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门时四点刚刚一刻,村南山的路崎岖坎坷,我必须在五点天亮前到达南山荒坟岗。
这一路风风火火的赶路,双腿被山上的荆棘割的生疼,衣服也被刮的飘了条絮了。
南山荒坟岗在不远处了,我依在棵树旁休息会,南山坟岗上空绿颜色的鬼火在飞舞着。
稍微恢复点体力,我一口气跑到一座坟头旁,以前我找过人可没找过鬼,只是今晚事情太过紧迫,我只能到南山荒坟岗碰碰运气。
我按照敲门的样子,敲了敲王四的坟前墓碑,然后就等待王四鬼魂的出现。
也不知因天要亮了,还是王四鬼魂没有在坟里,总之我喊的嗓子破也没见到半个鬼影。
我失望的往纸扎店返去,本想找鬼帮忙打探柳丁的下落,可不曾想却白白折腾了一趟。
“咯咯!咯咯!”
低沉的两声笑声划破了凌晨的寂静,我顺着咯咯笑声望去,树上站着上次给我引路的猫头鹰。
我好像抓到根救命稻草,猫头鹰又像上次一样低飞着,数不清在空中兜了几个圈,猫头鹰把我引到了一处石室外。
猫头鹰飞进了眼前的石室,我想也没想就要往里冲,恰好与要出门的白发老翁撞个满怀。
我看着眼前的白发老翁,那只猫头鹰正稳稳蹲在他右肩上,我指指猫头鹰说:“这猫头鹰是你饲养的吗?”
老翁点头对我施一礼说:“回禀鬼帝使者,猫头鹰的确是老朽所饲养。”
我摇摇头对他说:“前辈你认错人了,我就是纸扎店的小伙计,可不是你口中说的什么使者。”
我的一句前辈称呼,让他显的惊慌失措,白发老翁脸色凝重的说:“你是五方鬼帝的使者,老朽可担不起你的一句前辈,你就称呼我青松老翁吧!”
我见青松老翁说的严肃,也不像故意开玩笑的样子,可别人不清楚难道我自己不清楚,我自己到底是不是使者吗?
我看青松老翁认准我是鬼帝使者了,我也懒得再去和他解释,七叔现在肯定在店里等的着急了。
我看着猫头鹰说:“昨日我救七叔,肯定是你指引猫头鹰去的吧?”
青松老翁点了点说:“能帮助使者您,也是我青松老翁的荣幸了,只是…”
青松老翁话说了一半,然后吞吞吐吐的不说话了,我对他说道:“你几次帮我,我本该好好答谢你,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明讲吧!”
我明白一个道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青松老翁几次帮我,在看他吞吐的样子,我就知道他肯定有求于我。
他见我说的敞亮,也没再拐弯磨角的绕:“既然使者这么说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几日后老朽确实需使者帮个忙。”
我实话实讲的说:“老翁请放心,我如果能做到的事情,我肯定会竭尽全力帮你。”
青松老翁很高兴,他抖了抖肩上的猫头鹰,扑棱几下猫头鹰飞走了。
青松老翁对我说:“我知道你要找的巫师在那里,待会猫头鹰吊来人皮灯笼后,我就让它带你们去找他。”
我疑惑的说:“我确实在寻人不假,但我找的不是巫师,而是一个叫柳丁的纸扎手艺人。”
青松老翁说:“此人会使南方邪术,还望五方鬼帝使者能万事小心。”
猫头鹰吊盏灯笼回来了,青松老翁递给我黑色灯笼说:“这灯笼是人皮做的,必要时候用它锁住要飘散的魂魄。”
我接过老翁手里的灯笼,说是灯笼却无法照明,只是用人皮仿照灯笼做了个模具,由于年代久远灯笼呈黑褐色了。
我以前也听说过,用人皮做的人皮灯笼,可以勾回破散的魂魄,以前只是觉得是个传说,现在才知道勾魂的传言非虚。
对青松老翁道个谢,我就带猫头鹰急匆匆往店铺跑,远处就看见在门口徘徊的七叔。
我远远的喊道:“七叔,我回来了。”
七叔内心焦急万分,正犹豫去南山寻我时,我就急匆匆的回来了。
七叔看着我手里的灯笼,还有肩膀上的猫头鹰一脸困惑。
我对七叔说道:“救七婶重要,现在来不急和你解释,我们现在就去找柳丁算帐。”
现在天已经大亮了,救人心切也没感觉困,猫头鹰引着我们走出了村子。
走的距离村子约几十里路,我和七叔都累的气喘吁吁的,天空中的猫头鹰也不断飞飞停停。
累的实在走不动了,我和七叔坐到地上休息,那只猫头鹰也蹲在树杈上歇息。
我擦擦汗后骂道:“狗东西藏的还挺远,我差点忘告诉你,柳丁现在已经做巫师了。”
七叔没觉得意外,只是淡淡的说句:“又是歪门邪道,定是他在云南境内学的,云南的巫师和蛊术很有名。”
我起身伸手拉起七叔说:“猫头鹰飞走了,我们两个得跟紧一点。”
俩人又走出了几里地,前方出现一座村庄,七叔呆呆的站着不动了,过了会七叔喃喃说道:“他竟还有脸回这里。”
我见七叔嘴里念念有词就问道:“七叔认的前面是什么地方吗?”
七叔面无表情的说:“太认的了,前面村子叫杨家庄,就是当年我做学徒的村庄。”
我心跳忽然加速,我说不出是恐惧害怕,还是别的其它原因,总之心跳的频率很高,我体内的血好似在燃烧翻滚。
这是体内的仙气作怪,每当邪物临近都会沸腾,而我现在却对体内的仙气毫无所知。
七叔显的还算平静,我和七叔走向了村里,我们在处废墟旁停下来,破旧的院墙还能看出火烧的痕迹,我想眼前的废墟,就是当年的杨氏纸扎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