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峨眉派弟子一齐伏跪在地,向未央道:“恭迎未央长老回派,助掌门再兴峨眉派大业。”虽然弟子不是很多,但也齐声呼吁,气势浩浩,所有弟子脸上都是一片肃穆,绝无做作之意,未央双目泛红,激动得不能自已,声音沙哑颤抖:“你们现在的精神,我看得出峨眉派有希望了。”
她话锋一转:“但是,为师此刻还不能跟你们回去。”
“为什么?”所有峨眉派弟子失声而问。
“江湖之中不断有少女失踪,而且我们峨眉派也失踪了不低于十名女孩,虽有传扬失踪少女被青魔公子所掳,但今日见这青魔公子,也并不是那强掳少女之人,所以为师必须要查名这后面是何人所为,而且还要救出那些失踪女孩。”未央长剑抬于胸前,目光定定盯着剑柄,沉声道。
“师父,我们昨日晚上也遇到一件怪事,不知是否与此有关。”妙弋听未央说起少女失踪,便想起昨晚之事。
未央忙问:“如何奇怪了?”
妙弋轻咳一声,便把她们昨晚在船上跟船家交谈,跟魅儿打斗,最后中药倒地和醒来看见满地尸体的事情简短与师父说了,直听得未央脸孔发青阴云密布,最后她缓缓抬头看向张玉,道:“恩公,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这是一个天大的阴谋,制造这个阴谋者必是那掳走少女之人,或许那魅儿与此事也颇有关联。”张玉亦沉着脸道。
“昨日一战,她败于傅小友手中,又抓走了小友的朋友,现在恐怕已不在岛上了。”辛天丙也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朋友?前辈你说那女孩是他的师妹?”妙弋惊讶得快要跳起来,她逼问着辛天丙,心中像被猫抓了一下般难受得紧。
“是啊欧阳掌门,那紫衣女人抓去的女孩就是我家公子的朋友,她叫明月青。”辛天丙身边的沐寒烟回答了妙弋的问话。
“老天,我错了,啊!”妙弋一声绝叫,突然提剑射出洞去,身如飞星,直直向外奔去,其他峨眉弟子脸色一变,纷纷提剑跃起,追掌门而出,片刻间,妙弋已跃出圈外,只见白光幌幌一片,全是已出鞘的武器,不知有多少江湖中人严阵以待。他们见发疯奔跑而出的妙弋,先是一愣,随接潮水般涌了过来,有人喝道:“盟主有令,此内逃出者,全格杀勿论,杀一个赏黄金十两,多杀多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人守在这里一天一夜,就是为了此刻,为黄金而来,所以,有金子,命,不要了。
妙弋目眦欲裂,心中悲悔之至,已然崩溃,此刻如罗刹现世,断无退却之言,她脑海里想着傅夕歌那绝望的眼神,手中的剑也发疯了,一剑横拉,风声猎猎,当先扑到之人已在惨叫声中头断血喷,肢飞体折,纷纷滚倒!又是数声娇喝,其余峨眉弟子也飞身杀到,刀剑武器相撞之声顿时此起彼消,喊杀之声,不绝于耳,而那张玉,辛天丙和未央三大高手,也护着傅夕歌飞奔而出,马和道衍负责背着傅夕歌,沐寒烟与蓝思若则近身照顾,一群人区区不过三十不到,却一下闯入那千多人的包围圈中,想要突围,端比登天还难。
那围守在圈外的人大半是丐帮中人,也有很多是江湖人士,常年游荡在东南沿海周边的闲人豪客也不在少数,当然,还掺杂了一些官兵什么的,那人群中一直叫嚷着杀一个人奖十两黄金的说话者,便是几个穿着官兵服装的家伙,那些江湖闲人在他们的煽动下,不要老命的冲击着这边的人,张玉心中登时大怒,受围人中当是他武器最为锋利,他也最为性急。
只见他手中曙光寒气森森,掣空而举,刀锋指向那边叫得最凶之人,暴喝一声,犹如狮吼虎啸般怒吼过去:“闭嘴,再嚷嚷老子超度你了。”声音隆隆如钟鸣,震耳发篑,吓得那边脸色一变,急急退了几步,但口中叫嚷之声却未减反增,张玉大怒,一刀“劈云见雪”斩空而去,虽隔七八丈远,那刀风却无往不利,喀嚓喀嚓声迭荡而起,一道耀眼雪光已从此端环扫而去,如天空乍然拉下一道闪电般,正正招呼那几个官兵头顶斩下。
这一刀去势极快,扬手便至,不容对方多想,风头已砍到对方脖子,虽距离较远,但这用刀风杀人之法,张玉却使得顺风顺水,让人瞠目结舌;而辛天丙老人亦不闲着,双掌一翻,一道掌风引手而来,一招“亢龙有悔”拍向周围扑来的众江湖散人,那些呜哩哇啦吼叫着的家伙刚扑到面前就似撞上一堵气强,霸道无比,气势洪俦,强大的反弹之力让他们身不由己的回荡开去,掼倒之时,身上的骨头若遭到了千斤重击,竟无几块完整的,堪堪一下便成废人,鬼哭狼嚎呼爹叫娘,甚是悲惨。
辛天丙右掌翻飞咔咔而出,那“亢龙有悔”的掌风已扫了四五余掌,端听得劈砰啪彭的数阵闷响,围他身最近的一圈江湖散人惨叫着纷纷中掌,骨断脊裂跌倒开去,就像瞬间爆炸的一滴水珠,水花四散而开甚是骇人,瞬间周围便荡空了一大片,而张玉却掣刀驱身而出,刀锋所向飞血狂飘,任那人墙拥堵也难挡他这宝刀神威,只见血花朵朵盛开在他刀锋之前,那些绝望而愤怒的哀嚎声,飘响在他耳畔,刺激着他的杀性,在他发红的眼眶之中,残肢断臂碎肉裂脏随风荡起,翻飞在人们眼前。
张玉辛天丙二人一出招就霸气无比,瞬间就毙了二三十人,那些人被打得无力相抗,只得怪叫着练练后退,或去捡那边年轻的女子过招,心里想着反正杀一人十两黄金,又没规定要杀老的少的,只要杀了人便可,人人拥向你峨眉派人群这边,着刀便砍,也不管什么怜香惜玉了。
那妙弋披头散发,白衣染血,杀气腾腾,剑风猎猎,松纹在她手中如同饥渴的野兽,要饮尽人血才能喂饱一般!她已挥剑夺了四五余人的生命,再其剑下没死的,也是手断脚断,没有完整之处,这世间绝美的女子,此刻却像一个女魔,人见人怕,她已杀红了眼,见一大波人蜂拥而来,她却不退反进,褐剑撩出,环空一扫,一招“素女掸尘”荡飞而去,剑风飘黄唰唰生响,当先涌到之人一声惊呼,忙捉刀提剑来荡,立时一阵火花湛起,发出耀眼之色,火花中,那松纹褐剑竟毫不留情斩入对方身体,古剑的锋利让她有如神助,剑法的精妙让她如虎添翼,转眼之间又让三人命丧当场。
“妙弋,注意防守!”未央一声惊呼由天而落,随着惊呼声落,她已身如飞鹞荡空而下,手中长剑喇喇刺进了一个丐帮弟子的后颈,那弟子的手中窄刃只差二寸便刺到妙弋后背,危险之至。
妙弋惊出一声冷汗,忙回首道:“谢谢师父。”
未央摇头,说:“孩子,你杀性太重了,这可不好。”
“师父,弟子愤怒。”妙弋话非所对,俏脸一寒,左首嗖嗖刺过一把剑来,夺她腰间就刺,右边横劈一把柳叶刀,似要剁向她小腿,妙弋如何能让其如愿?手中松纹一翻,一剑挑到右边那刀,环手一转,挑着它送向左边的剑客,那剑客的剑喇喇送急,似已快刺进她的细腰了。
未央见妙弋一人对二有些着急,正想出剑相助,怎料妙弋突然剑光疾走剑芒大放,松纹长剑暴送而出,趁那柳叶刀挡住剑客长剑的空隙,她撤剑而回一剑削去了使刀汉子的天灵盖,同时纤腰一扭,那剑已擦腰刺到,间不容发之间滑过她的腰间,此时那剑客哇哇尖叫着,妙弋长剑回抽之时带起了使刀大汉的脑组织,而且洒向了剑客的一头一脸,那剑客瞬间崩溃,鬼叫着长剑脱手,哇哇后退,妙弋追了过去,一剑捅进他的肚子,绞断了他肠子,而后面那被削了天灵盖的汉子,却还直直立着,半天不倒。
这种死相,他怕是做噩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是这么惨烈的死在如此漂亮的女子手中。
天下最美的女子,变成了世间最狠的魔鬼,饶是谁,也适应不了这样的现实。
妙弋也被自己刚才杀死那人吓住了,手中松纹颤抖着,没了刚才的威力了,身边的未央见势不妙,一剑横劈荡开意图攻向妙弋的两人,口中道:“妙弋,回到你姐妹中去,保护她们,切记,只守不攻。”说着又唰唰唰三剑,把涌过来的几人逼退几步,给妙弋让出了一条退路。
“美人休走。”那妙弋正想抽身而走之时,忽然天空一声尖细声音响起,一个身影如同大鹏展翅一般翱空而落,众人不免扬头看去,却见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被张玉辛天丙吓退而逃的段子羽,此时他过了一夜,又杀了一个回马枪,这次竟是一来就奔欧阳妙弋而至,妙弋见天空袭来一人,不敢多想,引剑便刺,慌乱之间便是一招“越女追魂”一剑当空,奋手刺去,剑风猎猎,直取对方手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