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唐玉的这封信是写给一个叫张婉儿的女孩子,费了一番周折才打听到女孩子的联系方式,俩人约好在一家离她家近的茶楼里见面。
“你好,张婉儿。”
眼前说话的女子一张瓜子脸,精致的五官好似镶嵌上去的,美的犹如一幅画家手底下的精粹。一双大眼睛充满着自信的笑意,浅浅的笑意未能遮住那双眼里的犀利和疏离。让我想起一句话来,叫做对你微笑纯属礼貌。婀娜的身子被一身紧身超短包裹,显得越加性感十足,一双让我望而却步的高跟鞋衬托她犹如一位驾到的女王,超大的气场引来不少人的侧目。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沾染着我们周遭的空气,独特的味道让我稍感不适,稍微拉开点距离,我回以不咸不淡的表情说:“徐麦穗。”
对于我的无关痛痒的不咸不淡,张婉儿挑着精致的眉毛冷笑了一下,开门见山的说:“久仰大名,今日能见倒是我的荣幸。”说完眼神又在我的脸上打量了一圈说:“果然很特别。”
我想张婉儿如我一样,都不大喜欢彼此,只是一个良好的修养,一个事不关己的无良,让气氛透漏出一种异样的和谐。
我欣然接受着张婉儿的打量,眼神随意的飘忽着,无意间发现了偷偷尾随我而来的现在本应该带着糖糖吃早餐的俩贼子,贼头贼脑的坐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装模作样的吃着东西。我想还是在他们俩还没闹出什么幺蛾子之前还是尽早结束我和张婉儿的会面。
我收回眼神,将唐玉留下的一样东西拿了出来放在张婉儿的面前,示意她打开来看看,之后我再考虑要不要将信交出去。张婉儿拿着东西在手里把玩着,语气很不屑的说:“没想到他还留着呢,真是的,小时候过家家说的话他居然当真了。”她的语气太过不屑,到显的过分的刻意了,虽然她伪装的很好,可是眼里一闪而过的悲伤却渲染了她美丽的双眼。俗话说眼睛是人的心灵之窗。
虽然我一直怀疑唐玉家的这场变故跟眼前这位张婉儿家有着脱不了的关系,但是她那刻意的不屑和一闪而逝的悲伤让我还是将信放在了她的面前,我想至少她有那么一点是值得唐玉为她这么做的。
张婉儿将手里东西收了起来,拿着信沉默了一下,之后将信和东西一同收进了她那价值不菲的皮包里。
收起她那一不小心侧漏的失落和强行压抑的伤痛抬眼看着我,气场又恢复到了她刚来时的女王气场,语气也显的更加疏离的说:“唐玉刚到北京时,老念叨着一个人,一个天塌了大家一起死,哪儿跌倒睡哪儿的女孩子,明明听上去一副嫌弃的要命的语气,可是脸上露出的幸福耀眼的能刺瞎人的眼睛。”她从说话眼神就没有离开我的脸,浅浅的微笑也不断地加深,说着停顿了一下,眼神玩味的看着我说:“跟他小时候相比,真是个不诚实的孩子呢。”
她的话在我心里带起朵朵涟漪,惹得我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发现,难道真如杜海说的我的眼里只有颉小羽,哪还看得见别人。一个颉小羽到底让我弄丢了多少人。
张婉儿似笑非笑的拉住我的思绪,语气飘到很遥远的地方,似乎在回忆,又似在叙述,语气和表情也变的僵硬起来,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眼神看着窗外的行人,浑身散发着一股疲惫和寂寞的气息,悠悠的说:“他家出事以后,我一直在找他,可是最后找到的是你抱在怀里谁都无法接近的一个盒子。”她记忆飘得更加悠远,远的冲淡了她身上的气息,沉默了一会后,她复又笑了起来,冷哼一声说:“说什么一辈子,到最后还不是选择了别人,小孩子过家家的话,谁会当真了听。”
我一直静静的听着她诉说,不过短短一会时间,就好像看尽了一个人的爱恨离愁、悲欢离合。张婉儿说完之后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扔在桌子上,看着我说:“别忘了每年祭奠他的时候,代我问声好,告诉他我会记着他,一辈子!也不枉他用这种方式与我告别一场。”说完起身就走了,走的很干脆,毫无犹豫。残留她独特的香水味在空气里摇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