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玉,马和与道衍三人因高原反应无法适应,全部口吐黑血委顿在地,见魅儿逃了开去,他们想起身去追却动弹不得,只得苦笑着面面相觑,心中感叹那魅儿真是厉害,一介女流转眼间便瞬伤三大高手全然而退,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中,作为一个男人,的确为之汗颜!可他们却无法猜到,自己其实是着了高原反应的道,与那能力的强弱无关。
而那沐寒烟与蓝思若,见傅夕歌与霜儿被拖着转眼不见了踪影,一时无法,只得前来察看地上躺着的三人,蓝思若问道同来的刘老爹:“刘伯伯,这里真有迷魂草吗?他们三人中的是不是迷魂草的毒啊?”
那刘老爹脸色也变得很是惨白,摇摇头说:“我也没听说过中了迷魂草毒会吐血的,这是迷魂草还是吐血草啊?”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脸色全白了,道衍想了想,疑惑地道:“没道理啊,我也吃过解药,为何还会中毒?”
“是不是你们没有中毒,而是中了这里的瘴气?”蓝思若自小听说南方的瘴杜之气尤其多,所以她便有此怀疑。
沐寒烟说:“那如果中了瘴气,那为何只他们三人武功高强的吐血,而我们没事,我只是感觉有点胸闷,喘不过气来,就像站在我们峨嵋顶上一般。”
她这话突然提醒了张玉,只见他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了一般:“哎呀,我如何没有想到此出,当年我刚到西藏也遇到过此种情况。”
“什么情况?”众人一齐惊问。
张玉缓缓坐正身体,盘膝作打坐样端坐于草甸之上,深吸了一口气,对各位道:“这在地势较高的高原之上,因为空气稀薄,在平原呆惯的人都会有高原反应,如果剧烈运动的话,反应更是尤为强烈,刚才各位胸闷气短甚至吐血,不是中了什么毒了,而是换气不过来,受到山神的惩罚。”
众人一听,叹想张玉在青藏雪山住了这么多年,所见所历断是不错的,故信了他高原反应之说,蓝思若问:“张前辈,那大家该如何解这反应之困,有什么解药吗?”
“如果能找到红景天,冲泡热水服下,这高原反应便可立刻缓解,但找不到此味药材的话,那只能立刻下山,方能保命。”张玉此言甚为严肃,大家心中亦不禁凌然。
断想那空气乃万物生存之根,而在这凌凌高山之上,却无了太多空气,就连那高大的树木都无法生长,只能长些低矮的杂草,端是那空气稀薄的原因,而再加上刚才运功搏斗的剧烈运动,初来之人自然难以抵挡,泄气呕血之困必是当然。
张玉见众人脸色皆变,合十道:“各位可以先下山去,待我寻到傅少侠,再下山找大伙儿会合。”
“你想自己去寻那妖女拼命?”道衍问道。
张玉点了点头:“我久居雪山,这空气稀薄对我无碍,但傅少侠下落不明,让人寝食难安,不救出来绝不下山。”说到此处,张玉的手缓缓落下,握住了地上的长刀。
“燕王如何没与她们在一起?”马和如此说道。
众人闻他之言,心上也立刻想起了此问。
大家上得大龙潭,只看见那魅儿用掌打伤霜儿,却没看见其他人的身影,是啊,他们不是三个人一起的吗?燕王呢?去哪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顿时拥上了众人心间。
是不是燕王已经遇害,被这残忍的紫衣妖女杀害了?她连她亲妹妹都能下手,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呢?
大家不约而同抬起了头,看向了马和,只见他一脸的茫然,还有淡淡的悲愤之色,脸上的肌肉颤抖着,一对拳头握得格格直响,马瞳走了过去,扶起了他,安慰道:“三哥,不要担心,燕王没事的。”
“妹子,你如何这般劝哥,怎么能肯定他就没事呢?”马和苦苦一笑,把手搭到马瞳的肩膀上。
马瞳握住他的大手,给他了一个坚定的目光:“三哥既然说他是真命天子,那天子就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放心吧三哥,太子丹会吉人天相,逢凶化吉的,十妹我这就陪你去寻找燕王。”
说到寻找燕王,众人亦回过神来,想到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便全全起身,分作两拨,一拨乃张玉,蓝思若,他们随那明月青奔逃而去的山坳追去,寻找傅夕歌和霜儿的踪影;而马和兄妹和道衍,则顺着东边坡口而下,沿着几个龙潭寻找燕王下落,大家约定在山腰的马家箐会合,那马家箐在一片原始森林之中,大家能不能准确找到,还是一个未知定数,众人便边走边撤,下了轿顶山,心想自己来到这断魂山之顶,竟险些丢了性命,而且还放那妖女堂而皇之逃走,真是一大奇耻,现在只盼妖女手中的那傅夕歌能够安全,妖女不要对他们再下毒手的好。
距那断魂山绝顶五六里地的一片柏林之中,有几间破烂的瓦房,瓦房之外,一只金黄色的豹子蹲在门口,威风凌凌霸气逼人,口中叼着一块怪铁,巨目闪闪傲视着那柏林尽头的路口,双耳耸起,像一个忠诚的卫兵,在守护着它的主人。
而三间破瓦房中最干净的一间里面,有一男二女,男的一身青衫,负手立于门边,脸色苍白,却不乏俊俏,此人正是傅夕歌,而一个白衣女子则昏迷在屋中的草床上,脸白若纸,呼吸时断时续,景况令人担忧,另外一个绿衣女子手握一柄短剑,凌眉盯着傅夕歌,问道:“夕歌公子,你想杀了我么?”
“当然。”傅夕歌毫不犹豫,干脆答到。
那绿衣女子当然是明月青,她闻傅夕歌如此干脆而说,脸上堆起娇魅一笑,手中短剑递了过来:“你既然想杀,那便杀了我吧,但是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话端是好笑,如今我功力全废,是你杀我才对吧?”傅夕歌一脸冷笑,回到。
哪知那明月青却惨然一笑:“我是如何也不能杀你的,因为你是她们的心上人,杀死了你,她们还有什么希望活下去。”
“那我更不能杀你了,你武林盟主的女儿,杀了你天下武林都要找我拼命。”傅夕歌也用明月青的话回了她,明月青身体一震,目光中竟有莫名的东西闪动,她颤声问:“难道你的杀身之仇,却不报了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不会用这种趁人之危的方式杀了你,这不是我傅夕歌的作风。”傅夕歌伸出手,把她的手按了下去。
明月青呵呵笑着:“没看出来,你小子虽然武功废了,骨头倒是挺硬的嘛。”
“坐吧,我看你伤的不轻。”傅夕歌见对方脸色惨败,细汗溢到了鼻孔之前,显然是身上的剧痛所致,哪料他这话一出,明月青俏脸一红,踌躇道:“不,不坐了,我忍着便好。”
“你确定能好吗?”傅夕歌眼睛都直了,因为明月青脚下竟聚起了一大摊血,显然是她体上伤口所流出来的。
那雷火弹是何般的厉害,弹体在身边爆炸,弹片自然四散而开,没把她明月青炸个稀巴烂算对得起她了,还仅是射了几片进她体内。
明月青脸已红到耳根处,她结巴道:“我,我说能忍就能忍,不忍你能治吗?”
傅夕歌眉毛一挑,得意地道:“如何不能治,只要不是内伤,爷定能手到病出。”不过他刚说完这些话又后悔了,因为对方是女子,男女授受不清,你纵有通天医术,你也得把弹片给取出来吧?要取弹片人家就得退去衣物吧?难道你要别人脱光衣服给你治。
傅夕歌想到此,自己都不禁脸上一红,暗骂自己是禽兽,一不小心就想歪了,对方是自己的仇人,再如何可怜也是可恨的,断不能为了一己善念而忘了光明顶群雄临死时的嘱托。
那明月青沉吟半晌,脸色愈发的苍白,最后,终于还是咬了咬牙,冷目逼视着傅夕歌:“今日之事,你断不能与外人道,如果传扬出去,我发誓会把你大卸八块,扔了喂狗。”
“怎么,你真要我治?”傅夕歌一下慌了,失声道。
明月青仓地一声拔出短剑,顶住了傅夕歌喉咙,冷声说:“你现在就给我治伤,若治不好,我会立刻杀了你与慕容霜儿,与我陪葬。”
“你这妖女,好是恶毒,霜儿有什么错,你连她也要杀?”傅夕歌听她说要杀霜儿,心中立时大怒,喝问道,明月青冷哼道:“她本没有错,错就错在她爱上了你,如果杀了你,我也死了,她留在世上便孤苦无依了,所以你若治不好我,我们三个人便一起死去,你意下如何?”
“脱光,爬下。”傅夕歌怒气冲顶,吼道。
“啪。”明月青一记耳光抽了过来,正正打在他脸上,打得炸天作响,她柳眉倒竖,怒喝道:“你这无耻小贼,敢轻薄于我,活够了吗?”
“你那钢珠伤在臀部,不脱衣服爷如何医治。”傅夕歌捂着被她抽得半边生疼在脸蛋,甚是无名火起。
明月青也是无话,因为自己身上的伤的确很重,再无力与他争执,想罢长叹一声,扔了短剑,宽衣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