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早就在门口候着,季斐扶着慕白上了马车,一路上攥着慕白的手,却也不说话,一贯笑意盈盈的桃花眼里却一点笑意也无。
季斐攥得太紧,慕白有些不舒服的将手挣了出来,季斐没说话,只是一张锅底似的脸更黑了几分。
慕白有几分好笑的凑上前去,挽住季斐的胳膊,“怎么了?”仍旧是清凌凌的嗓音,却带上了几分连她自己也没察觉的撒娇味道。
季斐转过头来,猛地一把将慕白拉进自己怀里,头埋在慕白的肩上,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慕白长长的黑发,半晌才闷闷的说了一句,“吓死我了。”
熟悉的淡淡的昙花香将慕白包裹起来,慕白甚至能感觉到抱着自己的这个人轻微的颤抖,心里没由来的一软,伸手环住他的腰。
季斐的身躯微微一震,随即更紧的抱住了慕白,小心翼翼的仿佛怀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半晌,季斐抬起头来,又恢复了一贯的笑意盈盈,伸手捏了捏慕白的脸,看着慕白难得的有些呆呆愣愣的柔顺模样,不禁心情大好,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艳丽的过了头。
作为一个男人,季斐长得也太好看太妖孽了点儿吧,慕白忍不住偷偷腹诽。
季斐半眯着他好看艳丽的过了头的桃花眼,伸手揽住慕白的腰,“想什么呢?”
慕白自觉地将头倚在他肩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想你真是太伟大了,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我。”
季斐脸不红心不跳的接受了慕白信手拈来的恭维,挑了挑眉,“那是,你现在知道你相公的重要了吧。还有,下次一定要记得离沈轻轩这种卑鄙无耻没有原则的人远一点,他请你喝茶也不要喝,跟你说话也不要理,接近你三尺之内就一顿暴锤。”
顺便不遗余力的抹黑抹黑自己的情敌,给情敌添堵,是季斐打从出娘胎以来奉行了这么多年的原则。
慕白低低的笑了笑,听着季斐絮絮叨叨的说了一路,这两日都没有合眼,慕白也的确是累了,熟悉的优昙花香包裹着她,听着季斐熟悉的好听的嗓音,慕白朦朦胧胧的便睡了过去。
季斐低下头,见慕白已经无知无觉的睡着了,还下意识的往他怀里缩了缩。季斐不由得轻轻笑了笑,俯下身去亲了亲慕白微微颤动的小扇子似的睫毛。
慕白睡着的样子很恬淡,像个完全不设防的孩子似的,看上去有点天真,和白日里故作的那些或妩媚或疏离的笑容全然不同,却都叫季斐觉得有点心疼。
他刚刚救起慕白的时候,慕白常常做噩梦,就连梦里也每每皱着眉头,总是唤着沈轻轩的名字,叫着“不要,不要杀我……”之类的话醒来,醒来的时候往往满脸是泪。
而如今已经好得多,季斐轻轻的摸了摸慕白白嫩的脸,看样子,是做了什么好梦吧。终有一天,他会让他的慕白无论什么时候都笑的一样开心,一样无忧无虑。
她心底有一层厚厚的坚冰,却已经在开始悄然融化,只是她自己还尚未察觉罢了。
季斐忍不住轻轻捏了捏慕白滑嫩嫩的脸,笑道,“小没良心的。”
揽着慕白,神经绷紧的找了慕白这两天,如今一时松懈,季斐自己也渐渐地睡意朦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