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至南手中长刀横空一搅,一刀拦腰拉至,一招“刀刃风暴”卷了出来,只见他刀刃变幻,急速回旋,对冷谦的剑气造成了回击伤害,绣春刀在身上迅速旋转,同时把周围飞落的雨柱回撩了上去,顶住冷谦的洒面剑气;冷谦却冷哼一声,长剑再次搅入雨柱之中,又来一招“逆卷雨花”,用剑刃卷起水流阻挡雪至南视线,并缩起身体防御同时再出一式“留客入雨”,只见他用脚将剑踢向雪至南,发出突袭一击。
冷谦一连攻出三剑,剑剑冷寒致命,逼得雪至南手中的刀锋几次偏离,无法硬扛,正在他准备换招间,冷谦又攻出了第四剑“五月飘雨”,用剑砍向雪至南的瞬间将剑调换到另一只手,随意改变攻击路线,令雪至南不备之下,再来第六剑“繁吹夜雨”,冷谦反手握剑在原地旋转形成高强防御的水壁,防止雪至南突袭,同时一招“筱雨突降”,冷谦趁水柱迷惑住雪至南时,高速冲向雪至南,向其斩出致命一击。
雪至南怪喝一声,不防之间冷谦的剑锋已递至喉间,他怒道:“甚么鬼剑法?如此诡异!”
“雪兄小心,此剑凶险。”那边的连城旭见雪至南身处危险,顿时不顾自己安危,一刀掣出,斩到了冷谦的剑锋之前,无匹的刀风将冷谦的剑锋逼得偏移了三寸,端听兹的一声,冷谦那柄长剑竟已刺进了雪至南的肩头,那华丽的飞鱼服被一剑刺破,殷红的血瞬间沁了出来。
雪至南脸一黑,怒道:“狗老道,下手如此之狠,吃我一刀。”手中的刀往上一撩,直顶冷谦心窝,这是胡乱刺出的一刀,没有什么招式,但却来得凌厉之极,显然已倾出了他的一身内力。
冷谦一剑抽回,带起了雪至南肩头的一抹血水,他冷声道:“无用。”
身子望后飞移,竟已迅速避开了雪至南的复仇刀锋,长剑狂挑,又来一招“雨燕嘴开”,高速刺出十多剑让雪至南无所遁形,雪至南的刀风被其剑气逼得好生郁闷,几个回合下来,已然落到下风,被冷谦的剑气压得透不过气来,他发出一声怒吼,决意拼命一博,挽刀一招“寒锋饮血”,血杀血杀,茹毛饮血,飞脚踢向冷谦同时,落刀绞杀,青锋一出连攻七刀,刀刀致命式式追魂,同时可以汲取敌人鲜血恢复自身伤势,好生恐怖。
冷谦被他的这绝地反攻的七刀吓得面如土色,竟也不敢再逼杀过去,而那连城旭刚才因对雪至南施以援手,自己被彭和尚的剑气划破了腿,好生气恼。
低头看着鲜血粟粟的左腿,心下一横,回刀横横扫出,一刀“横扫千军”直斩彭莹玉的腰间,彭莹玉见对方长刀平扫之时,卷起了滚滚巨浪,威力好是吓人,刀风所及之处,定会催枯拉朽,横扫一切!
是以,他递出了长剑,欲用自己的剑锋,把对方的攻势给化解,只见他步子迅速移动之间,金蛇剑法乃五毒教三宝之一,出自金蛇秘笈,完全的《金蛇秘笈》一共分三处记载:一、石刻为入门功夫,由一堆古怪动作组成,若不修练入门功夫,便无法修练后续的内容;二、秘笈需要石刻之助才可以学会,但同一时间,夏雪宜在许多深奥武学问题中故意留下疑问而无解答;三、封面暗格内武功卷帛,详细解释秘笈上内功精要,为《金蛇秘笈》之精华。
当年那彭和尚曾师从五毒高人,学得金蛇剑法,多年未用,却并未忘记,在今天明教生死存亡之际,他亦不管什么门派介蒂,先用此剑法逼退大敌再说。
只见彭莹玉一剑戳出时,掉舌翻红焰,盘身蹙白花,剑气瞬间送向前方连城旭,如果击破连城旭的招架,剑气必会定身,并给其的功力在挑衅状态中卸去大半,这招彭莹玉最为熟练,所以这招动作使出之时尤为美观,在对战之时的确是不错的虚招,只要动作不是太慢的话;连城旭见金光拂面,对方剑气瞬间刺到眼前,登时不敢大意,连城刀法中的“兵临城下”瞬间反扑了过去,一道闪电划过般,撕开了压顶的黑云,手中长刀如破云之电,飘闪之间便切进了彭莹玉的剑光之中。
两道极光在天地间乍然碰撞,所撞出来的光彩竟比外面的火光还要耀眼些,此时,洞中已战成一团,七人对战四个锦衣卫,已成火并之势,彭莹玉对连城旭,冷谦对雪至南,张中对九天尚,周颠和说不得对毛骧,那峨眉派的慕容霜儿与沐寒烟则持剑左右护在傅夕歌身旁,而傅夕歌心丧若死,紧搂着死去的杨逍,已然失魂落魄,像是在场的生死大决斗与他没半毛钱关系一般。
直到一个身影凌空而落,把他和杨逍的尸体横横抱起,腾出了洞外,所有人大惊。
傅夕歌回望,却见抱他飞走之人一脸疤痕,好生恐怖,但是他却并未被吓到,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光明顶的逍遥二仙之一的范遥,范遥揽住傅夕歌和杨逍尸身,飞身一纵,蹿进了洞口那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中,在入火之前,他用身上那黑色斗篷将傅夕歌兜头盖住了。
慕容霜儿和沐寒烟奋身扑出洞外,险些落进火坑中,炙热的气浪将她们扫回洞中,衣裙和头发差些着了火。
沐寒烟哭叫着:“坏小子,坏小子,你回来,你去哪了。”
人入火坑,哪有生还之理?如何又能通过喊叫就能把人喊得回来?
那慕容霜儿也如遭受当顶雷击,她眼睁睁看着救命恩人被拉入火中却无能为力,顿时身体如同被抽空一般轰然倒下,幸好在倒地之前一个人环腰抱住了她,她俏脸惨白,仰头望去,却看到朱棣那张英俊的脸,和眼孔里射出的两道担忧的光,朱棣柔声说:“姑娘,你没事吧?”
“朱公子,夕歌没了。”慕容霜儿鼻孔一酸,泪水竟忍不住滚了下来,朱棣心上一颤,咬牙道:“没想到魔教中人会是如此荒唐,连一个小孩都不放过。”
“我要替傅夕歌报仇。”朱棣话毕,旁边哭成泪人儿的沐寒烟银牙一咬,捡起慕容霜儿掉到地上的长剑,一剑刺向了最近处的彭莹玉,彭莹玉哎哟一声,连忙闪身急逃,口中道:“小姑娘,你误会了,范右使并没害夕歌小友。”
“魔教妖人,说谎骗人,人都被拖进火里去了,如何可说没有谋害,看剑。”沐寒烟急怒之下,已然刺出了三剑,乃是峨眉剑法中的精要,剑剑逼得彭莹玉不可适从,套路大乱。
与彭莹玉对战的连城旭见彭莹玉被沐寒烟一个小女孩子出剑逼得乱了套路,心下好是开心,刚才那招还未使老,便又着急喂出一招,名叫“坚壁清野”,本是一招防御之术,只见他手中长刀飞舞之下,在胸前身后划出了一道刀墙,把自己的身体紧紧包裹在了刀光里面,犹如一道城郭,坚守不出,其实他是蓄势待发,以图偷袭。
而那沐寒烟的一招“黄莺穿柳”已刺了出去,直逼彭莹玉,她年纪虽小,但却剑法娴熟,一招一式打得有板有眼,双目含恨,竟似与彭莹玉要不共戴天一般,彭莹玉苦笑:“小姑娘,傅夕歌不会死的,范右使的斗篷叫避火斗篷,再大的烈火都奈何不了他们。”
“真的吗?”沐寒烟闻彭莹玉那么一说,心中自然一阵激动,忙喜然问道,彭莹玉点头道:“明教中人顶天立地,何苦骗你这个小孩子?”他一剑乍起,连城旭的长刀已然递刺出来,因为蓄力已足,所以刀风赫赫威力极大,眼看就要刺到彭莹玉胸口,而彭莹玉因刚才与沐寒烟说话,一时不留神把胸口空门露了出来,所谓高手过招只争瞬息,连城旭就是瞅准了彭莹玉这瞬息暴露的空门,发出了致命一击。
眼看长刀突至,彭莹玉已回挡不及,一剑刺出之时已无法封住空门,命丧当场已必是注定之势!忽然,沐寒烟的剑锋回空一转,捅进了连城旭的胸口,连城旭“啊哈”一身,身子缓了缓,刀风也慢了下来,那彭莹玉瞅准机会,一剑贯穿了对方咽喉。
原来沐寒烟听彭莹玉说傅夕歌不会死,便一念之间改了主意,眼看连城旭将要一刀刺到彭莹玉,她心下一急,回剑刺向连城旭,而连城旭对这个小女孩又不防备,故轻松被她刺到这一剑,而就因为沐寒烟的这一剑把连城旭的身体缓了缓,帮助彭莹玉把连城旭击败了。
彭莹玉将连城旭一剑贯喉,连城旭一脸不可思议,正要发话时,彭莹玉飞起一脚,将连城旭连人带刀,踢飞到了洞外,在其他锦衣卫的惊叫声中,惯进那烈火焚天的火碗中去,火中心的范遥抱着傅夕歌和杨逍的尸体正在讲话,忽然一股巨力撞至身上,撞得他身体一幌,左手把持不住,把杨逍高大的尸身给掉了下去。
烈火兹兹声中,吞没了范遥和傅夕歌的呼喊之声,杨逍和连城旭在那高温之下,倾刻间化成了两股青烟,避火斗篷中,傅夕歌失声问道:“范伯伯,为什么我们要来到这里,为什么要失去杨伯伯?”
“因为这是明教的圣火坛,每一个明教教徒死去,都会在这里火葬,你的杨伯伯去见明尊去了。”范遥一脸悲呛,长然道,范遥在明教中担任光明右使,因风华绝代的俊貌,潇洒高超的武功闻名江湖,与光明左使杨逍合称“逍遥二仙”,范遥自负于天下武学无所不窥,武功正邪兼修,渊博无比,剑法神奇,当年明教教主阳顶天失踪后,他甘心自毁俊颜,潜入汝阳王府,扮作哑巴,易名苦头陀,在王府传授指导郡主赵敏的武功,少年时曾痴恋紫衫龙王黛绮丝不得,行事上,范遥比杨逍佻皮邪气,是一号为明教能不要命的硬汉,忠肝义胆,而他与杨逍乃几十年的同门兄弟之义,此刻见兄弟落火而化,岂有独存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