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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根亮当日下午给工头孙晓平将永贵搭话的事说了。此时,砖机已生产了两月,人丁已经爆满,不再需要多余人了。多一个人自己的钱就少一分。但工头孙晓平经不起根亮的情面,点头应承了下来。根亮原也是刚出外打工的苦工,为何有如此大的情面,这不光使初来乍到的永贵感到惊奇,就连熟悉他与他一起出门的人也有些莫名其妙,他们唯一能说清楚的是:根亮这人活泛。但他们却不知道根亮为达到这一目标付出了很多精力,或将付出更多精力。要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需要从根亮出门打工那天说起。

根亮那天清晨和哥哥在父亲送护下摸黑往河阳川走。父亲李世荣牵着驮被褥的黑叫驴吸了一路烟也说了一路话,他嘱咐根亮哥俩第一次出门人生地不熟凡事宁吃亏莫要闯乱子。根亮和哥哥点头应承了一路。根亮在这次出门时对平日管教自己苛刻的父亲初次产生了依恋,他在惨淡的星光中看着父亲在夜光中清瘦的黑影,想起父亲往日为自己操的心,鼻子一酸,流下了泪水。他暗暗在心头告诫自己赚不到钱誓不回家乡。父子三人到河阳川汽车站时东方才刚刚发白,根亮和哥哥请父亲快回去,可父亲说不急,待打发兄弟俩上车后再走不迟。根亮和哥哥这次是跟河阳川的孙晓平到新疆砖窑上去打工的。孙晓平近两年在新疆砖窑上揽活包工,他常到老家领人给自己打工。孙晓平到老家招民工有他自己的精明考虑:一则是,新疆近年建设速度快,砖瓦需求量大,砖窑生意很红火,可砖窑工作吃苦,有手艺的人不愿凭力气挣钱,新疆找民工难。再则是,砖窑上的工作凡下得蛮力的人都能对付得了,找些光会卖力气不会算经济账、初次出门不论钱之多少的民工是最划算的。还有一点是,到老家领的人一般发生矛盾会注重交情,不致动武,好管理。也许是因为了这些原因,孙晓平每年都领新手,不带熟人。孙晓平今年领了十二个人,除四个人是去年在砖窑上做过活的外,其余八个人全是经亲戚介绍来的山后面新手。根亮兄弟和父亲来到河阳川车站候车时,在站里陆陆续续来了几个背行李的民工,询问后知是跟孙晓平上新疆去的。一行人在车站等到天完全放白,日影爬上了对面一堵高墙,也没有见孙晓平露面,公共汽车的影子也没看到。等车的人越来越多,纷纷打听,互相猜测究竟是咋回事。直到将近干粮时分,方见有辆汽车驶进车站。众人见来了车,哗啦一声涌到车前。俄见一满脸横肉的司机从车窗骂骂咧咧伸出一个秃顶,询问车站的人是否是跟孙晓平去新疆砖窑的。鼓鼓囊囊背背提提的民工车前挤成一堆,听着询问,忙恭敬地答声是。司机听后又把打开的车门关了起来,脸拉得很长,大声骂着肮话。那司机骂骂咧咧下了车钻进一间屋子,再不见音讯。根亮很是奇怪。心里说:我们又没惹你,你一来就骂骂叨叨,谁偷吃了你家后锅里的剩饭不成?再说你是挣钱的,我们是出钱的,又不白坐你的车,吊着个丧门星脸给谁看呢?根亮思想着人前探询了一下,才知原来孙晓平原定是包这辆车的,今早又变了卦,说共十来个人包个车不合算。司机一听火了,骂孙晓平说话不算话,不像个男人,并责怪孙晓平耽搁了自己今天的生意。司机上门和孙晓平吵了一架,但孙晓平是本地人,司机是外人,强龙难压地头蛇。遂念念叨叨咒骂着来到了车站。根亮一听,心里就对今天领自己上新疆的孙晓平有些恶心,想男子汉宁可多掏两个钱也不要丢了人,让别人骂你站不住队,像个女人,多没面子。根亮的牢骚吓坏了李世荣,李世荣看见几个民工侧脸直朝梗脖犟颈的根亮看,忙赶到根亮跟前暗暗禁了根亮两眼。根亮怕惹父亲恼火,立即闭了嘴,蹲在铺盖卷上,心想若我日后能有一摊子活,领人时定当给民工舒适的卧铺,不能为两块钱让人看扁了自己。

十来个民工车前车后急得团团转,说着扫兴丧气的话。根亮见坐车没有眉目,不知要等到什么时辰,看见炎炎烈日下父亲口干舌燥地陪在一旁,很是不忍,力劝父亲回去,自己和哥哥大了,能互相照顾。李世荣舐犊情深,不见兄弟俩坐上车,心里不踏实,反过来劝兄弟俩不要操心自己,自己一大把年级,熟人熟路,用不着急回家,再说回去家里也闲坐着。兄弟俩无法,只能任着父亲的性子去。正当等车的民工叫苦连天时,孙晓平才慢腾腾地夹着一只黑色皮包出现在车站门口。孙晓平中等个头,枯瘦,一双大眼睛透着鹰的攫取光芒,然而,其神色委顿,像个烟鬼,虚肿着蜡黄的脸,一副病态,似乎大病初愈。根亮在正月里见过此人,那是在一个熟人的介绍下,去孙晓平家求孙晓平领自己到新疆打工去的。根亮初次见孙晓平就对孙晓平没有好印象。根亮正月到孙晓平家去时,孙晓平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根亮将母亲夹的油饼放到桌子上时,孙晓平连看都没看一眼,沙发上只稍微往起来坐了坐,依旧半躺着,眼睛却是一刻没离开电视。介绍根亮兄弟去孙晓平砖窑上打工的那位熟人替根亮兄弟向孙晓平说了许多好话。孙晓平自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这小伙挺壮实的。”然后照旧看他的电视。根亮和那位介绍他的熟人极尴尬地坐了一阵便告别孙晓平,回了家。到家后,父母忙追上来问根亮兄弟老板答应了没有。听到父母的追问,根亮摇了摇头,钻进厨房拿了块馍吃了起来。一天了,他非常饿。父母见儿子打工的事老板没有答应,钉在当地半天说不出话来,愣怔中,梦呓样不解地念叨:“不是缺人吗?咋就没答应呢?”之后,一家人心凉了两天,后来思谋商量着跟别的工头去打工。主意已定,全家人多方打听,后来听到一家,工头需要民工,却是到仙西去挖煤。李世荣夫妇思量了许久,想吃苦不要紧,可不能有危险。正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河阳川孙晓平那边却捎过话来,说是让根明根亮准备好被褥,自己约定日期后上路。

根亮打这,对烟鬼样的孙晓平心里疙疙瘩瘩的,今日见其做事又如此无方寸,更是万般非议。他盯眼看着孙晓平怎样处理事端。那孙晓平精神委靡不振地进了车站,朝等待的民工询问了两句,然后进了司机所在的屋子。司机和孙晓平两人在屋子里一会声音大一会声音小,似乎在争吵。又像在商讨,嘀咕了一袋烟的工夫,孙晓平出了屋子,朝民工说春运时节,车价上涨,每人多掏十元,让司机吃趟苦,拉咱们到兰州火车站乘火车。平日一块钱当两块用的民工立马议论纷纷,说宰人总不能这样宰。春运过去多长日子了还春运。孙晓平蜡黄的脸歪斜到了一边,发火说谁不出钱就回去,反正砖窑不缺你一两个。众人见孙晓平如此说,一口愤懑怨气吞进肚子里,极不情愿地掏出钱交给孙晓平。根亮当时想上去朝孙晓平黄脸上给一拳,转念一想,手又垂了下去。根明也窝了一肚子气,但经不住父亲催逼,掏出钱交给了孙晓平。孙晓平收齐了钱返身进了司机的屋子,又和司机从屋里出来,朝呆在车前的民工喊:“把行李绑到行李架上去。等再拉些上兰州的人发车。”说完两人出了车站,到附近一家馆子吃饭去了。

民工听完安排,哗一声涌到车前,占座的占座,绑行李的绑行李,乱哄哄嚷成一片。过了一阵,静了下来,坐到车里啃起了干馍。根亮在父兄行李架上绑行李的时候,从一扇窗子里钻进车厢,占了两个中间位子。他是个见面熟,不一刻就和车里人熟悉了,每个人张王李赵都能喊出名字。众人见根亮嘻嘻哈哈,也喜欢跟他拉家常。根亮取出母亲为自己和哥哥煮的鸡蛋,逢人就散。众人刚从家里出来,原本很生分,今见根亮如此大度。心里面暗暗称赞,钦佩根亮的心底和大度。

众人许久不见司机发车,很是焦急。根亮根明更是烦躁,担心父亲天黑走山路操心,再三催促父亲快点回家,自己坐了车,不管何时走,有车拉着,不必牵挂。可父亲李世荣说什么也不听,硬要看着儿子走后回去,兄弟俩无奈,任父亲坐下陪着等待。一行人坐在车上,不知不觉已是下午,搭车上兰州的旅客零零落落来了三四个,可宽敞的车厢内座位仍不见坐满,稀疏地空着好几个。司机原本想多拉几个人赚回损失,太阳距西山一竿子高,天快黑了,也不见车内座位坐满,经过坐车的旅客一再催促,方引擎发车。根亮兄弟见天将黑下,父亲还有几十里路要走,心里一悲戚,流下泪来。李世荣见故,忙牵起黑叫驴,朝儿子微微笑着连说几声没事,自己这就回家去。说完,李世荣深深地看了一眼两个儿子,放开步子,朝家走了。

汽车沿四十里墩的山路,颠簸了个把钟头后,途经秦安,继而拐向西行,朝兰州出发。汽车风驰电掣到通渭时,已是晚饭时分。根亮坐在窗前,遥望人家缕缕炊烟,心如浪涌,他体味着亲情世故,感喟颇多。其时,孙晓平坐在司机旁边海阔天空地卖弄着自己的生意经,一脸得意。根亮看一眼张扬矜夸的孙晓平,不屑一顾地迈过眼去,看着窗外闪移退后的树木、行人、屋舍的渐渐蒙咙的影子,出外的兴奋飞到了九霄云外,他渐渐地想到要在孙晓平这人的狗眼下乞食,惆怅遂浸笼了一颗激情四溢的心。车在群峰回环的定西绕来缠去,根亮的心也似一根绳索缠绕着,无法舒展。猛然,他似乎懂得了其中的一切,心里开始盘算起应通过何种渠道得到工头孙晓平的青睐,从而多挣钱少下苦。

汽车驶到兰州火车东站时已是深夜。然而,车站灯火辉煌,路灯的光耀给黑色的夜镀了一层润泽的金黄,明亮如同白昼的车站前车水马龙,候车室里人声鼎沸。上新疆砖窑的一行民工在火车站前的公路上做贼样慌里慌张下了车。司机说交警不准车辆公路上停车下人,若发现就会罚款,故此孙晓平领着民工下得提心吊胆,十分杂乱。孙晓平领着民工下车后,侥幸并没有见罚款的交警前来,齐齐像出月的燕子一样伸长脖子站在路边辨认一下方向,之后,孙晓平在明亮的灯光下走在前面,初出门的民工跟在后头,各自背着臃肿的行李,鱼贯来到候车室。根亮他们多是凌晨家里吃的饭,至此夜深时节,皆人困马乏,找一空闲处放下行李,便叫苦连天,懒得动弹了。孙晓平看了一下情景,安排着说留下些人守护行李,其余人先吃饭去,待先吃完饭的人来了再换守看行李的人吃饭,等饭全吃完了,再考虑搭车的事。饥肠咕噜的众人点头同意,但都想先去吃饭,没人愿意留下来守看行李。正在为这事争嚷,根亮走到孙晓平面前,说自己兄弟俩愿意看护行李,让其他人先去吃饭。孙晓平见根亮自告奋勇承担看护任务,赞许地看了一眼根亮,嘱咐根亮兄弟小心点,说完领着众人出了候车室。根明见众人先吃饭去了,直怪怨根亮太傻。根亮笑而不答,掏出馍让哥哥先压压饿气。且说吃饭的民工身上没有多余钱,只吃了碗牛肉拉面,便互相怨说着这里的长面仅有一筷子头,还没吃出味来便没了,咂着嘴快怏返了回来。进了候车室,对根亮说老板孙晓平在饭馆正等着让根亮兄弟快去吃饭。根亮见众人吃完了饭,拉起一旁哈欠打盹的哥哥,向众人打听清楚吃饭的饭馆方位,一路依着众人说的方位寻出来吃饭。

随着夜阑寂静,街面的铺面大多关门打烊,门虽然关了,门前招徕生意的灯光牌依然亮着,照着一款昏黄的亮光。喜光的灯蛾蚊虫,恋着光线飞来飞去。根亮和哥哥依照众人指点的方位,凭借认识着几个简单的字,看一家铺面名堂,嘴里念一下店名,一路寻来。寻了很大一阵功夫,也不见众人说的牛肉面馆,正在一家打烊的百货小店前踌躇,斜对面一条昏暗的巷道里一个怪啦啦的声音喊:

“根亮,快过来!”

根亮兄弟循声一看,见孙晓平前后各站着一个人。孙晓平被夹在中间。兄弟俩不知何事,撒腿跑了过去。跑近一看,见孙晓平后侧的一个人捂着耳朵,前面的一个人抄着兰州方言正训斥着孙晓平。前面站的那个见根亮根明撵过来,转脸朝根亮根明比画着说明缘由。兄弟俩听那人“佛”来“佛”去,隐隐听明白了那人的话。那人说他正和朋友(指站在孙晓平后侧捂着耳朵的那人)经过此地,朋友正用火柴剜耳屎,孙晓平狗撵上一样跑来,没注意前面剜耳朵的人,恰巧碰到剜耳朵人拿火柴的手上,火柴猛不丁钻进那人耳朵,耳朵被戳聋了。他们要求孙晓平领病人到医院去看,并建议若不想去医院的话,给他们钱,他们自己上医院看去。根亮兄弟听完那人的陈述,齐齐心里吃了一惊,怪孙晓平走路不长眼,如今戳坏了人家耳朵,不是两个钱能打发倒的事情,思忖既已出了事,劝导着私下解决问题,正欲说话,忽听孙晓平气愤地道:“你们这种诈钱的把戏我见得多了,别在这糊弄人,想在我身上找两个盘缠你们找错人了。”显然,孙晓平听完那人的话后,见有了帮手,腰挺得直了,说话的口气硬了。孙晓平随即向根亮根明道出了兰州的混混用此法诈骗行人钱财的伎俩。根亮兄弟知道事情真相后,把前后夹击的孙晓平拉到自己一边,调侃性地嘲弄兰州的两个混混道:“你们是明白人,再找旁人吧!”言罢三人就走,那两人如何肯就此罢手,扑上来扭住孙晓平说找个说理的地方说走,伤了人还想溜。三言两语,双方话不投机,大打出手。那两人整日兰州城里游手好闲,怎敌得住农村出来的粗壮小伙。气势汹汹的那一个兰州混混轻飘飘的一拳刚刚打出,已被根亮擒住手腕,稍一用力。那人的手已被反扣在胸前。根亮照那人脸击了一拳,那人立马被打翻在地,根亮赶上去愣头愣脑踢了几脚,那人便已缩成一团,倒在地上抱头不住地哀号。另外一个见情势不对,提腿就跑,被根明撵上,借势胳膊上一扯一甩,那人早已摔倒在地。三人扑上去,劈头盖脸将那两个人狠狠打了一顿。泄了气,住了手,骂骂咧咧离开了那条光线暗淡的巷道。孙晓平和根明根亮怕那两人找人来滋事,在大路附近的巷道里拐了两拐,不见身后有风吹草动,才逶迤来到一家饭馆。孙晓平在饭馆里给根明根亮特意要了碗干拌面,以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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