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水寒寒,二匹骏马向西疾奔,马背上的两位俊俏公子,正在讨论着关于明教的传说。
那二位公子便是燕王朱棣和方孝孺,朱棣见锦衣卫欲征西域,浑身寒然!皇帝为了铁腕镇压各开国大臣,通过锦衣卫四处搜集大臣们的把柄,然后加以追查,或者逼打成招,或者栽赃陷害,把罪坐铁,满门抄斩,有不尽的余孤或漏网的同党,必派出高手四处追杀,闹得整个天下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而今日锦衣卫突现,莫非又有一个大臣又要遭殃?还是江湖又要掀起一场血战?皇帝除了屠杀忠臣旧宿,还大肆镇压武林人士,洪武年间大元初灭,天下武林群雄并起,中原以少林,武当,峨嵋为首,五岳各派各自各崛山头,南方唐门,五毒,青城,点苍四派并立,极北天山派和东北十八雄,长白九鹰堡三雄相争,而江南各路武林门派则在忠心于朝廷的天师教血腥镇压之下逐渐衰败,天师教划江称雄,自号天下道教之尊,与华山勾结,笼罗天下武林人士,东征西伐,血扫江湖,剑指西域明教。
明教源于波斯国,唐时传至中土,当时称为妖教,唐皇在各处敕建大云兴明寺,为明教的寺院,明教教义是行善去恶,众生平等,若有金银财物,须当救济贫众,不茹荤酒,崇拜明尊,明尊即是火神,也即是善神。
只因明教教素来和朝廷官府作对,朝廷官府便说明教是“魔教”,严加禁止,明教在官府的逼迫之下为求生存,作事不免隐秘诡怪,以避官府的耳目。
正大门派和明教积怨成仇,更是势如水火。
明教这么大的一个教,教众之中也不免偶有不自检点、为非作歹之徒,仗着武功了得,滥杀无辜者有之,奸淫掳掠者有之,所以明教的声誉便如江河之日下。
自从大宋亡于蒙古鞑子之手后,明教更成了朝廷之死敌,明教更把驱除胡虏为已任,只可惜自明教第三十三代教主阳顶天教主不明死因而亡后,明教群龙无首,教中诸高手为争教主之位,闹得自相残杀,四分五裂,终于有的洗手归隐,有的另立门派,自任教主,教规一堕之后,与名门正派结的怨更深,之后才有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之事,后在明教第三十四代教主张无忌教主的带领之下,由于对各大有恩,与正派人等尽前嫌,成为一个正派的教。
元末,明教高举义旗,号召天下英雄,推翻了元政权,明教出身的朱元璋顺势建立了明朝,成为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称帝之后,心中极是恐惧明教的号召力,再加上自己当初以下三滥的手段窃取了明教兵权,故担心明教旧宿打击报复,于是一手铲除朝中权臣,一手培植爪牙,挑拨武林中人与明教的恩怨情仇,伺机把明教连根拔起,斩草除根。
在他的精心设计之下,那江湖枭雄段子羽和天师教教主张宇初强强联合,齐聚江湖群豪,围剿明教教众,血洗武当山,屠戮峨嵋派,横扫少林寺,终逼出退隐江湖多年的明教教主张无忌,血战光明顶,意欲把明教在武林中除名。
自己的父皇所做的这些事,朱棣是从江湖人士口中得知,天生侠肝义胆的他当然相当不齿,但是皇帝就是皇帝,他做的使就算再错再无耻,他也不容许别人去质疑,就算是燕王朱棣他,也做不了什么来阻拦,唯一能做的那就是只身远赴西域,望能够以自己的一己之力,挽救明教于水火。
而西域昆仑光明顶上,此刻已成一片人间地狱。
雄伟的大殿被攻山之人付之一炬,明教数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就连唯一的退路总舵地道,也被围攻光明顶的武林盟众炸毁,而如今放眼望去,整个光明顶上人头攒动,刀光闪闪,映着那白花花的日头,尽全是数不清的攻山之人,武林中各大门派皆有之,可谓是四面楚歌,黑云压顶,凶险之势竟不减当年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
那阵诵经声落定,天地间又恢复了平静,只余那嘶嚎的西风,如同鬼哭狼嗥一般,凄厉的尖叫着,无孔不入般卷撩着漫天的血腥味,扫荡着这修罗屠场一般的明教圣地,末日,就这样降临在所有人的头顶。
明教第三十四代教主张无忌,无法强压胸中如沸水般翻腾的气血,喉口一甜,“噗”,又射出了一口热血,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口血像两条利箭,直直射到了他身前二尺处的一口玄色大刀之上,那安静地平躺在染血青石地板上的大刀,看起来青幽幽的无光无华,竟似一个沉睡中的恶魔,张无忌的血被青刀吸了进去,竟看不出一丝痕迹,倒是那饮了血的大刀更发出了湛寒的光芒,光芒中倒映着一张杀气腾腾的紫脸,那张脸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双目血红,像是被这漫天的血腥给染红了一般,他手中提着一口青光皓皓的宝剑,剑锋直指张无忌,口中傲然道:“张教主,你是一个人上呢还是一起上,本座已迫不及待了。”
张无忌两道剑眉颤了颤,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对面那盛气凌人一身染血的紫袍汉子,和他手中那柄威名赫赫的倚天剑,那柄剑夺去了多少明教中人的性命,搅动了江湖多少纷争,而它现在的主人,就是当今武林盟主段子羽,也是眼前这个浑身披血嗜杀成性的紫袍人,张无忌试图调匀呼吸,同时沉声厉问:“段盟主,你今日一定要把明教赶尽杀绝吗?”
段子羽长剑横胸,口放狂言:“明教贼子,为祸武林多年,今日不除,还待何时?”
张无忌冷笑:“有本座在一天,绝对不会让段盟主你如意。”
段子羽道:“多说无益,请张教主拿起你的屠龙刀,与段某刀剑之下见真章吧。”
张无忌身子一震,回视着段子羽那锐气逼人的目光,心下深深一寒,叹道:“看来本座今日注定有此一决。”说着,伸手向那躺在地板上的屠龙刀抓了过去,可他抓到刀柄后,体内气息却再次紊乱,一股剧痛从体内扩散开来,他“噗噗噗”又吐了三口黑血,黑血再次全全沁进了刀身里面,而他整个身子险些跌倒,那二百余斤的宝刀,却断是拿不起来了,他身旁身后的教众们见他如此痛苦,全全揪心不已,但因个个被打得伤重在身,均没法起来扶他,人人摇头叹息,无能为力。
见曾经的天下第一高手如此赢弱不堪,变得手无缚鸡之力,那围攻光明顶的武林众人,突然爆发出了轰然笑声,那些围在四面八方的天师教,五岳剑派,丐帮峨嵋少林,和其他武林群豪,把他们讥笑,讽刺,挖苦的声音一古脑的倒了出来,那不绝于耳的刺耳之言如同海潮一般涌了过来,把光明顶上所有明教教众给淹没了。
“张教主啊,你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吗,今天怎么像羔羊和兔子一样,坐在那里等宰啦?”“无忌小儿,魔教孽种,你当年没死是老天瞎了眼,十几年来嚣张拔扈不知廉耻,今天报应到头了吧?你那对奸夫****的父母是不是正在下面高高兴兴的等你去团圆啊?”“张狗贼,识相的早点投降,我们好向皇上请示,开恩保你一条全尸!”……污言秽语,尖酸刻薄,人声鼎沸,嘈杂不堪,肃穆庄严的明教圣地大光明顶,一时间变成了市井菜场,好生不堪,那句句市井村夫之言气得众明教教徒悲愤交加,鲜血狂吐,大声喝止,却难能奏效。
明教教众中,性子最烈的乃为五散人中的周颠,他闻漫天侮辱明教的声音迭起,怒喝一声:“放你娘狗屁。”挥刀腾空杀出,随他身后杀出的人,却是那洪水旗旗主沈归,沈归冷面暴寒,口呼“杀”,铁剑一挥,随沈归一左一右,夹攻段子羽而去。
张无忌知他二人适才在大战中身受重伤,此次因怒攻出,必要吃亏,于是忙道:“沈兄周兄,冷静。”
周颠气得皉牙裂嘴,火蹿三丈,他钢牙紧咬,愤怨之极:“教主,士可杀不可辱,周颠再容不下这群乌合之众败坏我明教声誉了,老哥老弟们,来世再做兄弟了。”他话中大义凛然,一副以身殉教的决绝,手中宽刃大刀一拖,兜头便向段子羽左膀劈去。
“不错。”沈归冷冷吼道,也探剑斜戳了上来,一把铁剑挟裹着冷森森的寒光,直撩段子羽右边肋下,二人一前一后杀到,速度之快,让人应接不暇,眼看一刀一剑已将段子羽是面门和中宫封死,段子羽除了抽身而逃,将别无选择。
可是,你别忘了,他段子羽手中有倚天剑。
却见段子羽“哟喝”一声,不退反进,手中倚天剑环手一拉,一记独孤九剑中的“破剑式”侧挑沈归,口中叫道“看剑”,却见他剑光大放,剑锋吐出了数道紫芒,倚天剑如同一条紫色的巨蟒,吞吐着紫色的信子缠向沈归的剑身;以此同时,左掌环手回劈,一招降龙十八掌中的“密云不雨”按上了周颠劈到的刀背,口中傲笑道:“魔教贼子,不妨一拥而上,本座好一齐收拾了。”
“段小儿,你太狂了。”周颠怒骂着,翻刃直剁段子羽劈来的左掌,但是刀风划出,却似劈到了棉花之上,一道无形的气墙将他那凌厉的刀风给缠住了,他一怒之下扭了几扭,却始终无法摆脱。
而这边的沈归见段子羽以倚天剑使独孤九剑,漫天的剑芒瞬间将他包围,他一声惊叫,长剑如雨,忙刷刷刷急攻了三剑,三道寒芒没入了紫芒之中,竟是泥牛入海,不知了去向,段子羽脸上紫气狂腾,傲睨着沈归,与他道:“沈老先生,你以平凡的剑来挑战我剑王之王,未免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冷笑过后,剑光暴涨三尺,倚天剑像瞬间变长了一般,直直逼刺向沈归的剑锋而去,正好遇到沈归回刺而来的剑招,端听“叮……”的一阵拖长了的金响声,沈归的剑在段子羽的倚天剑前,寸寸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