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不敢,凝儿自知有错,紫如,把今天买的东西拿来。”杨凝若给紫如使了一个眼神。
“这是给父亲的普洱茶,二娘的绸缎。”转身又对郑氏说:“三娘,这是给你送给你的画眉鸟。”郑氏笑着点点头。
“二姐,你看这玉镯你还喜欢不喜欢,来试试看合适不合适。”杨凝若假作亲近的拿着玉镯走近杨茗若。
杨茗若接过玉镯,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玉镯?”
“别问那么多,只要二姐喜欢就好。”
“不要以为送这点东西就想贿赂我,我还偏是不着了你这道。”林氏随手将绸缎扔在一边。
“二娘若是不想要,凝儿也不勉强,这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别到时候又说我这个做小辈的不懂礼数,失了教养。”杨凝若不愠不火的接下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没有教养吗,还轮不着你来教训我?”
“我可没有这么说,如果二娘硬是要差强人意,这么理解,我也无话可说。”一针见血,说得林氏只有瞪眼的份。
“不要再吵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凝儿,虽然你是一片孝心,但是你毕竟还是一位闺中待嫁的相府千金,总之,是要顾及一下自己身份的。”杨迿一掷话,顿时没有了声音。
“凝儿明白,凝儿谨尊父亲大人教诲。”说完白了林氏一眼。
吃完饭后杨迿又回到了书房,把玩着杨凝若送给他的普洱茶,脑子里浮出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心里有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她们是一个人吗?如果是怎么前后会有如此大的差异呢?如果不是那么她又会是谁?一个木讷内敛,一个果断从容。看着今天凝儿的言行举止,可见其心思的细腻和反应的灵敏,杨迿百思不得其解。
杨凝若带着紫如、紫竹二人出了沐春堂,就要进入西院的时候,突然迎面碰到一个人,杨凝若用犀利的眼神看着这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年纪大概四十来岁,古铜色的皮肤,头发有些凌乱,但是却没有让人感觉到邋遢,仿佛像他这般的人就应当配这般的样子,两个眼珠子亮得像早晨的露珠,很是清明,使人觉得很是安全舒服,行走之间似乎有一股风跟随着涌动。
“你是什么人?”杨凝若问着面前的男子。
“我是相府的总管汪鹏。”语气甚是平淡,让人找不出一点下高傲或者是卑微的感觉。
“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在相府已经有十三年了,三小姐你自小身体不好,常常呆在房中,加上我时常在外地替老爷办理一些事情,很少在府中走动,只是偶尔和家里的丫环家丁们有些个接触,所以小姐没有见过我倒也不奇怪。”仍旧是波澜不惊。
杨凝若转身看了紫如一眼,紫如眨眨眼睛表示默认,杨凝若觉得眼前的这个汪总管很不一般,怎么个不一般自己一下子也说不上来,一种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汪总管背后有故事,他的身份肯定不会是相府的总管这么简单,因为一个相府总管身上是不可能流露出这般的淡定,一个人的眼睛可以告诉别人很多东西,杨凝若学过一点心理学,而从眼前这个人的眼睛里却是什么也看不到,一个人竟然可以把喜怒哀乐藏得如此的深,定不是个平常之辈。那么他究竟是什么人?有着什么样的身份?这个杨凝若来不及想,盯着这张镇定自如的脸便说:“我昨日身子方好一些,以前的许多事情记忆尚浅,如若有不懂之处,不知可否向汪总管讨教?”
“若小姐有何疑问,只要在下能够解决,定倾力为小姐排忧。”仍是一片宁静找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那我就先在此谢过汪总管了。”杨凝若将目光移开。
“不必客气,老爷还有事找在下相商,不便在此久留,时候也不早了,小姐还是早些休息为妙。”说完不等杨凝若回答,只身而去。
杨凝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思忖道:一个下人竟然一点下人的卑微感都没有,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紫如,我问你个事情,这个汪总管在府上真的已经有十三年了吗?”
“应该是的,我六岁来府上的时候他已经就是总管了,那时候老爷还是右丞相呢。”
“那他具体的工作是干什么,既然他是总管,为什么很少在府中走动呢?”
“这个紫如倒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汪总管他经常外出,说是老爷给了他什么任务,府里的大小杂事都是由王副总管料理的。”
那个王副总管杨凝若是见过的,确实长得像个家丁,和这个姓汪的在气质上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说他是个相府的总管一点也不为过。
“那你知不知道他家在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杨凝若继续问,不想漏过一点信息。
“这个紫如不知,好像也没有人提起过,我们这些奴婢们对他的事知道甚少,汪总管他不喜欢言语,偶尔和我们接触聊到的也就是一些宫庭里的小道消息罢了。”
“宫里?”杨凝若疑虑,这个人怎么会聊宫中之事。
紫如点点头,杨凝若也没有再多问,她觉得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若是一个人想特意隐藏什么那就定可以让人什么也发觉不了,更何况是如此淡定之人,因此一时之间,这个汪总管在她的脑子里的多了一抹神秘感。
回到凝仙居,杨凝若解衣睡下,躺在床上,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回忆着自己以前的生活,不禁枕边有些湿润,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虽然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但是自己一个朋友也没有,似乎过于孤单,毕竟在现代还可以和同学室友们嘻笑打闹,而现在连个能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想着想着,那一串串欢笑声在耳边响起来,然后越飘越远,她的头也慢慢的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