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我又是在自己骗着自己,余森,明显活不了了。
余森死了,我最信任的兄弟竟然是敌人安插在我身边的一枚棋子,我忽然发现自己开始变得不能够相信任何人了,究竟那个藏在暗处的太子是谁?
我不明白。我捂着脑袋开始在楼带中大叫起来。
宛若一个疯子!
我不停地咆哮,拳头一拳连着一拳不停地砸在墙面上,很快就打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血印。
一根一根烟头在我的脚底下堆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包烟已经被我一根接着一根抽完,我生出一股呕吐的感觉,干呕一会儿却是什么都吐不出来,反而变得开始咳嗽起来,咳嗽越来越凄厉,一口鲜红的鲜血从我的口中喷的出来,我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学校门口,王馨和林夕刚坐进林夕的R8,林夕却是皱起了眉头,开口道,“总感觉陈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王馨笑了笑,开口道,“陈宁不是和余森一起去余森家吃饭了吗?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林夕捂着自己的胸口,开口道,“我总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王馨抬了抬眉毛,轻启朱唇道,“那要不我们再回头去看看?”
林夕摇了摇头,开口道,“估计是我的错觉吧,没什么事情,他能有什么事?”
王馨点了点头,深蓝色的R8在道路上划过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却是像划过一道无法逾越的沟壑一般。
此刻,在瑞安一处别墅内,大白天,整个房间内显得霎时黑暗,只有一丝微光透过窗帘的空隙,照射进来。
一名身着睡袍的俊秀青年手中把玩着手中那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蝴蝶刀。这对叫做杀戮的蝴蝶刀,是他手下去西藏********得来的,据说是原来的主人家里的传家宝,后来估计砸了重金买回来的。时而闪过的精光方才让人有一丝胆寒的心悸。
青年点了一根烟,将那包九五至尊丢在桌子上,熟练的吐出一个个烟圈,嘴角咧过一丝微笑。眯起的双眼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思绪渐渐飘向远方。
那是多少年前三月底的一个早上,院子里桃花儿开。清晨,片片花瓣,带着丝丝幽香散落在树下对弈的老少二人中间的棋盘上。象棋盘上的棋子纵横交错,险象迭生。
时而响起起少年思考的低吟声。以及棋子移动的沙沙声。
“将军!”少年冷冷的说,眼神中透出了丝丝暴戾。
老者苦笑,移过一子,却是逃了这被将的危急。看着摸着下巴琢磨的少年。知道对方将心中的戾气都发泄在棋盘上。也不语。饶有余味的看着紧追一步的少年。少年越杀越狠,老者全是一再的退让。然而少年在棋盘上的棋子却是越来越少。老者微微一笑。移过一子。却是抚了抚下颚有些斑驳的长须。颇有负成竹在胸的韵味。
“将军!”一直防守的老者却是冷不丁的说了句。声音虽是有些苍老,却是字正腔圆,仿佛有字从他嘴里跑出来一般。这一招却是让少年有些措手不及。很快少年便溃败下来。
老者眯着眼睛,笑着说道。“站桩去!”
少年哦了一声,却是离开棋盘。腰杆挺的笔直。看着少年有些倔强的背影。老者的眼神有些迷离。你生性暴戾。我却让你隐忍数年。
殊不知,人,冲动易,忍让难,忍才是这这一辈子最需要学习的事情。看着少年那坚毅的目光。
老人不由得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种敢杀敢拼的眼神。还有那犊子。看来这种执念。却是遗传到家了。
人,也便只有执念,方能成大事。老者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从座椅的后面拿出一根长长的烟枪。放了些许烟草进去。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许久,敲了敲烟枪,将烟灰敲出。而那石头做的棋盘上却是有着一块凹了些许的坑。刀,过刚则脆,脆,则断。
看着自己那断掉的右腿。老人的眼中也是有些凄凉。
连自己的头发却也是有些斑驳了。而曾经的小婴儿,现在也是长成可以恨自己的一名少年郎。一个小时过后,少年站完桩,拿过一条白毛巾,擦掉鼻尖上的汗滴。
看到送了两碗热腾腾的面条进来的中年妇女,狭长的眼睛中这才闪过一丝雀跃。
“妈。”少年喊道,急忙上前接过妇女手中的两大碗手拉的拉面,没好气的端碗大碗的到老者面前。自己端过一碗小的。开始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中年妇女看到自己的儿子和父亲快速的啃着自己做的拉面。却是笑了起来。不得不说她笑的很有韵味,颇有几分大气的感觉。却是让人感觉有种悲伤,强颜欢笑的感觉。虽然才刚过三十岁了,但是已经苍老的不成样子。
少年吃完拉面,拿起放在院子里面的书包。急匆匆的穿上校服。背起书包。边跑边说。“妈,我去上学了。”
推开了院子里的铁门,这铁门也是有些时日了,发出痛苦的嘎嘎声,铁门开了,带着几片散落的红色的铁锈。中年妇女应了一声。走到院子墙角,拿过一把扫把。顺便将铁门关牢。
从始至终,少年没有叫过老者一下外公。这么久也才只有下棋能将军的时候说一句,“将军。”
走出院子,少年开始慢慢的走了起来。不出意料的话,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时间还是很充裕。他从来没有戴表。除了买不起的原因,最为主要的是,他的生物钟有种可怕的准度。
青年笑了笑,眼中闪过的寒光立刻收敛了起来,把手中的一对杀戮猛地刺入面前一看价值就不低于百万的茶几上。全都没柄。不留一丝空隙。他做人就是这样,不给别人退路,同时也不给自己退路。狭路相逢,勇者胜。
“外公,上一世我惨败给陈宁,害的你被活生生地气死,这一世,我不会输,也不可能会输,我谢少诺作为谢文公的儿子,又怎么会输!”
谢少诺自言自语,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光凭记忆打了一大串号码,左转右转,一个带着浑厚嗓音的男人接了起来。
“余森引出陈宁了没有。”谢少诺说道。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余森那小子后来出卖了我们,竟然选择了跳楼,以死明志!”
谢少诺眯起了眼睛,忽然放声狂笑起来,“我认识了余森三年,我早就看透他这个人,他不会当一个演员,他每一次都是本色演出,能让陈宁这个老油条认为是朋友,也就是说余森也完全将自己当作了陈宁的兄弟,他是一个很倨傲的男人,所以死,是他唯一的选择,我本来就没有打算绑架陈宁。”
电话那头沉默了。
谢少诺的面目开始变得狰狞起来,又是抽了一根烟出来,抽了一口,开口道,“联系一下余伏羲,我倒是想看看这个老狐狸知道自己儿子死了会有什么反应。”
电话那头顿了顿,然后说了一句遵命。
谢少诺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然后又是开口道,“再去联系一下米悠悠,余森的死对她来说打击很大,而造成余森的死因,是陈宁,不要小看女人的记仇心。”
说完听着电话里面的男人挂掉电话的嘟嘟声,谢少诺嘴角抿起一道微妙的弧度,原本俊秀的面庞,顿时妖异异常。
他似乎感觉到胜利正在朝着自己慢慢逼进,已经垂手可得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有些呆愣地看着雪白色的天花板,坐在我身边的是林夕,王馨,还有几名警察。
见到我醒过来了,王馨和林夕这才松了口气,而那两名警察也是走了上来,开口道,“陈宁是吗?”
我错愕地看着两个警察,开口道,“我是!”
“我是来询问一下关于这一次圣马德私立学校校园跳楼事件,这一次跳楼自杀的余森死之前据说是只有和你一个人见面,而当时在现场也是只有你一个人,救护车也是你打的,现在方便做一下笔录吗?”
我这时候才缓过神来,有些呆愣地开口道,“余森,死了?”
本来我还抱着一丝侥幸,余森还活着,但是此刻从这名警察的嘴里听到这个结果后整个人的眼神开始变得无比的灰暗,余森死了?
余森真的死了?这个不敢面对人生的懦夫,他竟然死了。
嘎嘎嘎!
一道道干涩又单调的笑声从我的喉咙中发了出来,看到我这个样子,林夕和王馨两个人也是紧紧地抓住被单,最后王馨开口道,“他的精神有些刺激到了,这样吧,你们过几天等他安静下来再来可以吗?”
那两名警察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王馨后又是将要说出来的话咽了回去,这时候我也是摆了摆手,开口道,“没事,叔叔你问吧,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
那名说要做笔录的警察这才松了一口气,我的举动无疑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所以语气也是有些软了下来,拿出笔记本,对着我开口道,“说吧。”
我顿了顿,然后把余森受太子指使要将我带出校外绑架,到后来余森心性悔悟,然后在阳台上和我说的那番话以及跳楼后的事情一丝不苟地说了出来,我知道学校里面有监控,我就算隐瞒什么也会被调查出来,那么还不如我老老实实地说出来。
等到我说完后那名做笔录的警察这才合上了笔记本,“思路还算是清楚,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摇了摇头,开口道,“学校里面有监控,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调查监控,这样就可以证明我说的是对还是错。”
警察眯起了眼睛,开口道,“监控我会看的,不过那个太子也是事情的关联者,你知道那个太子是谁吗?”
“我他娘的要是知道我还会半死不活地躺在这里?”
一说到太子,我的心情也是莫名其妙地变得浮躁起来,直接破口大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