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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同志之间

罗健夫是我们的组长,也是我们的益友、挚友和畏友。

在工作中,他严格要求每一个同志。记得搞图形发生器之初困难重重,有人动摇了,想打退堂鼓。老罗对大家说:“一个穷家要翻身,不勒紧腰带苦干是不行的;一个国家要富强,人民不艰苦奋斗是不行的。我们是搞设备的,设备上不去是我们的耻辱。我们要忍辱图强,不要光想个人之苦,要多想国家,自己的困难自己想办法克服。”他还多次找一个想撂挑子的同志谈心,推心置腹地对他说:“你在旧社会是个穷孩子,能上大学,搞尖端科研工作,是党和人民培养的结果,现在国家需要你做贡献,你可不能把知识当作私有财产。”经过谈话,这位同志有了很大转变。

那些年,有的单位纪律涣散,少数人公私不分。老罗不容许我们组里出现这种情况。有人上班时间溜号或用公家的东西干私活,他立即制止。其他一些部门出现“自由兵”,上班打扑克,而我们组不许迟到一分钟。

老罗富于自我批评精神,发现自己的错误立即诚恳地检查,一九六八年,他在北京工作时。有个同志一次由于忙工作,错过了开饭时间,便上街去买吃的,回来晚了点。老罗批评了他,这个同志当时没吭声。后来老罗弄清了情况,立即向他赔礼道歉,直至十四年后和这个同志谈心时,还诚恳地做自我批评。还有一天中午,老罗在食堂买饭,看到有个年轻炊事员服务态度很差就批评他,那个小伙子急了,动手打了老罗,老罗气头上也扔了饭碗。冷静下来之后,老罗心中很懊悔,当天下午就去食堂做检讨。随后,在党支部委员会上,他做了自我批评:“作为一个共产党员、党支委,我这个错误是不能容忍的,我请求组织撤销我的党支委职务。”老罗还耐心帮助那个年轻人。后来小伙子有了很大进步,与罗健夫成了好朋友。

在组里,老罗的年纪是比较大的,他像兄长一样关心着大家的生活,尽自己所能为我们分忧解难。许多事情尽管已隔多年,但至今想起来还使我们感动得热泪盈眶。

一九七三年,青年郑兴福的母亲在北京生病,小郑心中着急,却因无端挨批判不能回去,这件事不知怎么让正在北京出差的老罗知道了,他抽空去小郑家看望安慰老人,并拿出十元钱说这是她儿子托他带来孝敬老人的。老罗回到陕西后,对此事只字不提。直到小郑后来回家,才从母亲口中得知。一家人从心底里赞叹老罗:真是活雷锋啊。

一九六九年春节,罗健夫要从北京回西安探亲,临走前,他找到因工作不能回去探亲的王朗亭,主动提出要替他探望渭南农村的家属。他中途下车,步行近二十里,赶到王家,带去了亲人的问候,还送上了自己的礼物,并同王朗亭的爱人约好,等他返回时,带她同车去京探亲。春节过后,老罗如期坐车返回。车到渭南,下来寻找王朗亭的爱人,谁知她已乘前一趟车先去了。老罗找不见人,便又赶到她家中,问明情况后,老罗想到一个农村妇女初到北京没人接不行,便立即打电报给王朗亭。在北京期间,老罗对他们一家处处照顾,并把自己的几十斤粮票送给他们。

一九七四年,邬春桂同志的爱人从长春到北京探亲。和他在一起的老罗知道了,竞比自己的事还要关心。老罗和他仔细地商量如何接人,如何安置。车是早上四点半到,老罗陪着他前一天晚上十点多钟就到火车站,等候了整整一夜。接到以后,老罗亲热地一路替他们抱着孩子。回到中关村,他把邬春桂一家人安顿好,自己顾不上休息一下,就上班去了……

(根据罗健夫生前所在设备组部分同志的谈话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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