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陈破釜问起我人皇国际的发展,在听到我得到了白家的帮助后,他也是大笑,说这就是命啊,秦家人注定没有当皇帝的命,让我以后也悠着点,以后不要落了个秦家的下场。
听着陈破釜的交代,我开口问他是不是要在监狱里面呆很久,陈破釜的眼神有些迷离,他对着我说,再等等,再等等。
我不明白陈破釜口中的再等等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我似乎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陈破釜如果想要出来,那么他就可以出来,只是他出来的时候,陈家已经被秦家收购了,我想要说这件事情,但是怕影响他的心情,也就没有说。
我们两父子在监狱中大口吃酒,大块咬肉,倒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而王馨则是很乖巧的给我们温酒,倒酒。
那天晚上陈破釜喝的大醉,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和王馨连夜赶回了魔都,大年初一大清早,我们抱着换上了新衣的陈绍来到了王家,说实话,虽然见过王夸父很多次,不过王馨的母亲我还是没有见过,这第一次来还是有些忐忑,还真的有种丑女婿见丈母娘的感觉。
陈绍看着紧张的我,也是握着小拳头,对着我打气,“哥哥加油,你是最棒的!”
我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沦落到让陈绍给我打气的程度,也是不由得苦笑,“嗯,哥哥会加油的。”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是王诩,王诩见到是我们三来了,也是咧开嘴笑了起来,对着我伸出手,我知道王诩的意思,从包里拿出厚厚一叠红皮放在王诩的手上,王诩这才心满意足地将红皮收进了怀里,对着我笑着开口道,“哟,是陈宁啊,快进来,快进来。”
我看着热络的王诩,暗想刚才如果不给红包的话是不是他就不让我进去了。
王馨一回到家就放下陈绍,跑去厨房帮忙了,而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王夸父则是对着我咧了咧嘴,“哟呵,这是谁,陈宁啊,稀客,稀客啊。”
我知道王夸父这是在暗嘲我平时不来,也是厚着连皮对着王夸父开口,“伯父好。”
王夸父揶揄地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沙发,让我坐在他旁边,然后对着王诩开口道,“臭小子,快去泡茶!”
王诩嘟囔着哪有大舅哥给妹夫泡茶的啊,不过被王夸父扫了一眼后也是急忙跑去泡茶了,我坐到了王夸父的身边,笑着问他最近怎么样,身体好不好。王夸父叹了口气,说自己老了,身体也不行了,比不上我们这些年轻人,瞧瞧现在王诩都敢和他蹬鼻子上脸了。刚跑完茶的王诩连忙赔笑,说哪敢啊。
我看着现在的王诩,才感觉到他的身上有一点儿人情味,这时候王母也是从厨房里面走出来了,我一看到王母就知道正主儿来了,我这个丑女婿这一次来不就是来见见丈母娘的吗?我连忙起来对着王母鞠躬,道了一句伯母后。
王母今年四十五,不过看上去却是和三十岁左右,绝代风华这个形容词放在她的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她忙说我这小伙子真是有礼貌,说着就给我塞了一个厚实的红包,我也不客气,接过红包就跟王母在沙发上唠嗑起来。
王夸父中途想要插话,被王母瞪了一眼后也是安静了,我知道果然是男人都会怕老婆,内心也是苦笑,继续和王母唠嗑,王母直说小陈是个懂礼貌的孩子,王馨跟着你我就放心了。
我才发现看上去绝代风华的王母骨子里也是一个母亲,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到了后来,我们给聊得王母都忘记去烧菜了,好在有王馨去了,中午的时候烧了满满一大桌,王诩跑出房子在院子里点了一串鞭炮,噼噼啪啪的打了半天,我们这才开始吃菜,王夸父开了一瓶酒,说是王馨刚生下来就给藏着了,我就知道那是女儿红,在我们这一代还是很流行的。
就是在女儿生下来的时候藏起来,等到女儿要嫁人了拿出来给客人喝,很显然,王夸父舍不得给客人喝,所以就便宜我了。
见到王夸父拿出这坛酒,我就知道今天这事情就成了,虽然早就知道会成,不过事情尘埃落定后还是松了一大口气。
后来酒桌上王夸父和王母给了王馨,陈绍一人一个红包,然后说他也没什么给我当王馨的嫁妆,我也不用给什么彩礼,就当是裸婚吧,酒宴摆的好一点就可以了,我也知道这只是一个形势,我本来就不是注重这些的人,看到王夸父这么说也就应下来了,心里想到时候绝对要给王馨一个惊世骇俗的世纪婚礼!
这一场酒喝的倒是很欢快,到后来王夸父和王母给了我改口费,我也干脆直接叫他们爸妈了,反正迟早也得叫,这一回,王诩成了我真真正正的大舅哥了。
喝到后来我醉了,和王馨两个人摇摇晃晃地上车的时候,直接趴在地上吐起来,王馨拍着我的后背,怪我怎么就喝这么多呢,我说我今天开心,就是想要多喝,王馨也乐的我开心。
我喝醉了,开车自然是王馨开的,陈绍有些好奇为什么我今天会这么开心,不过还是看着我喝醉的样子扑哧扑哧地笑,估计是想起我平时看到他考差了打他屁股的事情。
也是这一天晚上,安徽一处监狱,陈破釜提着包走了出来,剃成光头的他满脸笑容,是杜问鼎来接的人,狱警们对陈破釜和杜问鼎弯腰哈背显得很是尊敬,而陈破釜在走出监狱后点起一根烟,抽了一口,问杜问鼎,“恨我不?”
杜问鼎抿嘴一笑,“恨你我就不会听你的找人作伪证把你保出来了。”
陈破釜拍了拍杜问鼎的后背,“东北那片地方,永远是你的。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
说完陈破釜就走进车子,那一点火光显得无比的亮眼。
他是神,但是有人却很搞笑地在赌他是不是神。
陈破釜的出现是我始料未及的,当他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差点想要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脸,看看是不是真的,不过我始终还是提不起那个胆量,我怕我一摸他的脸他就像是崩杜心爷那样把我给崩掉,所以我只能默默地摸摸自己的脸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看到我错愕的模样,陈破釜显得有些得意,问我是不是被吓到了,我点了点头,表示了肯定,当即也是询问既然他能够出来当初为什么会进去,陈破釜说如果是他想去吃几天牢饭换换口味,我相信吗?我选择了相信,因为陈破釜这个暴发户做的错愕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感觉他就是一个神经病。
陈破釜看到我点头后也是哈哈大笑,“事实上我这一次进去只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当然,你很给力,竟然真的把这条大鱼给钓上来了。”
我愣了一下,旋即也是想通了,试探着开口,“是秦家?”
陈破釜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大鱼并没有特别指定是谁,不过你很幸运,钓到了最大的那条鱼。”
我有些疑惑,“现在的秦家也仅仅只是势弱一点,他将大本营换到了魔都,虽然掉了一点血,但是也不到伤筋动骨的程度啊。”
陈破釜笑了起来,“那他是怎么换到魔都的?”
我开始恍然大悟,开口,“收购陈家,因为你入狱了,所以他放心大胆的把陈家给收购了,你是说,你这一次入狱就是为了让人收购陈家。而秦家很不幸地入了你的圈套,上钩了,也就是说,你在陈家方面动了手脚?”
陈破釜大笑,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明白的不算太晚,看来这些日子你的确是有所长进,至于结果如何,让时间来见证。”
我沉默了,而陈破釜则是站了起来,走到了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落日,“我和秦萧斗了大半辈子,没有想到最后会以这种方式落幕。”
夕阳将陈破釜的身影拉的老长,我已经不止一次感觉陈破釜的背影无比的苍老了,我开口询问,“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我打算寻一处大山,建一座草屋,挂一盏青灯,伴一尊古佛。”陈破釜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起来无比的落寞,他斗了大半辈子,现在他的对手一个接着一个倒在他的脚下,他的人生可以说是无憾,但是却又有着无尽的遗憾。
我沉默了一下,对着陈破釜说了一句话,陈破釜那双古波不惊的眼眸也是无比的震惊,最后双手竟然也是有些颤抖起来,有些激动地看着我,开口道,“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点了点头,“我爱她,这不仅仅是圆了我和她的梦想,也弥补了你的遗憾。我希望你能够等我到那一天。”
陈破釜回到了沙发上,他的手因为激动不停的颤抖,口中连说好好好,最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会等你到那一天,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我咧开嘴,已经有些棱角分明的脸颊上满是自信,“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
这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我将闹铃关掉,对着陈破釜笑了笑,“我要去接王馨回来了。”
陈破釜点了点头,他手中的烟燃完,却不自知,我上去帮他把烟灭掉,转身走出门外。
这之后的确如同陈破釜所说,秦家在收购了陈家后才发现陈破釜留下来的陈家就是一个空壳公司,不,比空壳公司更加夸张,简直是一个烂摊子,陈破釜用事实给了秦家一个巴掌,秦家在吞下了这个苦果后势力也是大减,毕竟陈家的精髓都已经被陈破釜转换成了那两百亿美金交到我的手里,剩下来的东西看上去庞大,但是没有几千亿的资金填进去,根本就是没有见色,这是一个无底洞,也是陈破釜留给自己对手最后一个大杀招,这个杀招他准备了整整十年,布置了无尽的假账和布局,以自己入狱为引,彻底将一个百年家族击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