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笑月凌剑冷笑,步子不停的向前行去,话带讥讽:“朱师弟,你现在保护自己都困难,就莫要来这里逞强了。”话中极是鄙夷之意,朱能好生愤怒,正欲振剑而起,忽见那边青影一闪,贺长风竟突然腾起,挥剑怒吼着斩向关笑月,口中道:“朱师弟,你我何不联手铲楚此贼,保住性命再谈他事?”
关笑月脸上一惊,呀的一声,回剑去挡:“将死之狗,却发余威,老子先送你去死。”长剑哗地一声送出,双剑相交,金铁大作,震响空山。
朱能见二人交上了手,心中却盘算开了,本这关贺二人皆是无耻之辈,勾心斗角贼计频出,他们的所作所为自己最为不齿,此刻见二人相杀,本也想坐山观虎斗自己不必插手,但又想到贺长风已重伤在身,不出几回合必败在关笑月手下,贺长风一死,关笑月再回头对付自己,自己再有通天之术,断也难逃。
权衡之下,他决定与贺长风联手,先击败关笑月,再寻退路,于是长剑一挽,喝道:“关贼斩尽杀绝,不顾同门之义,实在丧心病狂,我便替恩师出手惩诫你这贼子,看招吧。”使出昆仑剑法,忍痛杀向关笑月。
关笑月已与贺长风对了七八余剑,本已占尽上风,此时突然一道剑风从后背袭至,直逼得他透骨生寒,他怒啸一声,挥剑扫来,也使昆仑剑法。
他这招是“青龙摆尾”,只见他右脚稍后一退,身体迅速右转,右手持剑用力向下向上挖,提剑于肩上,剑尖向左下,目视朱能,右脚向前跨大步,上体前俯,长剑经上向体前下劈,持剑于腰际,左剑指前指,目视前下方,左脚再向前拖,猛左后转身提右膝,右剑向右猛刺,目视剑尖。
剑花翻动剑,刹气腾腾。
而贺长风已使出忍痛搏命之态,上来就急攻,长剑往右下点,提右脚,目视剑刃,迅速左下俯身,右腿往后提起,长剑上挂,长剑在腹前收又向左刺,目视剑尖,右脚前收落地又向右伸,左转身上体后仰,右剑收又向右上刺,一招“望月穿花”直攻关笑月侧颈。
而这边的朱能也蹿身而出,一剑此向关笑月腰间空门右脚落地时,左脚右跨,长剑向左下急摆,目视剑锋时上侧绕一周左上撩,右腿缓缓上抬与上体成直角,一剑撩到后又迅速左后转身,提右膝,右剑下按再用力上提于胸前,剑尖向西,左剑指上指,直逼关笑月的腰肋之间,这是一招“弱风拂柳”。
关笑月自是不惧,只见他剑气未落,又出一剑,左转身时,右脚南侧落地,长剑高举体前下劈,持剑于腰际,左剑指指向东方,左脚稍后退步,右剑右下刺,剑气向内绞动,偏向上刺,最后经顶上向右下甩点,斩向朱贺二人,却是那“青龙摆尾”的下半招。
朱能见对方一剑双使,进退自如,冷哼一声,使出一招“金鸡独立”,重心左移成左弓步,剑锋提起左带于膝前,剑尖朝西方,目视剑尖,重心右移成右弓步,长剑用力右刺,同时迅速左转身,长剑上举,体前下劈,而左腿伸直,缓缓上提,与身体成直角,右剑经胸前缓缓上刺,目视东方,看准关笑月来势,作城郭之势格挡。
关笑月引剑急进,右脚向左落地,右手向上提起剑来,将手中长剑经由胸前向左刺去,目视剑尖,而剑走偏锋,所指之人便是将要攻到的贺长风,此时他左后转身一周,右脚迅速向前跨了半步,长剑在身前划出了一条长弧,用内力向右猛带,长剑带于身体右方,剑尖徐徐向上挑出,指护右腕,目视贺长风,不让他占分毫便宜。
这招是昆仑剑法中的“夜走三关”,乃是动作幅度比较大的一招剑法,当然威力也是不容小觑,却见关笑月那条剑弧一剑荡过,竟已把逼到近前的贺长风撞飞退开。
贺长风气血横撞,伤口崩裂,血箭倾刻间便飚射而出,直是好生痛苦!
而朱能又扑剑杀至,只见他左脚向右脚右侧插步并进,身子下蹲成歇步,长剑随转身势右扫,目视剑尖,身体亦继续随空右转,手中剑向后平平扫出,待转身后,左脚踩着西北方跨步成右弓步,长剑右后甩点,剑指上关笑月头脸,使出一招“横扫平洋”,剑风赫赫,撩起了关笑月的须发;关笑月引剑回挡,不让朱能得势,还是那招“夜走三关”,他左脚跨步之时,长剑向右横伸,剑尖向西,目光凝视东南方位,同时左脚落地,右脚左前跨,把剑风向右带走,目光看向东方,下盘右脚落地,左转身,左脚左跨,长剑随转身势前带,目视西北方刺出剑路,最后右脚起按向西方弧形疾行五步,手中长剑前带抱于胸前,左转身面向东南,剑尖向西,目视东南方面,而朱能的剑气已喷面刺来,双方顿时成了胶着之态,战得更甚激烈。
那边的贺长风见这里斗得不相上下,深吸了一口气,暗道:“今日看势必将死,而这关贼凶猛无法拿下,何不来个鱼死网破谁也得不到好处?”念罢,脸孔露出阴森森的笑容,提剑蹿向傅夕歌。
傅夕歌伏在雪地中,已是毫无力气,见贺长风飞掠而至,只顾淡淡冷笑,问道:“你想杀我么?”
“真是一个聪明的小子,可惜你快要死了。”贺长风伸出长剑,按上了傅夕歌的脖子,狂笑道:“哈哈哈,我贺长风得不到的东西,其他人也休想得到,小子,你就给你贺爷陪葬吧。”话落,长剑一抽,抹向傅夕歌脖子。
可是,倒下的却是他。
那边正在相战的两个人,竟不约而同的撩回长剑,一人斩断他手臂,一人割破他的喉咙,他则扑通一声,跪倒在傅夕歌身前,气绝死去。
傅夕歌看着惨死在自己眼前的贺长风,一脸麻木,他已看过太多的生死,这贺长风的暴亡,竟无法让他的心得以震撼。
而贺长风的倒下,却并没让那边的战斗停止,而反有了升级之态。
关笑月一剑横戳过来,口中道:“朱师弟,现在只剩你一个了,如果你束手就降,我答应让你死的快活些,可好?”
“关师兄,贺师兄已去了,这就是门派倾扎相互内斗的后果,我劝你还是悬崖勒马,早早住手为妙。”朱能刺出一剑,剑光盖过了关笑月的剑气,但却优势不大,关笑月得意狂笑:“你是待输之人,当然要这般讲,想要我就此罢手,你好逃出生天,那简直是做梦。”他剑气更是狂放,挥洒之间,已然攻出了十二三招,招招致命,逼得朱能不能为继,仓皇而退。
关笑月更是急攻,你看他左脚向前落地,右脚探身侧步,长剑前点又右上抹带,目看朱能急杀。
朱能则右脚上步,左脚再上步同时成左弓步,长剑向上顺绕间往右下劈,目随剑尖行走,一丝不苟防着关笑月。
关笑月右脚并向左脚,左脚脚尖点地,长剑从身体右侧向前撩空上举,一剑擦向朱能耳前。
朱能忙飞速向左转身,右脚弹空上步,左脚以尖点地,长剑向右侧前撩上举起,目随剑行,剑跟风走,逼着关笑月的剑势,狠狠向后压去。
关笑月突然间右后转身,左脚后跨提右膝,手中宝剑往右向下撩空右扫,左指西指,目视朱能,剑气纵横,当仁不让,他一剑划毕后右脚落地跳起,手中剑右扫向右上举撩到,剑尖向东北,目光闪烁。
而朱能的压力却是更增,他左脚飞空抬起,身子在东北方向落地,落空时向右转身一周,左脚尖点地,长剑右扫,剑尖向关笑月喉咙徐徐飘去,见关笑月急步退时,他继续持剑飞追,左脚拉成一个巨大弓步,长剑向右扫出,剑尖已擦向关笑月,双目紧视剑尖,眼看那关笑月立刻要成剑下之鬼,追着贺长风而去,此时二人已使出了同样的“行云流水”,丝毫出不得差错。
忽然,朱能身体一震,伤口崩裂,鲜血狂注,套路大乱!因为他刚才尽力对战关笑月时,把全身内力狂注于剑,竟忘了自己是带伤之身,真气狂走之时,伤口的气血便被狂走激荡的内力崩得飞射而出,如滔滔江湖,滚滚奔出体外,待关键之时,已是气血流尽,狂泻不止。
朱能彭地一声,重重跌倒在地,如同一堆软泥,登时瘫倒。
关笑月的长剑,戳穿了他的另一条腿,立刻间朱能身上几道伤口同时飚血,把朱能淋成了一个血人,关笑月豪笑道:“朱师弟,功亏一溃的感觉很窝心吧?”
“你休要得意,老天会惩罚你的。”朱能咬牙泣血,恶狠狠盯着关笑月,道。
关笑月却说:“我现在就挖出你的心来,让你看看它窝着是什么感觉。”话罢,一剑捅向朱能心窝。
耳边却响起了一个慈祥悠远的声音:“天下万事,仁善为先,这位道友却如此手刃同门,实在是大大的不该,实在不该。”那声音慈祥苍老,虽感觉还在远方,却传入而中如有魔力一般,把关笑月戳向朱能的剑软软缠住,竟已戳不过去了。
关笑月怒啸起来:“何方鬼怪,碍你关爷之事,真是可恶,且速现身,引颈待戮吧。”
“哈哈哈哈,这位小道友激动得很,实在有辱令先师祖之名,不该,不该。”那话音起初听起来还在十里之外,待话落之时,竟已到了耳边,却见峰头寥寥飘来一人,转眼竟至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