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来到了离堡垒不远的地方,有条不紊的分成了几个部分。一些人径直的跑向了自己面前不远处的堡垒,堡垒上的士兵就像是早都知道他们要来一样,听见有声音后,只是伸出了头看了看,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便又各自回去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远远的县城城墙下边,同样活跃着一群黑影,他们和前方的同伴一样,努力的为防守做好准备。
天已放亮,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还能够晚起,大家都早早的从让人留念的床上爬起来。而警戒了一晚上的士兵,也在同伴将自己换下来后各自回去休息去了。
“呜呜!”在人们开始工作的时候,多铎大营也响起了号角声。
“敌人来了!”拿起望远镜看了看隔离自己没有多远的清军大营,里边人头攒动,很是繁忙。看见这个情况,杨森知道敌人要进攻了,将望远镜交给了自己身旁的陈干。
举起望远镜后,陈干也细细的看了看对方大营的情况,然后将望远镜交给了自己身边的士兵,没有说话。
“不知道黄大人现在怎么样了!”久久,杨森有些担忧的说道。在不久前,因为战事的需要,黄道周便亲自前往浙江,希望能够将一直表示对自己支持的金生等部
“希望黄大人能够早点回来!”陈干也是一脸的企盼。
“杀呀!”总结了上次攻击的经验后,清军再也不用密集的阵形疯狂的自杀似的进攻,而是用了大面积,稀疏的能够有效避免杨森所部狂轰滥炸炮击的攻击方式。远远看来,地上密密麻麻的人就像是一群蚂蚁的向着堡垒和城墙上扑去。
看着前方蚂蚁一般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数量的敌人铺天盖地的向着自己方向扑来,堡垒上的士兵们纷纷握紧了自己手上的枪支,抑止不住自己心中的慌乱和对即将开始的战斗的恐惧。人们,没有谁想上战场上去用自己的生命去拼杀,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用自己的生命去打赌。士兵们,也是人,他们同样有对生存的渴望,特别是即将发生不知道自己能否活下来的事情前,这种担忧显得特别的明显。
“兄弟们,给我杀啊!”见到对方散漫不要命似的向着自己的堡垒攻来,渐渐的进入了自己的攻击范围。堡垒上的军官知道最后的时刻即将来到,高声吼叫着向敌人开了第一炮。
顿时,炮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一阵阵轰鸣伴随着火光直上云霄。
“开炮!”看见远远的堡垒和敌人已经接上了火,杨森没有发出攻击的命令。只是慢慢的等待,等到敌人进入了攻击范围后,果断的下达了命令。
“堡垒的情况怎么样了!”炮声依旧,漆黑的烟雾弥漫了整个战场,遮天蔽日,掩盖住了天上原本灼热散发出万丈光芒的太阳。看着自己城墙的情况,陈干对堡垒有些担忧,大声对着正拿着望远镜从烟雾比较浅淡的地方观察堡垒方向的杨森问道。
“你说什么!”炮声依旧是那么大,受伤的人们的哀嚎依然是那么的让人胆战,杨森没有在喧嚣中听清楚陈干的问题,转过头大声问道。
“我问你前方的情况怎么样了?”陈干用手做了个喇叭的形状,使劲的喊道。
“差不多!”杨森大声的回答,然后又道:“那里的攻击没有我们这里猛烈,但是我们这里人手比他们的人多,弹药也多。相比下来,我们的情况现在还要好一些。现在他们也只有听天由命了,我们现在自己都还有些顾不过来,是不可能分出人去帮助他们!”
“希望大家能够坚持到黄大人将援兵请来!”陈干又大声喊道。
“我现在想的是敌人的攻击不要一直就像现在这么猛烈,可以给我们一个暂时休息的机会。要是敌人一直这么攻击下去,我们是坚持不了多久!”杨森同样对战事忧心忡忡,有些担忧。
“但愿如此吧!”陈干也拿不准,依旧大声的回答。
前线的战斗依然激烈的进行着,而在福建的人们,却依旧是过着原本平静的生活。
郑芝龙府邸。
饭桌上一盘盘珍馐摆得满满的,一股混杂肉味和酒香的气流充满了整个房间。
“来,大家干了!”郑芝龙举起手上的酒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酒杯中的香气宜人的美酒一干而尽,在座的都是郑芝龙的家人和他充分信任的部下。当然,这个妇女地位非常底的时代,在这些正式的场合是没有女人参加的权利的。
“干干干!”众人见郑芝龙将手上的美酒一干而尽,纷纷喊着将自己手上的酒送下了肚子。
“大家不要客气,来来来,吃菜!”放下手上的杯子,郑芝龙笑着对着在座的人喊道。他是这场饭局的东道主,改表现的当然要表现出来。
“呵呵,候爷客气了!”郑芝龙兄弟们没有说话,只是他的部下纷纷回敬了一句。
“吃吃吃!”郑芝龙首先衔了一块肉吃了起来。见到郑芝龙先动了筷子,其他的人便纷纷拿起了自己身前的筷子,和郑芝龙一同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郑芝龙打了一个饱嗝,瞟了一眼狼藉的饭桌。哈哈一笑,道:“各位,今天我叫大家来,想看看大家对前方战事的看法,还要同大家商讨一番今后我们要做的事情!”
“候爷,我认为黄道周守不住歙县!”一个打着饱嗝长得肥头大耳的将领想都没有想,说道。
话音刚落,郑芝龙便盯着他看了看,但是没有说什么。然后又看了看其他的人,问道:“你们认为呢?”
“我同李副将的看法一样!”另外的军官们纷纷也赞成刚才的那个军官的回答。
“为什么这么说?”郑芝龙继续问道。
“候爷,难道还要怎么说吗?前方的清军相当的强大,而黄道周手上只有他自己召集的几千没有经过训练的和杨森手上的一些部队,难道候爷会以为他们能够抵挡得住如狼似虎的清军?”说话的军官继续说道。
“呵呵!”郑芝龙微微一笑,继续问道:“你们认为呢?”
“我和齐副将的看法一样!”
“我也赞成齐副将的看法!”
“我也赞成!”附和的声音不绝于耳。
“如果他们守住了我们怎么办呢?”郑芝龙没有说军官们的想法是错误的也没有说是正确的,又问。
“那么!”军官们根本没有想过黄道周能够将歙县守住,不让清军打到江西。这样,他们当然也没有想过一旦黄道周将歙县守住后,自己因当怎么做。
“各位还没有想过吗?”
“候爷,末将实在是不认为黄道周有将数十万部队抵挡在江西前方的势力,当然,也不相信他们的抗击会成功!”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信李的副将说道。
“如果光是黄道周,我到会认为他们一定会失败!”郑芝龙看了看李副将,继续说道:“可是,有了杨森在那里,情况就可能会改变!”微微一顿,又道:“他,到现在我都没有完全看清,黄道周一旦有了他的帮助,那么一切就会充满了不定数。当然,我也不是说他们一定会成功,只是有可能成功!”
听得如此,大家才真的知道郑芝龙只是担忧,心里微微一宽。“候爷,我们以前的确没有想过黄道周会有胜利的机会,当然,也没有想过他胜利后对我们的影响!”随之哈哈一笑,显然他依旧不认为黄道周有成功的机会,哪怕是那么一点点。
听得军官的笑声,郑芝龙知道他们的想法。“你们不要太小看了黄道周和他手下的人,特别是杨森,要知道,上次他以很小的伤亡就歼灭了比上自己部队所有数目还多的敌人。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杨森是一个相当有潜力的军人,而正是这种人才有可能创造奇迹!”
“胜利了不就是更好?”一个军官细细想了一下黄道周胜利后对自己的影响,说道:“等他们成功的将鞑子挡在江西外,我们北方又有鲁王在那里挡着鞑子,那么我们福建不就更加安全了,对我们只有好处啊!”
“哈哈,对我们有好处!”郑芝龙哈哈一笑“你们还不了解那个杨森啊!”
“难道他们会对我们造成危害?”一个军官想得稍微远一些,问道。
“当然!”郑芝龙肯定的回答“我早早都知道他和我们不是一伙的,他的确有些让人看不清。不但有胆识,而且有能力,但是却又不和任何一方有太过紧密的关系,只是自顾的发展自己的力量,而且在发展的时候还不得罪任何人。并且,他对那些文人是否是恭敬得很!”
“但是他现在的力量还弱小啊,只要我们在以后将他压制住,难道他还能兴起什么风浪不成?”一个军官问道。
“要是他不在福建发展呢?”郑芝龙问道。稍微一顿,继续道:“虽然现在江西还是何腾蛟的地盘,但是在比邻我们福建和浙江的地方却也没有完全在他的手上。只要杨森将歙县守住,那么那一块地方便成为了杨森的地盘,这样他要发展自己的力量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么我们和他的地盘不在一个地方,虽然有冲突,但是却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军官继续说道。
“各位现在还这么认为?”郑芝龙微微皱了皱眉头。
见郑芝龙如此,军官们便纷纷闭上了自己的嘴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郑芝龙。
“我们容不得其他力量,而其他力量同样也容不得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