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婿,拜见岳父大人。”杭白如对着江老先生,恭恭敬敬的坐了一个作揖。
江云清头也没抬,轻哼了一声,不论杭白如是王孙贵胄还是一介白衣,江云清对于杭白如,心里总是不屑的,甚至有一丝怨恨。见状如此,杭白如也有些尴尬。杭若瑾起身道:”见过父亲。”杭若瑾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父亲交谈,可是见着杭白如站着又尴尬。杭白如勉强的笑了笑点头道:”我听下人说,岳父和逸遥来看你了,为父就顺道过来看看岳父。“
江逸遥冷冷一笑,道:”可不是么,如果咱们还不来,还不知道,小妹在这相府中是生还是死呢!”杭白如脸上的笑容僵硬,看着冷着眼的的江老先生和一脸不善的江逸遥有些下不来台。杭若瑾拉了拉江逸遥的手袖笑道:”大哥。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看着杭若瑾笑容,江逸遥也没有了之前的冷峻。原本冷着的脸,立马多了几分笑意,抬起手敲了一下杭若瑾的脑门。看着一脸看了一眼尴尬的父亲道:”父亲,尝尝女儿的茶吧。“原本有些紧绷的气氛总算是缓和了一些。“小婿最近朝中公务繁重,未能前去看岳父大人,还望岳父海涵。岳父大人,近日身体可还好?“杭白如道。“老夫身体还算硬朗,还有几年活头,就不劳杭大人挂心了。“
才刚刚缓和的气氛,立马又降到了冰点,杭白如对这个岳父也不知道怎么的,虽说自己位高权重,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每每面对江老先生总是有些畏惧。从前杭若瑾的亲生母亲还在世的时候,至少江云清会留些面子给自己。可现在,总是句句针对,老让杭白如尴尬。以前杭若瑾总是会帮着说上两句,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感觉这个女儿和以前有些不同,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同。看着对自己如此恭敬,却对外人亲昵的女儿,杭白如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又不好发作,毕竟杭若瑾也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此时,正巧有下人来报,说是皇上召见,急急忙忙的进宫去了。
杭白如走了没一会,院中传来一阵吵闹,一些尖酸刻薄又尖锐的声音随之而来:”贱婢就是贱婢,什么样的人教出什么样的贱蹄子出来?“听到此声,江老先生皱了皱眉头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如此喧闹。”杭若瑾笑道:“祖父和大哥品茶吧!让瑾儿前去瞧瞧。”
杭若瑾走出房中,便看到三妹杭玉棋和四妹杭玉珠,率着一众丫鬟婆子气势汹汹的站在院中,三妹杭玉棋身着粉色长衫,媚眼如丝,肌肤莹白,也是一标志的美人儿,四妹杭玉珠如其名字一样,珠圆玉润,也是以为难得的俏佳人。杭若瑾冷眼看着三妹杭玉棋和四妹杭玉珠,看到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亿香,沉声问道:”两位妹妹,不知这亿香是犯了何事,竟要麻烦两位妹妹亲自动手。“
杭玉棋与杭玉珠分别是由妾侍二夫人刘氏,三夫人王氏所出,家中也没些什么权势,只好依附着朱氏与杭玉隐。
“哟,杭大小姐总算是出来了,看看的你教的好丫鬟竟敢偷我的燕窝。“杭玉棋愤怒的说道。”三姐,你可别气坏了身子。大姐,你要想吃,就告诉母亲一声。犯得着叫小丫鬟去偷吗?堂堂一个丞相府千金,也不怕丢了身份,毁了名誉。一碗燕窝,至于吗?一副穷酸相,有些人呐,就像狗肉一样,始终呀,上不了台面。大姐你说是不是呀?“杭玉珠在那阴阳怪气的说道,仿佛是见到了什么天大笑话,引得身后一帮丫鬟婆子一阵发笑。
亿香看着杭若瑾,满脸泪痕,脸上的指印又红又肿哭泣道:”小姐,你可以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了是去厨房做了燕窝,可是奴婢并没偷拿三小姐的。这燕窝是江公子今晨进门前给奴婢的,让奴婢给做了。我去厨房做好,快到院里时,让三小姐四小姐拦了下来。非说,这是这燕窝是她们的,是奴婢偷拿的。但这燕窝确实是奴婢亲手做好的,奴婢怎么会偷拿那么贵重的东西!“杭若瑾抬眼看着杭玉棋冷冷地说道:“三妹,有所不知,今日正巧我哥哥和我外祖父前来看望我,确实给我带了些燕窝来,亿香不会偷拿你的。这里面要是有什么误会就算了。待会我差下人送你些上好的血燕给你,你带人且回去罢了。”
听着杭若瑾这番话,杭玉棋与杭玉珠相互看了一眼,杭玉棋大笑道:“哎哟,误会?姐姐说的到是轻巧,敢情丢东西的不是你。再说怎么就那么巧呢?正好你外祖父和表哥来了,正好给你带了些燕窝来,又正好我的碗里的没有了,变到你碗里了?”杭玉珠也捂面笑道:“算了,算了。三姐你和大姐计较什么。俗话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贱婢就是贱婢,爬上了枝头,也成不了凤凰。再说,一个没娘的野种,能有什么好教养,就当是误会。”
杭玉棋和杭玉珠清楚的知道。杭若瑾在这府中,既不杭丞相重视,又无依无靠,也没半点千金的样子。为人懦弱,却听极了朱氏的话,就是一个绣花枕头,一个草包。欺负她,占她些便宜,也不会怎样,倒是挺能打发时间,捡的一声乐呵。
听到此话,杭若瑾再也忍不了,眼中充满浓浓的恨意,前世之辱压在心头,一直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每日抄写佛经,为的就是能让自己放下,不想落得前世下场。这一世只想平平安安的混吃等死。可是,她们呢?却步步紧逼。杭玉珠这一番话,算是彻底点燃了杭若瑾心中的那团熊熊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