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猛的一刀斩了两个丐帮长老,尸体还没有蹬腿之间,他已冲出了茅草屋外,众长老哎哟惊叫着尾追了出来。
辛天丙喘着粗气道:“小伙子,你还是把老朽放下吧,老朽已成废人,出去已无用了。”
“那如何能行,答应了夕歌兄弟的事情若不做到,我项猛还算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吗?”项猛怪眼一鼓,却不同意扔下辛天丙不管。
此时众人已围了上来。
黑暗在夜色中声音更加冷寒;“年轻人,你莫非真想强突丐帮大阵,逃之夭夭。”
他话落,数名丐帮长老已把手中弯刃刀乒乓喀嚓的撞叠在了一起,竟然叠成了几条刀巷,夜色之中扑向那项猛拉去。
项猛拖着辛天丙,退到了一块大青石旁,夜色沉沉,看不清那地上是什么东西,二人只觉被一块半腰高的青石一拌,差些要摔倒,项猛一声暴吼,右手弯腰一勾,竟然生生把那插了半截在土中的石头给推动了。
辛天丙惊讶问:“项小友,你想做什么?”
项猛回道:“这些家伙烦人得紧,项猛不给他们一点教训,怕是不知道我江东男儿的厉害。”话落之后,那插在地下的莫大一块青石,竟然被他轻轻拔了起来,看那石影,足有八百来斤,项猛像若举无物一般,竟高高举过头顶,环伺了一下杀气腾腾扑来之人,竟发出一声虎狼般的暴喝:“尔等不要命了吗?尽管过来,我项猛让你们好受。”
他这一声暴吼,让那迎面奔来的众人不禁怔了怔。
就在对方众丐帮长老这一怔之间,项猛瞅准机会,将手中那大青石轰地一声掷了过去,竟似掷一件寻常物事一般轻松,青石也随力砸向众长老,竟然砸得准确无比。
那众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叫,四散逃开,怎奈武功稍若者逃避不及,被那巨石生生砸在了下面,变成了一团柔饼,竟连那惨叫之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便成了死人一个,因为那巨石巨大,被砸到下面的长老亦有四五余人,除了变作肉饼而惨死的,还有几个是手断脚断,好生惨烈,一时间哀嚎之声震响在这丐帮禁地,听起来尤为揪心。
待巨石落定。
那项猛与辛天丙已消失在黑暗中了,被打得狼狈不堪的众长老们赶紧爬起来,欲再次去追,黑暗咬牙下令道:“不要追了,一起射伤魂子,让他们去死吧。”
众人听罢,忙纷纷从腰间摸出事先准备好的暗器伤魂子,全全力注于暗器,追着那二人逃去的方向拍射而出,只听得暗夜中一阵“咻咻咻”的破空之省,整个黑夜里瞬间下起了暗器雨。
原来那伤魂子乃段子羽的独门暗器,因为暗器上啐有毒之血,故被江湖上称之为大明第一暗器。
这次黑暗对付辛天丙,亦是段子羽授意的,段子羽不仅授意他全力做了辛天丙,还赞助了他几十枚奇毒无比的暗器伤魂子,并叫他务必拿下辛天丙,拿下辛天丙,丐帮便归他管了。
所以,黑暗才如此的毫无顾忌。
虽然半路杀出个项猛来坏了他们大事,但手中有了段子羽的伤魂子,他们心中的把握竟然也大增了不少。
而拉着辛天丙狂命奔跑的项猛,也在黑暗之中挥袖狂拍,把那漫天的暗器拍落于地,口中道:“辛老前辈,夕歌兄弟说你是武功高强的世外高人,怎么会突然间内力全无,变得如此狼狈呢?”
辛天丙身体一震,缓缓道:“此事老朽不想说,项小友可以不用深究吗?”
“好吧,不问就不问,但是为了夕歌兄弟,不管再困难我也要把你救出去的。”项猛边拍边说,辛天丙道:“项小友能与老朽讲讲你是如何认识傅小友的吗?”
“可以,反正打架无聊着,正好能讲此事来散散心。”于是项猛边打边讲,把他与傅夕歌相遇相知的过程与辛天丙一一说了起来:
半月之前,太湖之上,傅夕歌一人泛舟,准备顺江而下,前去东海,孤人扁舟,自然引人注目,更让人注目的是,他是一个满脸悲伤的浪子。
太湖自古匪患猖狙。
傅夕歌的孤舟,就遇见了湖匪。
其实也不算湖匪,那些人号“太湖帮”,所谓一个帮,那便是多年横行盘踞于太湖之上的段子羽属下,他们来找傅夕歌,多半是拿回傅夕歌在丐帮大会上堂而皇之取走的丐帮圣物,打狗棒。
几十条大船把傅夕歌的小船围在了中间,大船上“嗖嗖”射出带着钢爪的麻绳,全全勾在了傅夕歌的船沿,把之提离水面,提到了半空之中。
傅夕歌惊而欲起。
不知从何处凌空飞来一个壮汉,身长八尺,目有重瞳,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他双手举一巨鼎,两道巨目射向傅夕歌,与他对视,因为大汉举鼎的到来,那被麻绳钢钩扯着的小木舟顿时被压得吱吱呀呀,像是要被瞬间扯碎一般。
傅夕歌身旁的豹子闪电发出一声怒吼,向那高大汉子喷着狂怒之气,像是要把他轰走也似,那汉子见闪电嘴里叼着一只玉竹,不禁惊奇地“咦”了一声。
傅夕歌冷笑:“看来,阁下也是为了打狗棒而来?”
“何谓打狗棒?”那汉子还是惊奇不已的表情。
傅夕歌冷声说:“何故明知故问,竟然来了,就亮出家底吧。”
那汉子一脸苦笑:“我真不知那打狗棒为何物,干嘛装傻?”
傅夕歌怒极而笑:“你既不知棒为何物,何故举此巨鼎飞入我船,你这不是来寻我挑战的吗?”
“哈哈哈哈,兄弟你想多了,项猛只是来太湖游玩,看见那么多太湖帮围攻兄弟你一船,一时好奇,举鼎过来给兄弟你助威而已。”那汉子朗朗一笑,自称项猛,看起来竟是一个豪迈爽快之人。
傅夕歌疑惑的盯着他:“你我既素不相识,又非亲非故,阁下何苦要以身犯险,来此救我?”
见傅夕歌满脸狐疑之色,那项猛也不再深加解释,只是豪迈一笑,说道:“江东男儿,重情重义,疾恶如仇,项猛更是多年看不惯横行于太湖之上的太湖之匪,他们无恶不作,烧杀劫掠,真乃人间巨盗也,今羽能有幸出手,大惩众匪,甚是快哉,与其他之事无涉。”话毕,竟然冲天一笑,手举巨鼎腾空而起,掠入了最近一只湖匪大船之上。
那船上众匪见他举鼎掠来,一时俱震,忙纷纷拔出武器围攻过来,项猛浓眉一挑,振臂举鼎,迎着船头,“哐”地一声砸了下去,铜鼎巨重砸力尤大,还不待众匪扑到身前,那条船便被砸坏了船头,项猛顺势追着巨鼎扎进水中,忽忽一刻不到,又满身带水,举着巨鼎,腾向另外的船。
而这边被咂破的船上,所有匪徒爹呀妈呀的鬼哭狼嚎起来,不为别的,只为他们的船被项猛一鼎砸穿,湖水欢笑着涌了进来,转眼船头朝下船尾朝上,倒栽在了太湖之中,那些船员哭的哭嚎的嚎,纷纷跳水逃命。
而就在这一折腾之间,力若天神的项猛竟举着大鼎砸坏了七八条船,那些被砸坏的船纷纷进水,倾覆入湖的已然有四五条,而项猛则愈战愈用,举着巨鼎,如入无人之境,好生勇猛。
而那些湖匪见项猛举着巨鼎在各船之间纵来纵去,如过无人之颈,盛怒之下忙举起弓箭,“嗖嗖”一通狂射,怎奈那些箭支却始终挨不到项猛那高大伟岸的身体,倒是这一闹之下,又有十几条船被项猛如法炮制的砸沉,项猛的威风直指主船。
最大的那条湖匪主船上,湖匪头子已被吓破了胆,忙叫上众匪商讨如何擒住项猛或赶跑杀死他,一个长相略显阴狠的中年人眼睛转了转,居然想出一计,与那湖匪头子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一说,匪头一拍大腿,狂喜道:“好也,就这般做,擒到此贼,范先生乃第一功臣,必赏金百两。”
那老者负手而立,只顾淡笑,却并未答话。
话说项猛又砸沉了十几条船,整个太湖面鬼哭狼嚎之声不绝,那些湖匪全被掀入水中,挣扎逃命,看起来既可笑又狼狈,瞬间便把那傅夕歌的困局给解了。
他趁着自己旗开得胜的威风,头脑一热,举鼎扑向了众匪主船,傅夕歌在身后叫道:“项兄,万事见好就收,可别莽撞落入圈套。”
“哈哈,能设计住我项猛之人,怕是还没出世。”项猛举鼎而来,犹如天神下凡,不可一世,轰地一声,落到了主船甲板之上。
可就待他落下之时,脚下却极滑无比,趴塔一声,小山一般的身子掼倒在甲板之上,项猛发出一声惊呼,赶忙奋力爬身起来,怎奈那脚下却是奇滑无比,毫无着力点,任他再如何努力,都无法爬身起来,折腾了几十下,项猛那硕大的身子就像一个球,在甲板上滚来滚去,就是立不起来,看见他那狼狈的样子,所有大船上的匪徒全部哈哈哈哈狂笑了起来。
那湖匪头子见机不可失,便大手一挥,发号施令:“杀。”
话落,几石条钢爪凌空发出,全全射向那甲板之上挣扎的项猛,眼看那项猛立时要丧生在钢爪分身之下,断无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