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林这时候却是脸色暗沉,看来这沈浣是不想在何家过了,居然敢说出何家的事情,这被抢居然还好意思说出来。
何雨潇虽然心里也是气沈浣,毕竟沈浣说的是对何家的声誉有很大影响的,然而脸上却是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那双黑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沈浣。好像是要把沈浣生吞活剥了一般。
平复了一下心情,沈浣接着说道:“何家是高门大富,我们沈家是个逃难的,哪里敢和何家相斗,就这样,我做了何家二少爷何雨林的妾,一直心高气傲的我哪里会瞧的上这么一个妾?心里自然是怨恨着沈连翘的,要不是她不回家?我和娘怎么会去镇上找她?怎么遇见何家的恶少?原本我也打算认命的,但是,何雨林实在不是人,他天天折磨我,就因为他恨着我喜欢的那位公子,他知道我爱慕着那位公子,他便整天变着花样的折磨我,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连青楼的妓女都不如,妓女至少还有选择接客还是不接客,但是我却没的选择,何雨林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只要他兴致来了,我都要脱掉衣服,长开双腿让让尽情的折磨。”
沈浣一边说着,脑海里面便出现了那时候的自己,卑微的如同一个婊子。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棵一棵的掉,那些过去的时光,现在想起,仍然是全身酸痛,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可耻。
随着沈浣说的越多,那些看热闹的围观百姓也渐渐的少了议论。
人们都是这样,天生的对弱者有一种同情的天赋,看见比自己差的,比自己可怜的,心里都会生出一种怜悯。
连翘这时候倒是把目光移向了身旁的人,只见何雨林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那样子愤怒的眸子里面都要冒出火来。
然而,连翘并不怕这样子的何雨林,她鄙夷的看了看何雨林,没想到,何雨林是这样子的一个禽兽。
围观的百姓也有认识何家的少爷的,这何雨林以前也没少在镇上做恶,这时候便有不少人认出了何雨林,虽然何家的地位在那里,普通老百姓没不敢明着指责,但是,那眼睛中流露出来的鄙夷白眼,却人何雨林和何雨潇两人感觉自己在沙漠中徒步行走,被太阳烘烤的无处遁形。
“那时候我那个大姐沈连翘却是在我最饱受折磨的时候享受着平静的生活,我受不了,所以,在我再一次的被何雨林折磨之后,我想到了报复,所以,就发生了后面的事情,我现在很后悔,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其实我每晚都睡的不好,都怪那时候自己太年轻,做事太冲动了,现在我有了自己的宝宝,我才知道,亲情,它是世界上最不可割舍的感情,我真的很想对我的姐姐,说声对不起。”沈浣说完,就感觉自己心里突然的就松了一口气。
她说的没错,亲情,人这一辈子最不能割舍的感情,生来就有的,这是上天赐予我们每个人的礼物,在被关住的这半个月里面,沈浣明白了很多,知道,就算是做了那样子的事情的自己,连翘依然选择了原谅自己,她回来,也只不过是要自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要在一错再错。
想想这些年,自己为了何雨林这么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耍尽了手段,自己的心也变得越来越硬,自己变得都不在是自己了,幸好,大姐回来了,又拉了自己一把。
如今的沈浣,只想要和自己的宝宝简简单单的过完一辈子,至于那个尔虞我诈的何府,沈浣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回去了。
何雨林对自己没有爱,那么自己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满意,只是一个谣言,他就差点杀了自己的孩子,想到这里,沈浣觉得,自己的心死了,怎么都不在会跳动了。
啪的一声,安奎忍住心里的异样,说道:“鉴于你态度良好,又是自己认错的,刚生了孩子不久,而你的大姐,她也还活着,我想,你既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本官就法理里面不外乎人情,就判你牢狱两年吧。”
沈浣对于安奎的宣判没有一点的不满,两年她还觉得少了,但是想到要和自己的宝宝分开两年,沈浣又极其的不舍的。
不知道宝宝现在好不好。
当沈浣按了手印之后,衙役们便把沈浣带了下去。安奎也宣布了退堂。
围观的百姓虽然是没有见到那依然还活着的沈连翘,但是安奎从在凤仙镇做县老爷开始,一直是爱民如子,没有丝毫的官架子,简直就好比是邻居家的少年一般。
老百姓们也是日久见人心的,都是信服安奎的,对于安奎的宣判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满。毕竟沈浣当时也是被折磨的心智扭曲了。
百姓们都散场了,但是,何雨林总觉的身后有人在对着自己指指点点,或者就是那意味不明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当他回头去看的时候,却又是什么都看不见,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
沈浣是出现了,还是这么一个连翘满意的结果,然而,想到沈浣曾经受到的痛苦,那血脉至亲的感情被牵出来,连翘这时候心底是更是不喜欢何家。
见何雨林和何雨潇脚步生风的想要立刻回到何府。连翘故意放慢的步子。
“何少爷,这浣夫人也自己出现了,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放了她的吧?所以,我这嫌疑解除了,那么我可要回自己家了,老是住在你们何家,我会不舒服的。”连翘意有所指。
何雨林明明想反驳,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别人没指名说出来,要是自己反驳了,那不是自己就是自动的承认了吗。
“连姑娘不回去叫清月姑娘一起?”何雨潇毕竟是没有何雨林那般冲动,好像是根本就没听出连翘话里的鄙夷,平静的说道。
连翘无奈,清月还是要自己去接啊。
当连翘和清月回了药堂的时候,药堂里面是除了奇的安静。
当连翘走进去的时候,却看见那半掩着的门扉里面,一个俊朗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人不是苏黎还是谁?
连翘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那个自己想念了那么久的人,现在就在自己的面前,目光就那么傻傻的停留在那伟岸的男子身上。
“翘翘,我来接你。”苏黎含着笑意说道,既然你久久的不来找我,那么就让我在先的跨出一步,我来接你。山不就我,我就来就山吧。
连翘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眼泪终于是掉落了下来。
方才听了沈浣的话,那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这时候终于也是控制不住了,绝提而下。
苏黎走近,轻轻的把连翘拥入了自己的怀里。
一旁的小四给呆愣愣的清月一个眼神,两人悄悄的退了出去。
连翘就那么把头深深的埋在苏黎的怀里毫无形象般的默默流泪。
这连翘的哭泣永远都是无声的,无论是生气还是悲苦,还是这时候的久别重逢,虽然心里有那么多的情绪要宣泄,然而,连翘都只是无声的了流泪。这就是坚强惯了的人的表达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