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汜带来的消息,贺菱芷除了震惊之外,便陷入沉思。
以十二地支的本事,莫说是江湖中的隐秘之事都能查得到,怎么可能对决明楼毫不知情?
而决明楼不仅仅是杀手聚集,以绝命楼为幌子,还暗中养着军队,各国都不曾察觉吗?
若真的如此,决明楼将是蓄谋着怎样的阴谋?而叶倾寒身为天和大陆的首富,在决明楼之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手中握着夜歌留下来的墨玉,贺菱芷的脸色极为凝重,江有汜已经被她托付给韩子焉,请韩子焉出手,尽量让江有汜能够恢复正常。
对此,韩子焉自是不会拒绝,江有汜也听命。
而贺菱芷,赞赏无法消化江有汜所带来的消息,也不打算说与百里连城知晓,可十二地支能调查出她想要的消息吗?
“十天干,你们的忠诚,仅限于皇位上的那人是谁吗?”紧紧的攥握住手中的墨玉,贺菱芷低喃出声。
十二地支建立的时间并不长,虽渗入到众多行业,却是以大炎国为主,终有不能达之地。
经历过重生一事,贺菱芷对十二地支十分信任与倚重,是以江有汜的说辞,贺菱芷没有任何怀疑,或许是她不愿生疑吧。
可十天干,是历代皇帝所掌控的,先帝在位时,十天干便已经让贺菱芷折服,也正是因此,才有了十二地支的存在,那个情报网,囊括了整个天和大陆,为何对决明楼之事,却一无所知?
想不透这其中的原由,贺菱芷也不再为难自己,只是这一晚,贺菱芷一连下达了几道命令,只要这世上有决明楼的存在,贺菱芷便自信一定能查到。
更何况,训养军队,不论是军需还是场地,都可以着重查找,哪怕耗费时间。
江有汜所带回来的消息,并未让贺菱芷一行人的速度加快,当他们回到昊都的时候,已经又是十日过去了,与原本给百里连城传递回去的消息,截然不同。
贺菱芷在外体察民情,可怜了朝中的官员,每日要面对百里连城忽冷忽热的表情,不知多少人‘重病’告假了。
而汉科等人,在白花花的护送下,也已经到达了天上人间。
原本断言巫族族长的身体状况,撑不到他们与壶窈见面,汉科也做好了要弑父的准备,却不知为何,族长体内的情况有了极大的转变,且族长竟是清醒的来到天上人间。
若非大长老与汉科的巫术高超,怕是他们会怀疑自己所查的结果是错误的。
一路上,大长老与汉科内心即惊喜又狐疑,同时也多了几分警惕,哪怕他们乐于见得巫族族长被救,也不得不防备暗中出手的高人。
而这样的防备,在来到天上人间之后,就只剩下头疼,每日三句不离道歉的话。
只因为,壶窈在天上人间的日子实在是无聊,为了练习好鞭法,白花花苦心种植多年的多块药田,也被壶窈毁的七七八八,就连通往地下宫殿的密道,也被壶窈给彻底的摧毁了。
“你你你。”一连三个你字,白花花气的胡子都飞了起来,眼珠子瞪的溜圆,却没有骂出一个脏字来。
可恶的臭丫头,在他眼皮子底下还能作恶,这是老天对他出山的惩罚吗?
“前辈,是壶窈的错,您的损失,巫族一定会加倍赔偿的。”汉科不记得自己是多少次道歉了,而他的许诺,一直以来只是许诺。
“你赔?你拿什么赔偿?老头子我种了一百年的药啊,就被她几鞭子给毁了,你怎么赔?”白花花气的喘气都粗重起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受的,没有出手教训壶窈。
面对白花花的责备,汉科无语,这话他听了不止一次了,可除了道歉之外,还能如何呢?
百年的药田,莫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种植出来,且说巫族现在的情况,这个许诺能否在百年后实现都不一定。
而白花花的年岁,即便是过百,又能否有下一个百年来等着他们赔偿呢?
“老头子,你不要那么小气好不好。”见自家的兄长道歉还要被训,壶窈大小姐的脾气又上来了,因父兄皆在,巫族也并未完全覆灭,壶窈显然是忘记了自己之前隐忍的日子。
“臭丫头,你做错了事,还敢顶嘴!老头子我今天不教训你,就是手懒。”白花花的气更重了,连头发都飘起来了,撸起袖子便要与壶窈大打出手。
“老不修,你也就这点本事,对一个小丫头动手。”壶窈丝毫不畏惧白花花的威胁,一个闪身,便躲到了刚刚走来的巫族族长身后,还不忘做鬼脸气白花花。
“壶窈,不得无礼。”巫族族长无奈的训斥着,不必问也知道壶窈又惹祸了,这些日子,他与汉科一样,习惯了在壶窈惹祸之后,对白花花道歉。“老前辈,是我教女无方,请老前辈责罚。”
双手一拱,巫族族长道歉的姿态十足,而每次他一脸歉意的看向白花花,白花花的气都会消了大半,对壶窈的惩处也不过指使她去干点粗活。
但这次,白花花似乎不打算就此了事,虽然胡子不再翘了,可怒气扔在。
“爹,明明是他不讲理嘛。这个山上,到处都是药材,只要走路就能踩死几株珍贵的药物,难道还要我禁足不成。”壶窈这话并不假,白花花那个爱药成痴的老头,当真是将整座山都种满了。
看着寻常的花花草草与树木,实则都是各种药材,只要白花花愿意,都可以是治病的良药,也可以是杀死人的毒药。
“臭丫头,你敢毁了老头子的药,老头子就用你做药人。”白花花怒吼一声,不待汉科等人有反应,已经抓到了壶窈,在壶窈的惊呼声中,早已经消失的无踪,连一句交代的话也不留下。
“父亲。”汉科略微担忧,可他们的实力,根本就追不上白花花。
壶窈的做法,虽是顽皮了些,可身为兄长,汉科不希望她受到危险,哪怕丝毫。
“不必担心,看在靖王妃的面子上,白老前辈也不会真的为难壶窈,就当是给她个教训吧。”巫族族长无奈的笑着,朝汉科招招手,道:“汉科,你随我来,有件事,是事实该告诉你了。”
见父亲面色沉重,汉科朝大长老望去,却见大长老亦是一脸的沉重,跟在巫族族长身后而去。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二人会如此郑重其事呢?
汉科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可身为巫族的少主,他没有拒绝的权力,只能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