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秦先生。”
“进来。”
一位穿着西装的男士领着陈阿姨进来,秦泽伦起身叫了声“陈姨。”他侧身一边,让陈阿姨可以看清陈北尧的情况。
陈阿姨看到秦泽伦,眼眶莫名地就湿润了。她走过来,坐在病床边。
“陈阿姨,陈北尧没事的。医生说了,他原本底子就不错,做了手术等麻醉过去就会醒。”我安慰陈阿姨说。
“婔雨,秦先生,真是麻烦你们了……我原本想着是自己过来的,可是我这边人生地不熟,字也不认识一两个,平时所有事情都是北尧安排好,谁知道今天他就出事了?”她断断续续地说着,眼里是晶莹的泪水。
“等他醒了,我会给他安排一份新的工作,您不用担心。”
“不,不,秦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北尧他性子倔,做下的决定别人轻易改不得,我要是干涉他工作的事情,他会不高兴的。”
我静默了片刻。
难道去酒吧工作是陈北尧自己选的?我一直觉得他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才去酒吧上班,可如今听陈阿姨道来,事实又好像不是这样。
秦泽伦没有应声。
我说:“等他醒了,我会劝他的。他又不是孩子,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自然分的清楚。”
我这话一出,秦泽伦看了我一眼。
这一忙就到了下半夜。
陈阿姨不好意思再打扰我们的休息,催着我们赶紧先回去。
“走吧,你要是担心明天再过来。”
秦泽伦看着满脸疲倦的我,眼中浮现一丝关心。“所有的手续已经办妥,医院这边也会提供相应的照顾,你放心好了。”
“嗯。”
“一起出去?”
我抬头看他:“好。”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向他求证。
尽管夜已深,但医院里面仍然是忙碌的景象。人所划分的上下班时间永远无法暂停死神的步伐,一路走过去,我听到隐隐的啜泣声,大闹的争执声,这里是那么的不平静。
“你想问我什么,我都告诉你。但是,先上车。”
出门,凉风袭来,也带来他的一句话。
我看着他,没有吭声,也没有行动。
“这么晚了,你自己开车回去不安全。”
“你知道我的开车技术。”我说。我的车技是陈北尧教的,虽然是暗地里偷偷学的,但我不相信秦泽伦是不知道的。他对我的这些小要求,一向是纵容多过否定。
“你的情绪并不稳定,你很清楚。”他看向我,似乎可以看到我故作平静表面下的波涛汹涌。即使有黑夜作为屏障,我在他的面前仍然无所遁形。
“好”。
车子很快启动,在深夜的马路上畅通无阻。
“你想说什么?”
他开了窗,风从外面灌进来,他的声音消散了许多。
我看着他,问:“陈北尧为什么要离开你?”
“你觉得呢?”他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这不是我猜字谜的游戏,而是你要给我的回答。”
“婔雨,你变了许多——变的会和我站在同样的高度对话。”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我不明白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他接着说道:“是陈北尧自己过来和我辞职的。那时,我正要去国外,也没有多问理由,但我相信原因不外乎两个。”
他停在红绿灯前,没有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