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婚礼准备的很顺利,俩家老人看着一对天天出双入对的璧人,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在杜陈两家人都幸福的不知道还有谁没有分享到自己的喜悦时,杜家迎来了一位久违的客人。
杜妈妈看着挺着个大肚子一个人站在门外的卢兮,笑的很是慈祥的说:“肚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在外面乱跑,就算一个人呆着闷,出来时也记得多带个人啊!”一边说着一边让开更多的空间好让卢兮进来。
“听说杜海要结婚了,我过来恭喜他。”卢兮并有给杜妈妈回以微笑,一张消瘦的脸上布满冰霜,语气也冷的让人心里打颤。
杜妈妈看着依然站在门外不打算进来的卢兮,满脸的寒冰哪像是为恭喜而来,看着卢兮的大肚子有点着急的说:“杜海和子娟出去买东西去了,等会就回来了,你先进来坐会吧。”
卢兮看着杜妈妈着急的神色,迈着缓步走了进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像座冰山一样,没有只字片语。
听见动静的杜爸爸从房间出来,看着忙着准备茶水的杜妈妈说:“家里来人了吗?”
杜妈妈看着杜爸爸,语气里带点懊悔的味道,低声说:“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说完端着转备好的茶水朝客厅急急地走去。
杜爸爸也尾随其后,原本布满笑意的脸上也慢慢凝重起来,在看到坐在客厅里的卢兮时,一股“来着不善”的危险意识窜到了脑子里,心里也随着不安起来。
“喝口水孩子,杜海他们马上就回来了。”杜妈妈将一杯白开水放在卢兮的面前,看着面不改色的卢兮说:“要是你哪儿不舒服就告诉阿姨。”
卢兮毫无表情地抬头看着杜妈妈,最后将视线落在坐在对面的杜爸爸身上,语气冰冷地说:“伯父还记不记得有个叫做徐麦穗的女孩子。”
杜爸爸看着卢兮的眼神在提到徐麦穗时快速冷却下去,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睛里好似结了一团千年不化的寒冰,直射人心。
杜爸爸深呼吸一口气,在一位晚辈面前勉强笑着说:“我不认识这个叫做徐麦穗的女孩。”说完用眼神瞥了一眼坐在身旁的杜妈妈,各种含义也只有他们夫妻俩知道了。
“不知道吗?”卢兮看着杜爸爸,语气里充满着疑问,轻声的话语近似呢喃。
“孩子,你怎么了,我和你伯父确实不认识一个叫做徐麦穗的姑娘啊!”杜妈妈看着卢兮着急的询问着,好似他们真的不曾遇到过一位叫做徐麦穗的人。
卢兮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的被子不再说话,只是眼睛里的寒气不见有所减少反而增加了不少,全身也隐隐散发着一种骇人的压力,使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高深莫测起来。
杜爸爸和杜妈妈相互用眼神交流着,在经过无数次的讨论研究之下双方决定,由杜爸爸来打破这令人压抑地气氛。
“孩子,你和杜海是老同学,跟子娟又是发小,现在他们两个能够共结连理,你应该为他们高兴才是,不管你说的徐麦穗跟他们之间有什么瓜葛,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大家都很好,不是皆大欢喜吗?”杜爸爸看着卢兮,用自己生平从未柔软过的语气,缓慢地说着,希望能够让卢兮从大局出发,不要节外生枝。
卢兮抬头看着杜爸爸,原本苍白的脸色如今更是苍白起来,额角有薄薄的汗水探出头来,咬牙挨过身体里传来的一股疼痛,有点虚弱地说:“老同学,发小,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我跟他们的关系是如此深厚,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永远都没有遇到过他们。”
杜妈妈和杜爸爸一门心思全都在思考如何化解卢兮心里的怨恨,完全没有注意到卢兮的不正常,听了卢兮的话,杜爸爸有点急眼地说:“孩子,你怎么这么说话呢,他们两个并没有做出过伤害你的事,你这么大的怨气来的也太莫名其妙的。”
“莫名其妙,好一个莫名其妙啊!”卢兮苍白的脸色开始扭曲起来,看着杜爸爸愤恨地说:“他杜海和陈子娟能够共结连理那才叫莫名其妙。”
杜妈妈拉着急眼地杜爸爸,看着卢兮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点,“孩子,你别激动,小心动了胎气。”
卢兮的额角不再是附着一层薄薄的汗水了,她两鬓的头发都已被海水弄湿,身体里一阵一阵传来的疼痛让她眩晕,她知道自己这是快要生了。
杜妈妈也终于发现了卢兮的不对劲,看着杜爸爸说:“快叫救护车。”
“不用了,等不到杜海我哪儿都不去。”卢兮咬着自己的下唇,疼痛并没有使她眼睛里的寒气减弱一分,反而布上了红色,看上去就好像有血要滴出来一样。
杜妈妈朝杜爸爸大喊一声:“快叫杜海回来。”扶着卢兮的手不断颤抖着,很快脸上也布满了一层汗水。
卢兮的下唇已经被咬破了有丝丝血从嘴里流了出来,染红了苍白的嘴唇,妖冶的令人杜妈妈的后背也开始打颤起来,看着杜爸爸慌张地说:“快去拿毛巾过来。”
“您有没有想过,麦穗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去爱您的儿子,您们怎么忍心去伤害她呢?”一阵疼痛过后,卢兮虚脱靠在沙发上,眼神呆滞的看着面前的杜妈妈,说话的声音轻的就像是远处飘过来的一样,让人听不真切。
杜妈妈看着已经虚脱的卢兮,眼睛里有眼泪在打转,她自问不是心狠之人,可是一切都是为了她最爱的儿子,在眼泪流下的瞬间杜妈妈跟卢兮说:“孩子,等你当了妈妈就能体会到作为一位母亲的心疼和无奈了。”
“是吗?那可真是悲哀啊,可是你作为杜海的母亲,你有真正想过他要什么吗?”卢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出,可是虚弱地她已经顾不了这些了,这是机械似得睁着眼睛固执的在等待着杜海。
最后杜海先于救护车赶到了家里,打开门跑进客厅的那一刹那,杜海生平第一次将害怕真真切切地摆在了脸上,看着奄奄一息的卢兮,杜海用尽力气也只说出了一句“对不起”。
“她要生了,救护车怎么还不来,再这样下去她会有生命危险的。”杜妈妈看着跪在地板上的儿子,大喊了一声,看着地板上汇集起来的鲜血,她开始后悔了。
杜海看着卢兮固执的坚持着,嘴角一直在微微的一张一合,却听不见她在说些什么,将耳朵凑到卢兮跟前,才隐隐地听见她说:“你若不离,她必生死不弃。你若先离,此生生死不复相见。杜海,我诅咒你!”
杜海在接到杜爸爸的打来的电话后,便给顾少成回了电话,等顾少成着急的赶来时,卢兮已经晕过去了,嘴唇上还有丝丝鲜血往外渗着。
顾少成推开所有人抱起卢兮,看着杜海呆滞的模样说:“杜海,你最好祈祷她没事,不然我必让你生不如死,想知道徐麦穗到底怎么了,或许你挚爱的妻子能够给你更多让你生不如死的念想。”顾少成看了一眼刚刚落在后面着急赶回来的子娟,一身戾气快起梵天灭地了,滔天的怒火和恨意铺天盖地而来,他恨徐麦穗的不知所踪,恨杜海的优柔多情,恨陈子娟的为爱痴狂,恨卢兮的倔强执着,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此时他更希望他当时陪着徐麦穗消失匿迹,也好过如今的这般折磨,他宁愿卢兮像记住徐麦穗那样永远记住自己,也不愿看着卢兮这般的自责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