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我回到汤臣一品的时候,我给刘枫打了一个电话,了解了一下King最近的发展后也是挂掉电话,洗了一个热水澡后也是打了一个电话给陈破釜,电话仅仅只是嘟了一下就接起来了,陈破釜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我有些心疼,不过我还是开口道,“爸,我回来了。”
陈破釜那边顿了一顿,然后我听到喝水的声音,然后就听到陈破釜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听说这一次你去南京搞了很大的一个动作,现在南京的圈子里可都是你的传说啊。”
我揶揄地笑了起来,“那倒没有这么夸张,只是踩了一些欠踩的人罢了,你辛辛苦苦赚钱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我心安理得,理直气壮地去踩别人吗?”
陈破釜那边大笑起来,显然是很满意我的回答,最后我听到陈破釜拍着自己的大腿开口道,“好,好,好,这一次南京的事情你给了一份几乎算是满分的答卷,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真的要把严家给架空吗?”
我眯起了眼睛,“严家并没有这么容易就能够被我们架空,不过严老爷子那边似乎很看重我,有种想要将严家当作陈家的附属家族来发展的意思,当然,现在陈家并不是我来掌舵,所以我也不敢多接话,只能马马虎虎地说了一句以后严家要是有危险的话,我会帮忙。”
陈破釜那边又是沉默了,我并没有出声说什么,我知道陈破釜内心的波动,他年轻的时候受过严家多少气,而现在风水轮流转,严家要反过来当陈家的附属家族,也算是陈破釜人生中的一次大逆袭了,但是我清楚,他宁愿自己的爱人活着,也不想要看到这个大逆袭。
在某些程度上陈破釜和我有着极其惊人的相似,毕竟我们是父子,所以有些东西不用说我们都能马上意会,最后我听到话筒那边传来打火机燃烟的声音,然后听到陈破釜呼出一口气,“三十年了,我被他们严家整整三十年没有当作人来看,这一次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不过我却开心不起来,这个操蛋的世界就是这样,我以前辛辛苦苦就是为了争一口气让严家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瞧一瞧,但是现在真的做到了却是感觉自己的内心无比的空虚,这一点不好。”
我笑了起来,陈破釜难得也有感性的一面啊,我摸了摸下巴,“我拍下了一幅画。”
陈破釜点了点头,喝了一口咖啡,“《一日看尽长安花》这幅画不错,不过你似乎并不是文人雅士,这一点我们很像,这些东西虚得很,根本不值得我们去花钱买它,那么你用三千五百万,甚至不惜和林家做对也要拍下这幅画的目的是什么?”
我笑着摸着手指上的扳指,开口道,“我想要将江苏的脉络彻底打通,而想要打通这一条经脉需要一个契机,这幅画就是一个契机,我现在就害怕一件事情,那就是对方敢不敢收我这一幅画。”
陈破釜那边又沉默了,最后终于破口大骂起来,“老子以为老子的胆子已经够大了,没有想到生下了你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的儿子,他娘的,你的胆子和野心也太大了,真******吓人!”
我也是笑了起来,“上梁不正下梁歪不是吗?”
陈破釜那边懵了一下,最后也是忽然停止笑声,“遇到问题的话一定要记得找我。”
我点了点头,“一定!”
然后我挂掉了电话,看着天花板,开始放声狂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却是越来越空洞,我已经开始迷失了自我了吗?我不清楚。
我坐了起来,从抽屉里面拿出笔在日记本上写道。
2007年9月29日,多云,这一天我结束了南京的生活,再一次回到了魔都,只是这一次我发现自己的心态开始有了一点改变,我已经开始慢慢地学会了如何去将人耍弄于自己的鼓掌之间,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很棒,也很充实,但是我却始终感觉自己的内心很空虚。当然,我不会放弃,因为我知道现在的我如果放弃的话,转身就是万丈深渊。
将笔丢到了一边,我忽然有些神经质地想到,曾几何时,陈破釜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这么纠结过。
毕竟,我们是父子。
生活像什么?
生活就像是一人独自坐在黄土高坡上,温一壶酒,看着血红色的残阳灼烧着云朵,微微一抿,那一壶酒,冷暖自知。
一个人的人生可以有很多人陪伴,也有许多形形色色的人路过,闯进过你的人生,但是人的一生浮华落下,那所剩下来的东西,也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懂,这就是生活。
所以说生活是寂寞的,所以说人是寂寞的。
正因为如此,人才会更渴望感情,所以人是群居动物,有人说过没有谁少了谁就不能活,但是如果一个人真的少了无数个谁,那么他必然是很难生存下来的,不管是心灵,还是身体。
而我的生活也是如此,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生活开始进入快节奏,感情似乎开始离我越来越远,我依旧还是陈宁,但是却又不仅仅是陈宁。
生活就这么慢慢地从我的指尖划过,转眼间时间已经转到了十月,电视台也开始频繁地播放着北京欢迎你,频繁到了一种连街头老太太都能够跟着哼两句北京欢迎你的程度。
而在这种氛围下,King的发展计划也是被彻底的打开,在舒巳的建议下,我给King安排了一个炒股小组,这个炒股小组自然是从陈破釜那借的,用舒巳的话来说就是我们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指不定哪天就鸡飞蛋打了。
King的发展似乎已经开始走上了正轨,而南京那边王诩传来消息注册会员也是在国庆假期中成功地突破了两千人数的大关,算上魔都和东三省两个分部,King的注册人数终于破万,也就意味着King这艘战舰真正的成型,一万人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
相对于整个棋局铺开来说,一万个纨绔的存在其实还是非常小,根本就没有多大的用处,毕竟我们这个只是一个俱乐部,而不是一个帮派或者圈子什么的,而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King的存在在他们心里更加的深刻,让这加入的一万人对King生出一种类似于家庭的归属感。
这是一个大工程,我从严家的失败上看出来了,一个势力想要真正成长起来并不是要看首领究竟有多厉害,而是要看这个势力的精神,没错,所谓精神就是归属感,当这个势力中的人都为了提高势力而奋斗的时候,那么这个势力就算没有了首领也照样可以正常运转。
那么这个势力就几乎是立于不败之地,我所需要做的正好是这个。
但是,任重而道远!
所以我只好现将他放在一边,整理了自己的书包,开始认真地听着余乐乐的课,时不时地低下头去做笔记,想来是我在南京的事情已经被李贤雯发现了,所以今天我在学校里面也并没有见到李贤雯。
这让我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眉头也是慢慢皱了起来,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也就证明一件事情,李贤雯和余森是一伙的,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她接近我终究还是和余森是一个位置的,一想到这里,我也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以后我们见面就真的像是陌路人了吧。
虽然我们曾经在一起过,但是真的遇见,怕尴尬的话只能当作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不停地滑动着,身边的刘枫似乎是在和他的那个李珊发着短信相互调侃,我看了一眼,满篇的少儿不宜内容,看来刘枫这个花花公子还真的是名不虚传,我距离他还差了十八条街啊。
等上午最后一节课上完后我也是合上了课本,走到了王馨的身边,轻轻地帮王馨将额前的乱发理到耳后,柔声道,“小馨儿,中午吃什么?”
似乎是很不满意在众人面前我叫她小馨儿,王馨抬起头来白了我一眼,不过还是轻轻地笑了起来,“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我笑着拉起了王馨的手离开了教室,只留下一个教室里面所有摸不着头绪的同学。
这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陈宁又和王馨在一起了?这其中是什么故事?
所有人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而唯一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刘枫则是打了一个哈欠,听着教室里面开始慢慢传开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也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到讲台桌上,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桌面,咳了咳,“坐在这里的大家都是King的人了,有些话我也不想隐瞒。”
见到刘枫开始说话了,在教室里面讨论的学生也都是转过头去看着刘枫。
刘枫笑了起来,“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我们能够清楚的就是那是我们的暴君在逢场作戏,而现在,他已经懒得逢场作戏了,所以我就告诉大家一件事情,既然陈宁是暴君,那么就必须要有一个皇后,而我们的皇后,永远都只有王馨一个。从始至终。所以以后话可不能乱说,我听到倒是没有事情,就怕皇后她老人家听着不舒服。”
在场的人虽然各个家世不菲,但是很显然现在对于King的归属感很强,正是因为King,他们才成为海王中人人羡慕的纨绔,而King的首领陈宁被称之为暴君也是他们自己愿意的,毕竟一个精神首领的名字要是不够响亮的话,自己说出去都没有什么面子,这么一群半大小孩也就像是儿戏一般将事情彻底定了下来,首领是暴君,首领的女人自然就是皇后!
而现在经过刘枫的口事情也是尘埃落定,King这个大组织里面,陈宁是王,而王馨是后!
我并不知道教室里面发生的一幕,我依旧还是拉着王馨的手漫步在校园之中,看着树叶间的光点片片点在地上,绽放开一点点的光斑,我忽然有些伤感,在大杨树下抱紧了王馨,“李贤雯和余森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