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默了。
外面的世界不停转动，车内的我们好像在这一瞬间定格。
绿灯亮。
车子快速的开出去，我听到秦泽伦说的那句话。
“以后离陈北尧远一点。”他伸过来一只手，按住我的。
夜幕之下，我仍可以清楚看清他侧脸的线条，俊冷的如同打了一层霜。当然，我确信他也明明白白地听到了我的回答，只见他的表情一瞬间变的愤怒，车子在马路上快速超过一辆又一辆的车子。
“你这样会把交警引来的。”
好莱坞式的飙车技术，最早看到的却不是在电影里。
是秦泽伦。
我记得那一天。
拂晓还未到来，家门口的马路上响起的声音像是重型机械在路上划过，我抱着秦泽伦送我的小熊，皱眉从睡梦中醒来。下楼去看，一辆原本停在车库里好久未动的车子在马路上漂移，又掉头，回来。轮胎摩擦在马路，发出刚才我所听到的声音。
车子里坐车的人无数次地在我眼前闪过，消失，又闪过。
那是愤怒至极的秦泽伦，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失控的样子。可那时站在门口呆呆看着的我，竟觉得掀开那牢固玻璃面具的秦泽伦是那么的令人着迷。
我知道陈北尧开车很厉害，可是那一天我知道开车同样厉害的还有我的哥哥——秦泽伦。不，他甚至比陈北尧还要厉害。
此后，我一直缠着陈北尧教我开车，那时我年纪还小他不准许。每次看着他摸着方向盘送我上学，我就在脑海中就无数次回放秦泽伦开车的画面。
我一定要学会开车，我对自己说。就仿佛这样，我就可以把这个人烙印在我的身上。
那时候的想法总是奇奇怪怪的，单纯、热烈、直接。
现在想想，应该可以被称之为没有结果的执拗吧。
如果我早知道秦泽伦那天是为什么愤怒到这样离谱的地步……我或许早该放弃。
在我的警告声中，他甚至踩下油门，又提了一档速度。
路线是我所在的公寓。他的目标很明确。
“倚雨苑一直没有人住，你可以随时过来。”
车子停下，他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串的钥匙。“你想去任何地方，都可以。”
“我现在只想回家。”
我看了眼公寓所在的位置。那里始终亮着一盏灯，一盏永远会为我亮着的灯。
他的脸色一变：“婔雨，我才是你的家人。”
我看着他，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叫做痛苦的东西。是啊，曾几何时，他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我甚至想过放弃寻找自己的至亲，而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我一笑，说：“不，你不是。”
我忽略掉他的神情，打开车门走下去。
回到公寓，客厅的灯已经熄掉。我在玄关处轻手轻脚换上鞋，突然听到黑暗里传出一声响动。
“叶景崇？”放下手里的包，我轻声说。
“唔……唔……”
回答我的是猛烈的撞击，我的手被按在门上，不停地扭动，直到他松柏般的气味包围了我整个身躯，我悬吊着的每一根神经才慢慢地松懈下来。
“你的警惕心也太小了。”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