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说你的雪落人离天下第一，我真想见识见识！你会全力以赴的，对吧？”
这是火的原话，一个字，一个字，我没有丝毫改动的全部记下。
“火，难道你要逼我跟你决斗吗？我是不会跟你决斗的”。
“离，你变了”，火长长叹息，“你没有了往日的孤独，你不再是当年那个离了”。
我叹息，或许吧！
“如果我说什么能让你孤独重燃呢？”
我浅笑，这个世上还有什么能让我孤独？谈何重燃？
“离，我的亲哥哥二皇子凌是我亲手杀死的，一个男人忘情绝爱，才能为王……”
我问他，“包括月溪？”
“离，让火说！”
如壁他是这样说的，我知道他想阻止我说出他跟月溪的事情，可我说了，又能如何，只能让他们之间更加增添彼此的仇恨，花若离是皇族后裔才是重点，所以我不说，为什么要说呢？
“一个人如果太幸运，他会不知道他是谁”，火转身又对我说，“一个人如果太不幸，那谁都不会知道他了，离，如果我说你的母后死于我手，能不能让你孤独重燃……”
“什么，你？”
“……”
难过，我心疼痛，“火，我的哥哥，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一个天性孤独的战神，谁要是带走了他的孤独，就等于是毁了他的一生，你骁勇天成，是个很好的对手，我不能容许任何人毁掉一个完美的你！父王不行，你的母后也不行！”
“不！箫逝说是王的旨意！”
我冲他咆哮，积怨激发，我就像是一匹发狂的苍狼。
天狼向月，是苍凉的声音，撕裂了凝滞的空气，带着所有的戾气呼啸而出。
“王？醒醒吧，我的傻弟弟！”
“火，你在叛乱！”
“这不是叛乱，而是历史的进步！”火挥手之间，我看到锐利的光华从他盔甲下明灭，光华掩藏了他所有的积怨，他一定是在为什么而幽怨！这一点我能理解，身为凤凰城皇子有谁不是把骄傲潜藏，不是把幽怨累积到笑容背后呢？
“火，难道您真的要你我曾发过的誓言兑现吗？”
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不知道怎么说明我心中的感觉，苍茫，幻灭，或许还有一点儿浅默，我知道他可能真的会死于我手，那我可能真的就会孤独一生，我们都曾发过誓言，可火冷眼我的心伤，毫不怜惜。
“对，我就是在恨你！从一开始就是！”
如壁站了出来，“火，你想怎么样？”
“退下！”我制止了如壁，“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没资格”。
“离，他杀死了你的母后”。
“胡说，杀死我母后的是你们！”
如壁惊呼，“离，天地良心，你这话从何说起？”
“哼，从何说起，从你的母后说起，还有你们再祭家族说起，是你们逼死她的”。
火站出来，“不，你错了，离，是我做的！”
“火，虽一开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你，可很明显这不是你做的”。
“哦，如此肯定？”卢火炎浅笑。
“名人说我的母后在死的时候身边有一只被抹去鲜血的箭头，我第一就想到了你，可我仔细想了，以你卢火炎的修为就是在千军万马之中也不会留下一绺痕迹，怎么会留下这么重要的证据？”
如壁，“那名门的灭口呢？”
“这就是你们犯的第二个致命的错误，如果是卢火炎害了我的母后，他应该早就策划好了今天兵临城下的局面，怎么会愚蠢到杀人灭口？再说了他有必要杀死我的母后吗？”
“没有保护好王妃玉容，我很抱歉……”
“抱歉？”我冷言以对，“如果你想用这两个字让我放弃复仇，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想错了，那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母后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是个好人，现如今她死于非命，你也应该复仇，真的，我是真心想跟你说让我们联手，我会为你做主”。
“你？”我不屑，“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想我还用不到别人替代”。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请你冷静一点，毕竟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伸手握住我的肩膀，“现在的情况……”
“你……退下！”
我喝退了如壁，他的命真是太好，好得我都嫉妒。
“哥哥，所以你不是伤害我母后的凶手，所以我是不会跟你决斗的，你这样说只不过是想要让我跟你拼死一战，但我告诉你我不会！”
火苦笑了声，“你以为不跟我动手，就能阻止我？”
“当然不是，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想让你如愿以偿的证明自己，即便今天我死于万马之中，但你将永远的生活在我的阴影之下，只要有人记得我，你永远只能是天下第二，在这个崇尚力量的国度你将没有资格做凤凰城的王！”
“离王子，我恐怕你的目的无法实现”，雪池站了出来，到了我跟火的中间，“历史只不过是说辞，今夜之后将不会有人记得这一夜，包括咱们每个人说的话”。
“哼！”我冷笑，“你错了，你们或许可以修改历史，或许这段假历史可以延续到下一个冬天，但是十年之后，百年之后，世间不在有你，不在有你们的统治，后人将怎么评判这段历史？”
琴易站了出来，“什么历史不历史，我只问你一句，你今天到底有几分胜算？”
“没有！”我说，“我在我的哥哥面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胜或者是败！”
“行了”，火又说，“行了，你不要自作多情，一开始在所有人的眼中你没有母后，我可怜你，我同情你，为了你，我讨厌所有的人，只因为他们无视你的存在，当年你流落江湖，我为你难过，我发誓会保护你，直到你弯弓射虎那天，我才知道你不需要任何人保护，父王骗了我，骗了所有的人，你才是他选定的皇子，在他的眼里你是最合适继承王宫的人，而我们所有的人只不过是磨砺你的工具，我讨厌做工具，从小我就有一个梦想，那就是超越你！”
“原来恨我的，是你！”
时间是个很微妙的概念，它能承载一些过往，也能消灭一些记忆。
可当时的忧伤，总总难过，换成当下，不过是一场错位。
我相信的哥哥在恨我，我自认为会恨我的却一直无视我的存在，我也知道父王对我的那不是爱，而是他别无选择，他必须选择我，因为我能为他担起天下的责任！
他说的没错，我值得可怜。
是啊，可怜……
“哥哥，我对你不错啊”
“不错……不错……哼哼……”，火冷笑。
火话音未落，如壁的长剑已经逼到了火的咽喉，“当年那只青色猛虎是你召唤出来的？”火没有动，“没错，是我，是我想要杀你”。
“你为什么要杀我？”如壁很激动，我知道如壁不能相信自己的弟弟会杀死他。
“因为我要做王！”
“你为什么要做王？”
“我喜欢做王！”
火他是这样回答如壁的，他喜欢做王，他喜欢做王，他喜欢做王就把我们变成了如此模样？
“火，我恐怕你要失望了！”
我虽心里难过，可我没有掉泪的想法，止战之殇，我不流泪。
“哼--”
火对我的话，冷言以对，“有谁都不是在失望中成长？又有谁能拒绝长大？
可失望对于弱者是堕落，而我们不可以，因为我们是王的儿子，凤凰氏后裔，这是我们的命，然而我喜欢这种别无选择的命，因为它锻造了我，让我学会放弃，离，我放弃了的不比你失去的少，你知道吗？”
我知道了，“火，其实你是真的恨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可我还是这样说了，没有缘由的这样说了。
“对！”火没有否认我，“离，父王是王，我们所有人的父亲，他这一生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为凤来古国培养出一个空前绝后的王，在他心里你才是最有资格穿上金色战袍的人，不是吗？”
我没有否认火的话，其实这些我又何尝不知道？
我抬头向上，夜色唯美。
这样的夜色确实应该说是唯美，可在这唯美的背后有谁能看到我的不屈，我的心碎？
可空前绝后？父王，我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