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支支没有动静的有较远远射程的火炮也开始吼叫了起来,一发发工匠们千辛万苦才制成的专门为这些火炮准备的开花弹呼啸着飞向了看着别人不停被攻击而自己还相对安全的清军士兵,并在人群中爆炸开来,将在他身边的敌人撕碎,然后又用爆裂开的弹片无情的分割着能够射击到的清军士兵。
不但外围的堡垒山的士兵对处在最外围堡垒中间空地上的敌人发动了攻击,处在较里边的一些坐落在山包上的火炮也瞄准了那个地方。一发发开花弹在士兵们的手上变成了杀人的利器,飞向了敌人。一时间那个被杨森特殊关照过的地方便犹如黑洞一般,不停的吸收着周围堡垒上飞出来的开花弹。因为距离不等,而且火炮的准确性并不是很高,所以炮弹像下雨一般掉落在了一块较大范围内。而恰恰是因为这样,使得这些炮弹的作用发挥到了极限,试问,前面是一块下着炮弹雨的地带,还有人敢上去吗?
就这样,敌人被轻而易举的分成了两个部分,堡垒相当的坚固,只要敌人没有重武器,几乎是不可能被攻破,他们铸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圈,将敌人牢牢的困在了里边。
“妈的!”杨森骂了一句,然后对着士兵下令道:“将那些蒙古人给我炸了!”
随即,数门火炮便调转了方向,指向了已经在攻城部队后边的蒙古战士。随着一阵轰鸣,开花弹在蒙古人中间爆炸开来,顿时将处在爆炸忠心不远的蒙古人炸的人仰马翻,好不凄惨。他们胯下的战马,在开始闻得炮声的时候本来就被惊了一次,在他们的安抚下久久才平息了下来,可是现在被火炮直接攻击这么一吓,立刻慌乱了起来,像是在草原上边看到了狼群一般的四散逃开。马上骑士不论怎么都不能在平息受精的马儿,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看着这一幕的杨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道:“全部都放开手攻击,给我狠狠的炸,告诉城里的战士们,准备进攻!”
看着前方部队进攻的多铎还有金声桓等将领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一次正是进攻会出现这种情况,虽然他们也想到了对方可能有相当一部分的火炮。可是现在的情况来看,对方的情况却是完全出于自己的意料,对方的火炮简直是多到了自己不能理解的地步。两人无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明军部队什么时候有这么奢侈过,配备了这么多的火炮,的确他们也是不能明白的,因为对方的将领是杨森,而不是其他人。
“前面的部队危险了!”金声桓无奈的叹道,他怎么也不能想出来什么时候对方出现了这么一个对火药武器运用的如此无懈可击的将领来,要知道自己可也是一个玩火炮的高手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这么大意的让这么多部队攻击了!”
就在这时,堡垒上方火炮的方向变了,不在是封锁住后方的部队不前进和前方的部队不后退,而是调转过头来,对着还在外围的部队轰炸了起来,一时间清军损失又增加了不少。
被包围的清军看着后方的攻击该变了方向,立刻觉得自己逃出生天的机会来了,于是纷纷调转头来,朝着后方跑去。现在大家都被火炮招呼着,都乱套了,没有了督站队的他们那里还敢在继续在前方停留。可是他们却计划错了,杨森想的是将他们给包饺子,哪里会给他们逃脱的机会,看着想着后方跑来的清军,堡垒上的火炮又调转了方向狂轰了起来。就这样,逃跑的士兵又被赶了回来,继续在堡垒还有县城上之间受到火炮的洗礼,为他们洗去身上的罪恶。
子弹和开花弹不停的在空旷但是却又充满了血腥的大地上飞翔,那里是他们的天地,是他们的舞台,只有夺取敌人的生命才是他们最光荣的一刻。
清军已然全然乱了,就像是一只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被从这头赶到那头,然后又从那头赶到这头。
“嘎嘎!”刚才很少被敌人攻击到的城门被战士们从城里边打开了,两队整齐的队伍快速的从城里列队而出,飞快的向着前方的清军跑去,以着以前自己的分段击进攻敌人。在他们后边,是新营的战士们,他们也来到了战场,来体验战场的残酷和熟悉战场的血腥。
在士兵们从城里出来的时候,堡垒上的士兵变转移了火炮的射击方向,没有在将弹药散布在堡垒围成的包围圈中,而是封锁住了敌人逃跑的地方。
“冲啊!”不管是老营还是新营的战士,都纷纷的呼喊着冲向了前方的混乱了的敌人。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的声音不停的从战士们的口中喊出,这样不但可以尽可能的减少自己部队的损失,还可以得到大家都知道的效果。
听得对方不停的喊投降不杀,许多以为已经没有了生存希望的清军士兵纷纷放弃了自己要死也要找个垫背的那种想法,连忙将自己的武器丢掉,然后跪在地上。
很顺利,士兵们只是格杀了极小部分敢于抵抗的人,其他的清军士兵变纷纷成为了战俘,敌人也没有继续发动进攻。
战斗已经不在继续,杨森也没有继续呆在城墙上边的必要,转身便离开了,临走的最后一句话却是“让新营的士兵去收拾战场,然后让他们去运送物资,将各个堡垒上消耗了的补充上去!”
将受伤战士们妥善安排好了之后,杨森便回到了县衙,今天的战斗打的很好,但是也要开一个总结会。
“今天的战况如何?”杨森首先问道。
“我军伤亡两百!”陈干回答。
“两百!”杨森心里暗道,然后又问:“然后呢?”
“我军杀敌一千余人,俘虏五千三百!”陈干想着两方悬殊的力量和力量的损失,很是激动,回答。
顿时,座下的军官还有张清安不由得唏嘘了起来,抽气声充满了整个房间。“自己伤亡两百人,杀敌一千余,还俘虏五千多!”
“很好!”杨森首先肯定了一声,没有去故意理睬那些显得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的军官们,然后又道:“这些都是各位将士奋力血战的结果,希望大家以后再接再厉,创造更大的胜利!”继而又将大家给表扬了一番。
“各位,对今天的战斗有什么好的看法,或者说是建议都说出来把,我们大家好看看,好对以后起个借鉴作用!”
就这样,在胜利的喜悦中开了一个战斗后的总结会议,胜利之余,大家的心情还是相当愉悦的。但是只有杨森心里显得有些担忧,不要看着这次自己获得了这么大的一个胜利,便觉得以后就会像现在这么一马平川,一帆风顺。要知道,这次的胜利全部都是自己用炸药给堆出来的,光是这次战斗这么一场狂轰滥炸就消耗了自己一半的弹药物资。其实,他也是自己和自己赌了一番,他赌的是敌人见到自己部队这么强大的火力后一定不敢轻而易举的攻击。如果自己赌对了,那么自己以后的事情就好做多了,可以等待后方的物资运送上来,还可以尽可能的收拢游荡在江西各地的抗清义勇,让他们来到歙县和自己一起抗击清军。如果自己赌输了,那么自己就很有可能又当一次逃兵,这一点他自己的确是有些不敢恭维。
大家都已经离去,杨森一个人坐在屋里默默的计划着,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自己可以不费力气就可以找到的一个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来帮助自己的人。他就是在浙江衢州的金声等抗清义军,在黄道周出兵的时候,对方就已经表面了立场,要帮助黄道周守住江西这个战略要地。现在自己手上没有多少可以利用的力量,而他们就是自己在短时间内最强大的外援。
遥远的福建福州郑府中。
“父亲,你说杨森会成功吗?”正在和郑芝龙于花园赏花的郑森对着连看花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郑芝龙,知道父亲在思考江西杨森那里的事情,一脸恭敬轻轻的问了一句。
“他会成功吗?”听得自己儿子的话,郑芝龙又重复了一番。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混杂着花香的空气,像是在思索什么似的,然后悄然的睁开双眼,轻轻的回答:“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能否成功!”
“父亲!”郑森又问道:“依你看,杨森成功的机会大还是失败的机会大些呢!”
闻得自己喜爱的儿子问到这个有些明显的问题,郑芝龙也不自觉的对杨森与前方清军部队做了一个比较。“浙江前方有清军数十万,而杨森仅有部众几千人!”然后一脸慈祥的看着这个出生在日本的儿子,温和的回答:“他失败的机会远远的大于成功的机会!”
“那为何他还要执意到江西呢?”郑森继续问道:“我相信他并不是一个笨得连这个问题都看不到的莽夫!”
“莽夫!”听得儿子说到莽夫二字,郑芝龙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回答:“他当然不是莽夫,他不但不是莽夫,而且还是非常聪明,非常非常的聪明!”
“可是他却到江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