节

    今天我和妹妹一起去咖啡店,我们边喝点了的咖啡边聊天,在窗外发现了一个女孩,穿着奇异服装的女孩,她来到店里,对我说:“男朋友,我找到你了!”男朋友!!!啥情况!!!
  • 废材重生:汐颜向前冲

    废材重生:汐颜向前冲

    生日派对,被好友推下高楼,含恨而终。却不想上天眷顾让她重生到一位与她同名的女中学生身上。外貌欠佳,家境贫穷,遭人欺负?不好意思,这可不是她沐汐颜想要的人生。随身空间,万千灵药,天灵地宝。再加上曾经天才美女作家的智慧,谁不折服?曾经助她之人,她会拼命护着;负她之人,她也一定会讨回来。却不想蹭上来一枚妖孽男,誓必要追到她。汐颜秀眉一皱,一脚飞之,滚,别防碍姐享乐人生。
  • 重生之追凶

    重生之追凶

    简介:她重生后,为查找陷害自己的真凶却只得到一个菜鸟警员的身份,眼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围绕在别的女人身边,她又该何去何从?看重生后的小警员如何创造自己的人生......(新书喜讯:思兮最新力作《冒牌福晋》精彩正在进行中,请各位亲多多支持捧场哦!)
  • 未来有情可许

    未来有情可许

    在她二十四岁那年,她爱着的那个男人亲手将她送入了牢狱,让她替他喜欢的女人去坐牢,而她一直爱着的那个男人为了内个女人将她的孩子和她的肾活生生的挖出,害死了她和他的孩子,告诉她那晚救他的人不是他,而你孩子也不是我的而是那个男人的,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你永远都会活在痛苦里。只有那个她一直恨着的傅霆彧,S市最尊贵的人,他是S市的王可是他却没有保护好自己最爱的女人到最后他抱着她的尸体痛哭,并且铲除了所有欺负她的人,然而最后他抱着她的墓碑自杀了,她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样死了一转眼她竟然回到了20岁,回到了他的身边各种花式虐狗,手撕白莲花,为了报仇她步步为营,真相一个个水落石出,而那个躲在黑暗中的人也慢慢的浮现出来了,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历史也将再一次重演衡艺璇还来得及去阻止吗?可惜啊……可惜什么,可惜所有的事情都偏离了轨道你和我都无法阻止。
  • 王道帝路

    王道帝路

    古往今来,时间交替,无论多广的王朝多大的帝国,繁华的背后又埋葬了数不尽的白骨,王道之上,帝路之途,让我们一起,追寻那个属于自己的时代。
  • 混沌玉轮系统

    混沌玉轮系统

    域外入侵,天道选民,无数的契约者被选出参与抵御之战,上古如此现今如此犹如定时轮回,只是这次天道过于仓促,填鸭式的堆出一个个帝级人物,在最终决战时死伤无数,无奈天道强行献祭所有生灵发起最后一击,无数生灵在恐惧痛苦哀嚎中化成血肉。域外神器与天道轮盘碰撞的那一刻,使得天道轮盘逆转时光倒流,混沌玉轮裹携着墨燚的神魂,回到了高中时期墨燚的身上。重新开启了登上星域之巅,与域外厮杀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