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亮认为刚才在房间里,虽然是缠绵未遂,总归也还是有些温存的,这一转身就要把人家的话抛到九霄云外,显得太薄情,于是故作镇定说道,“没有什么异常啊,不相信你问和尚啊。”徐明亮觉得和尚一直浑浑噩噩的,他应该也不会讲自己掐了他三舅一下的事情吧。况且这也实在是细微的动作,应该也是跟案情无关的吧。
和尚也的确是朝着田文俊摇了摇头,表示没看到什么异样,但是徐明亮用手指在鼻子上蹭了两下,这个小细节瞒不住张一峰,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徐明亮每每太紧张或说谎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做出这个动作。
田文俊回过头问冯玲,“当初在医院被你爆头的那个丧尸叫什么?哪里的人。”
冯玲翻开随身携带的本子,“陆社会,58岁,花厅村一组。”
“这人我知道。”徐明亮接了话茬,“我外婆说过,他家兄弟三个,他是老二,大哥叫陆建设,老三叫陆主义。”
“建设社会主义?”张一峰惊讶道。
“对啊,那年代就是这么起名字啊,所以一堆的建国、建军、联合、增产。这都是有历史意义的好吧。”徐明亮像是故意要转移话题。
“说正事儿,他跟沈三有什么交集。”田文俊正色道。
“他们俩挺铁的啊,不像是有什么恩怨,反正我小时候在三舅家玩会经常遇到他。”徐明亮这话倒是属实,沈三和陆社会是几十年的铁哥们儿。
“好友反目也是有可能,起码这比起偷盗宝物来,更让人能接受。”冯玲总是喜欢过早下结论,这可能是“有罪推定”观念的根深蒂固。是基于“人性恶”的出发点来看待案情,已经认定沈三是罪犯,再去设置假设的情况来证明,这显然不能让人信服。
“我们还是尽量不要做推定,毕竟疑点很多,而且并没有什么确凿证据能证明。”田文俊说道。
“那玉指环不是最好的物证吗?”冯玲面对田文俊的否定,有点不高兴。
“有没有可能是葛文文当时塞在沈三手里的呢,因为我们第一次进院子,表哥给他贴符咒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过他手里有东西。”张一峰当时虽然并没有用遥视来看,但是仔细想想当时情景,也确实没有异样。
田文俊点了点头,并且对张一峰笑了一下,“孺子可教,这也正是我怀疑的地方。”
“好了好了,现在光凭我们这么说,也说不出什么结果来,还是明天一早回城,再和葛文文当面对质吧,现在都困死了。”冯玲打了个哈欠,对着田文俊说道。
“好吧,大家也确实很辛苦了,都回去睡觉吧。门窗关好,安心睡觉,不要乱跑再遇到什么脏东西。”田文俊这句叮嘱让大家突然有点害怕,因为这个乌鸦嘴常常说什么来什么。
张一峰回到了房间之后刚要脱衣服,突然想起好像陈静静还飘在他的旁边,于是不脱衣服直接躺在床上就要睡。
“你怎么不脱衣服呀,害怕我吃你豆腐哦。”陈静静飘在张一峰身后说。
张一峰回过头,“我在外面不习惯脱掉衣服睡。”
“那我先脱了哦。”陈静静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拉开了连衣雪纺裙背后的拉链,瞬间只剩下内衣。
张一峰这应该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女人的身体,不,准确地讲是女鬼的身体。紧张得有一点哆嗦。
“要我帮你脱吗?”陈静静突然把脸凑到张一峰的面前,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他。
“你要干嘛?”张一峰有一点害怕,因为很多经典恐怖片里都会有女鬼色诱男人,然后吸取阳气的桥段,这让他倍感惊恐。
“你救了我,我要报答你。”陈静静嘟着嘴说道,“你嫌弃我哦,人家还是第一次呢。”陈静静的脸红了,而撒娇讲的话也让张一峰放松了下来。
他平静地打量陈静静的身材。她双膝跪在床上,看着张一峰。沐浴着柔和月光的陈静静的身体,宛如刚刚降生不久的崭新肉体,柔光烟烙,令人不胜恋爱。每当她稍微动下身子,月光投射的部位便微妙地滑行开来,遍布身体的阴影也随之变形,就像湖面上荡漾开来的水纹一样改变着形状。虽然她已经没有肉体存在,当初也应该是无比完美而降生在月华之中。少女的轻盈柔软与白嫩紧致,虽然只是飘渺的存在,也美不胜收。张一峰只是茫然地注视着陈静静腰间流畅的曲线、丰满而光洁的胸部、随着呼吸静静起伏的平滑的小腹。
“虽然我喜欢你,可是你我人鬼殊途,怎么做呢?”张一峰认为陈静静既然是触不到的,又怎么能够行鱼水之欢呢。
“正常的男女之事讲的都是身心的愉悦,那么体现的是两个部分。”陈静静仍然跪在张一峰旁边,“所谓身,就是单纯肉体,纯生理上的本能反应,这是所有动物都有的属性,然而所谓的心,便是心灵和精神的愉悦,这是作为人独有的,以感情为依托的部分,而我们俩可以脱离最低级的生理渴望,达到灵魂的交合。”
张一峰呆呆地看着陈静静,如此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子,为什么受到命运的捉弄而香消玉殒呢,多么可惜。如果十八年后再能相遇,我已是年近四十,腹部微隆起,油光满面的中年大叔,纵然有再多的爱和疼惜,也没有勇气去拥抱青春最灿烂的你。所以,不能把期待都放在未来,珍惜眼前的光景才行。
想到这里,张一峰开始脱衣服,却被陈静静拦住了,“傻瓜,既然我们是灵魂的交合,衣服也没有必要脱啦。”
“那你为什么脱了?”张一峰问道。
“还不是为了在观感上刺激一下你的荷尔蒙分泌,让你更无窒碍地接近我。带着我飞。”
陈静静眼神迷离地看着张一峰,送上来诱惑的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