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空荡荡的,本来小小的空间居然没有很多的东西。郝院长要搬椅子给我们坐,可我在房子里统共才看到两把椅子。
金戈连忙抢先,一手一把提了过来。
郝院长夸小伙子人好,又在我耳边偷偷问我,说伍月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我羞赧着,说郝院长你再仔细看看,这是我的大哥哥,以前在孤儿院和我关系特好的。
郝院长想了一会才说记起来了。我想她是真的老了,记忆力也没以前那么好了。想到这,我更难过了。
金戈知道我心情不好,拉着我坐下,说:“郝院长也太偏心了,就记得伍月,把我忘的一干二净!”
郝院长被他逗的直笑,说,哪里想到以前的邋遢小朋友现在那么帅,还那么会照顾人。在郝院长的眼里,我们都是她的孩子。她笑的脸上泛起褶子,我和金戈对视一眼,感动又悲伤。
我们问她怎么离开孤儿院,郝院长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但只说她老了,有心无力,想要一个人安安稳稳过日子了。
我知道她在撒谎,就算她有一天老的走不动了,我知道,她唯一想要留的地方一定是孤儿院。没有任何人,比她在孤儿院投入的精力更多。可这样一个让她如此割舍不下的地方,是什么原因使她离开,我想都不愿意想。
在郝院长这边吃了些东西,郝院长就催我们走。
“我这里哪能住人,现在天还不算黑,你们顺着路往前走走,就能找到一家小旅馆。”
金戈小声说,我们在这还要麻烦郝院长,还是住外面吧。我一听,和郝院长说再见,明天再过来看她。
郝院长在门口,我走出老远一大段路,回过头看到郝院长还站在门口目送,我的心热烘烘的,一股暖流缓缓流过。
走了挺久,才看到一家小旅馆。红色的大字挂在门口,走进去是昏暗的灯光,一个长发艳唇的女人站在简陋的台子后面嗑瓜子。
金戈和我对视一眼,“今晚住这了?”
估计附近没有旅馆,我点了点头,金戈上去问,女人看了他一眼,甩过本子和一把钥匙。
“就一间房了,要住的赶紧登记。”
金戈转过头,尴尬地看了我一眼,挠挠头:“要不,我们再往前走走?”
我还没说话,那女人哼了一声,说这附近就她一家店,最近的也要坐一小时的车。
我看了眼手表,这个时间点,哪里还有公交车。
“就住这儿吧,离郝院长家近。”
我走过去,拿出身份证,那女人怪异的看了我一眼,说不用的,在纸上写个名字就成。
走廊的灯昏沉沉的,房间发出一股霉味。
金戈忍着火把被子翻了翻,终于爆发:“这被子那么潮,怎么睡。我去问老板娘换一条。”
我摸了下被子,湿漉漉的,像是梅雨天气晒不干的衣服。“算了吧,估计这里的被子都这样。只睡一晚,将就一下。”
金戈抱歉地看着我:“对不起。”
我笑着说:“刚才去浴室试了下,水是热的,金戈你先去洗,我把东西整理一下。”
金戈点头,拿起衣服往浴室走去。
我听着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看着窄小的单人床和潮湿的地面,犯了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