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呼的吹,掠过大地抚过众人的脸庞,就像是没有看见大地上正在厮杀的人们。依旧轻飘飘的从战场走过,没有留下什么只是带走了战场上一点浓浓的血腥气味。
扬州城下的士兵,不断在长官的催促下向着不远处的城墙冲去,冲向前方的弹雨箭林,冲向死亡。用自己的躯体去冲击那座坚固的,经历了许多朝代更替,见证了一代代朝代兴衰在此处屹立了许多岁月的城墙。
看着自己身边的不断倒下的同伴,士兵们都疯狂了。号叫着冲向对面的城墙,不理会不断掉落在自己身旁的箭簇和在耳边呼啸而过的铅弹还有城墙上枪炮爆发出的巨大响声。现在的他们只想着向前冲,胜利是他们唯一的目标。
城墙上,士兵们同样奋力拼杀,知道的只是将一支支勾魂夺魄的箭支和一枚枚铅弹射向敌人,去收割敌人的生命。
他们现在已经麻木,心里已经没有了其他的想法和思维。剩下的,只有添装火药向着敌人发射还有拉开弓弦向着敌人射去,没有任何知觉麻木的重复这一个动作。
火炮旁边的士兵,不断的取出打空后的佛朗机炮的子炮,然后换上装填上火药还有铅弹的子炮发射,将杀人的铅弹撒向敌人,不断夺取敌人的生命。
在这一刻,双方战士眼中都没有了死亡前的恐惧。看见自己的同伴倒下,自己立刻又上前去填补上同伴留下的空位,继续和敌人拼杀。
在远处的杨森,怔怔的看着因为距离而显得不太清晰的这一幕。他知道,现在还没有到自己出击的时候,时机还未成熟,但是时机正在慢慢的向着自己走来,跑向自己的怀抱。
城下的清兵有许多已经冲到了墙角,并且将长长的云梯靠在了坚实的城墙上,把不知道砍杀过多少敌人的钢刀,咬在嘴上,飞快的向着上面爬去。
城上的士兵也不示弱,看见敌人的云梯,连忙将城墙上的滚木还有沉重的石头向着正在朝着城墙上爬来的敌人砸去。
滚木和石块击打在清兵的身上,瞬间就发出咔咔的骨头断裂的声音,把敌人砸得骨断筋折。被击中的清军双手在也抓不住梯子,松开了双手,惨叫着从云梯上掉了下去,再也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也有的士兵见到敌人爬上了云梯,连忙用专门勾开敌人云梯的勾廉,将敌人的云梯推开去。在云梯上的敌人惨叫着同云梯一起,回到了地面,不是被摔死就是在也爬不起来,在地上吟喘。
有的清军侥幸没有在云梯上被击下地去,爬上了城头。但是他们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自己刚刚上去,迎接他们的却是明晃晃的刀刃和枪头,“噗哧!”一连串兵器入肉的声音宣告了他生命也同自己其他死亡的同伴一样即将结束。
看着前面攻击部队的情况,还有城墙上面守军显得有些疲于应付得。清军指挥知道成功的时刻快到了,于是连忙下达了命令。“传令,让上面的部分后撤,后面部分立刻上前攻击!”
随着传令兵离开,清军后方发出了嘹亮的号声。原本在拼命厮杀的士兵纷纷转过方向,向着后方退去。但是在云梯上和爬上城墙上的士兵,注定是没有生存下来的机会,刚刚欣喜得他们只能用自己血肉身躯,去迎接守军的武器。
得到命令的敌人的清军后面部分看见前面部分让出了冲击的空间后,立刻开始了进攻。远远看去,便犹如蚂蚁般的向着城墙涌去,想要淹没这个坚固的城池。
看着退去的敌人,城墙上的士兵刚刚放松下来,想要休息一下,可是敌人却不给他们机会。又开始了新一轮猛烈的进攻,他们不得不再次强打起精神,迎接敌人攻击。
清军退下来的部分还没有整理好队形,就同在地上散漫散步的蚂蚁一样。上前攻击的部分已经和敌人开始了博杀,狠狠的冲击城墙和上面的守军。
看着这一切杨森知道自己等待的机会来了,他要等待的就是敌人旧力未散新力未生的这一刻。
“骑兵,冲击!”杨森发出了进攻的命令。
得到命令的骑兵,立刻紧紧抓住了马的缰绳,用双脚踢马的腹部。
数百战马立刻迈开腿来,载着马上的战士还有夺命的武器向着敌人密集的地方冲去。并且在地上带起一股股烟尘和隆隆的马蹄声。
就在这个时候,清军统领也发现了远处驰来的骑兵队伍,想了想。转过头去,看着自己身边的将领;“那些骑兵是哪个部分的,上面怎么没有说派遣了骑兵部队来助战!”
“下官不知!”一个将领回答道。
“是不是别人看见我们攻击到现在这个情况来了想要来和我们抢功!”另外一个将领想了一下,还是不知道前面的骑兵是哪位大将手下的,便想出了这么一个别人要抢功的结论来。
就在他说话的时间内,杨森所部骑兵已经到达了比较近的地方,渐渐的可以分清他们身上的装饰来。一个将是看了看,“不好,那不是我们的骑兵,是明军!”
“快,快,让骑兵去拦住他们,不要让他们冲到中军里面去了!”清军统领也看清了对方的装束,连忙喊道。
“是!”一个将领连忙退下,跑步向着骑兵所在地方跑去,很明显他就是骑兵部队的统领。
可是在他带来骑兵的时候,杨森所部已经在人数密集的地方转了一圈,不断发射的小型佛朗机快炮不但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损失,还给他们部队带来了混乱。
同样在城墙上面的士兵们看见自己的部队在敌人来去入风后,也爆发了无比强盛的气势。使得攻击的亲军更加赶到攻击艰难了起来。
“快撤,敌人骑兵来了!”看见敌人骑兵向着自己方向冲来,杨森知道自己今天的攻击已经到了该停止的时候。
骑兵,最重要的就是来去入风的数度还有强劲的冲击力。转眼间杨森所部骑兵就跃出了战圈,带着敌人骑兵向着远方跑去。虽然杨森所部的士兵,不但携带了不少的弹药还装备了一门较小的佛朗机小炮,但是却没有亲军骑兵的皮甲还有沉重的马刀。(最主要的就是他没有皮甲,不是不想要。)所以双方的数度相差并不是很大,到现在两军之间还有较长的距离。
但是现在自己方面已经有人被敌人射出的箭支给从马上射落下来,这样下来也不是办法。
转过头看了一下自己后面的骑兵部队,人数并不多,大概有一千来人,杨森立刻下达了一个让敌人感到吃惊的命令。
“全队听令,两路左右包抄,自由射击,然后到指定地点集合!”
得到杨森命令的士兵,立刻按照两队方式向着两方分来来,让马匹调转马头向着敌人骑兵两旁包抄了过去。
看着对方人数不及自己部队的敌人转过身来向着自己部队包抄了过来,清军骑兵军官很是高兴,以为敌人要和自己部队拼杀,那样凭借自己手上的精锐,自己完全可以把他们全歼。
“冲啊,一个不留!”大喊一声,骑兵军官大叫一声,微微调转马头,让自己的战马向着分开的敌人冲去。他后面的士兵,同样大叫着跟在他身后,冲向自己眼前的敌人,在他们眼里,敌人已经成为了自己刀下尸体。
看着不断向着自己冲过来的敌人,杨森知道今天这场骑兵对战自己一定是胜利的一方。微微笑了笑。
就在这个时候,准备好的士兵们点燃了自己胸前刚才因为敌人骑兵到来未用完的子炮。
砰砰砰砰火炮发射的声音不断从杨森所部骑兵之中发出,士兵倒地和惨叫声却不停的从敌人之中发出。
清军骑兵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眼前的敌人这么厉害,想来以前自己所遇到的明军,在自己纵马驱赶下无一不是像丧家犬一般,恨不得自己能够多长两只腿来。哪里像现在眼前的数百骑兵,不但不逃跑还转过头来攻击自己,更加让人不可思议的却是他们还有自己不可比拟的战斗力。
清军骑兵不断的被杨森所部的小炮击伤,并掉下马来。在这个骑兵冲击的时候,掉下马来唯一的结果就是死亡,在自己同伴战马的践踏下死亡。看着眼前明晃晃的马蹄铁和如林般的马腿,在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
一时间,马蹄踏上受伤士兵身体的噗噗声,马蹄踏断骨头的颗颗声,被马蹄踏上身体那些士兵的惨叫声,未受伤士兵的吼叫声,还有杨森所部骑兵放炮放枪的声音,充满了整个战场。
一连几炮下来,士兵们刚刚微微用完的子炮已经用完,就是连上好铅弹的火枪也被使用了起来。一番发射过后,他们手上已经没有了可以用来对敌人造成巨大伤害力的武器,毕竟在颠簸异常的马匹上要想上好火枪的弹药是异常的艰难。火枪上的刺刀,他们还没有想象自己能够用他来对抗敌人的马刀。
射击完后的士兵们,已经完成了杨森交代下来的任务,纷纷牵扯着马的缰绳。让马匹以一个弧度的方式向着后方跑去,赶像预先指定的地点。
看着敌人放枪后就逃跑,清军很是气愤。敌人真的是太无耻了,给自己狠狠来了一下之后就向着后面逃去。
看着地上被践踏得没有了完整样子的马匹和同伴的尸体,大家心里有了深深的忌惮,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
“快,追上去,他们用的火枪添装弹药很麻烦。现在他们还没有添装好弹药,只要我们现在追上去他们就一定没有招架之力!”一个清军军官看来是对明军使用的火器了解比较多,连忙大声喊道。
听得同伴这么喊道,大家顿时又有了勇气和厮杀的欲望,纷纷催动马匹追像正在逃跑的杨森所部。一面跑嘴里还不停的大喊,“杀啊,为死去的勇士报仇,杀光他们!”并且不断的向着敌人射出一支支夺命的箭支。
虽然有同伴被不断的射下马来,但是士兵们仍旧是向着预先指定的地方跑去。不时有装填好弹药的士兵向着后面的追兵射击。
看着前方被自己追赶得像丧家犬的敌人只有零零星星的攻击,清军骑兵追赶得是分外卖力。就像已经看见他们看见自己已经追上了敌人,并且不断的砍杀,不断的将敌人斩下刀来。
杨森所部的骑兵的骑术始终是赶不上从小就在马上长大的清军骑兵那般厉害,马匹的速度因为骑术的原因始终是没有敌人骑兵的速度。两者之间的距离在一追一逃中渐渐的缩小,在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要被清军骑兵赶上。
看着不断赶近的敌人和呼呼飞过来的箭支,杨森所部仍旧是只管逃跑,只是不断被击中掉落下马匹的人不断多了起来。
“吁!”杨森所部没有直接穿过前方小山丘中的平坦地势,而是一同勒住了缰绳向着两旁的小山丘上跑去,绕过山丘之间的平坦地势后,又从山丘回到了平坦的大地上。
杨森所部这么诡异的撤退路线,清军人们只要稍稍用心思考一下就知道其中不正常,更何况在不久前杨森才用过地雷阵歼灭了他们的一千余骑兵。但是现在他们已经被杀戮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和思维,他们唯一想做的就是追赶上前方的敌人,将他们全部杀光。
被杀戮蒙蔽了双眼的清兵没有让杨森费一点的心思就踏上了他以防万一让陈干带人布置的地雷阵。
原本在两旁挖出的深坑内躲避好的士兵听见外面的马蹄声还有喊叫声后,连忙从坑内伸出了头来,看了看外面的情况。见到有敌人进入了地雷阵,他们纷纷点燃了在洞口的引线,然后用预先准备好了木板盖在洞上,乖乖的呆在了洞内。
火药引线嗤嗤的向着前方的地雷燃去,并发出星星的火光和刺鼻的硝烟味。但是发出的那一点点的火光在阳光照耀下的大地上是多么的难以引起人们的注目,它就犹如繁星点点夜空之中那仅有一点点光亮不太明亮的星星一般。
人们都说动物对危险的感知比人更为灵验,这不清军还没有感到危险的到来,但是战马却局促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