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薛笠还没有回来。
姑姑看着做好了饭的紫陌,“你跟我来一下!”
紫陌灰溜溜地跟在姑姑后面进了厢房。
“知道你今天错在哪吗?”姑姑严声问。
“我,我不该偷,偷听。。。”
“以前跟你说过多少次,女孩子要有女孩子家的稳重、大气,看看你早上回来是什么样子?一进门就扯着嗓子瞎喊,没一点女孩子的斯文相。没看到院子里有别人的自行车吗?”姑姑一连串的问着,逼得紫陌都快喘不过气来。
“还有,上午还躲在门外偷听,当场被人发现,你羞不羞?”
紫陌的头越来越低,这姑姑真是的,最近对自己越发严厉了,几乎每次放假回家,都要被她逮住机会“指导”两句,真是比学校的训导主任还要尽职尽责。
“你年纪也大了,姑姑也不想整天跟在你后面说教,但你是马家的子孙,一言一行一进一退都要有个章法规矩,再扎扎呼呼畏畏缩缩像个什么样子?”
“咱们马家规矩就是多”紫陌在心里偷偷地反驳了姑姑一句。
“马家的规矩就是多”,姑姑就像听到她的腹诽一样,跟着说了一句,吓了紫陌一大跳,“等你长大就更清楚马家的规矩有多少了!”
听着姑姑的口气,像是教导,又像是感叹,又像是在不满一样。
太奇怪了。
“关于今天的事,你就不要瞎猜了。如果薛笠想让你知道会亲自跟你说的,你不要为这事去烦他。也不要胡思乱想,知道了不?”姑姑总结了一下今天“训导”的重点。
紫陌重重地点了点头,姑姑才放她去吃饭了。
但到了晚上十点。薛笠还没有回来。
紫陌一边在灯下做作业,一边嘀咕着,“这么晚了,还不回来,都不知道家里人会担心的吗?”
。。。。。。
那边厢,罗成江因为知道吴穗仁虽然极想得到那符,但始终没有暗地里做手脚,心结也放下了不少,两个人正一边喝酒一边商量着。
“我说,老罗,看来这民间还有不少高手哇。我以为我师傅就算顶高级的呢,他现在正在项北山隐居,我上次找了一个多月才找到他。”那吴道长感叹着。
“老吴,你说这世上真的有神仙鬼怪这些事吗?说句真心话,你说的那些驱妖辟邪的事,是真的吗?你看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真让人难以置信啊!”罗成江喝了一口酒说。
“老罗,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也不跟你瞎说。我那师傅呀,今年快90了,上山走路那是健步如飞;冬天大雪漫天,他只着一件内衣一件外套雪地里打拳,那靠的是什么?童子功,一个多甲子的功力,那家伙,钢钢地!俗话说,信神神在,不信神神不怪。你哪天真要见识那些个平时见都没见过的东西,我就叫你开开眼。”吴老道说起自己的尊师,那是头头是道,推崇备至。
“那据你说来,那个符有那么厉害的功效,那那个画符的人岂不是更厉害?那他跟你的老师比起来,谁要更厉害些?”罗成江打趣地望着吴老道。
吴老道沉吟了许久,“若单论功力,自然是我师傅厉害了,不过,这修道之人还讲究个门道,若是法门历史悠久,师承道祖,那自然是各有千秋极厉害的了。若是能取长补短功法互补相辅相成,那就更上一层楼了。”
“古时武功有华山论合剑之说,如果现在能找出那画符之人,自然可以与他一交高下,互相交流,到时集功法与道法于大成,这未必不是一件美谈啊!”那吴老道一边说,一边做出心向往之的神情。
罗成江这才明白那道长的心思,“原来道长觉得道途寂寞,想找人切磋呀!”
“哈哈哈。。。”两人一齐开心地笑起来,至此时,罗成江方觉心结已完全解开。
“对了成江,这件事还要你帮忙留意一下,必竟你在这个市已经二三十年了,对周边的人或事道听途说得也多一些,你闲了就到处问问看,这附近的哪个村子里有会画符驱鬼或是懂得五行风水这一行的人,到时给我回个信”
罗成江点了点头,“你放心,我最近虽没有上课了,但在校的时间会更长一些。另还有我的棉花田要操心;不过我老婆去年就退休了,我让她去问问看。”
两个人谈了很久,就在快要分手时,吴老道似乎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老罗,当时那张符是你在哪发现的?当时可有异像?”
罗成江就把当时的情况说了。
“也就是说,这张符极有可能是你们学校的人丢的,如果能查出这个人是谁就好了!”吴道长兴奋地说。
罗成江皱着眉头,听老吴那说话的样子,似乎那带符的人是个香饽饽似的,他隐隐地觉得有点不妥,但也说不出是哪里,“那你是要找画这张符的人,还是找佩带这张符的人,还是说有人画了这张符自己带?”
吴道长连忙回了回神,正色道,“哦,是这样的成江,我是说如果找不到这符是谁画的,那找到那佩带这张符的人,一问他不就知道了吗?至于画符自己带,理论上不会发生这种事!”
看罗成江没有再怀疑,吴老道长吁了一口气,还好。
想起下山时,师傅的重托,想起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想着有万千可能的多少种后果,心都要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