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玉爵,你很有魄力,一般的人是不会接这种高风险的任务的,超过3小时,发布这项任务的玄机门侦查队,就会接手善后的工作,假如你们失利,你们会永远取消历练的资格,更坏的是如果被警察抓住,不仅没有人来救你们,你们还会被杀……这是适合在外出穿的衣服,小伙子。战衣不要随便暴露在大众的眼中,虽然你只穿了一部分,但它却辅助了你能力,这意味着你的能力更容易被曝光,你的身份就会被怀疑,你以后的危急时刻,还要不要穿它增强战力呢?我们不提倡做公众英雄,因为你的工作性质很复杂,太过招摇恐怕只会积攒恶名,还是低调为好,换上这件再上街吧。”
“明白了,多谢!”欧阳玉爵恭敬地收下。
“这个要钱或代价吗?”狄弋驰歪着脸笑了笑。
“不要。”李媚娘回道。
狄弋驰趁机想宰她一把:“哦……光送他一个人,不送给我们啊?”
“这种任务本来一个人做就够了,奖品或者附加奖励也只会是一人份的。”
“你也知道我们完成任务有多快,但那可是三个人一齐干才有的效率。况且,老板娘您是出了名的冷美人,独善其身谁都较不过你,今日却只为咱欧阳兄大方一回,难道你……嘿嘿,嗯?”狄弋驰坏笑着说着,自己心里也想不通这李媚娘哪跟神经搭错了,冰山居然也会见色起意。
李媚娘红着脸,被狄弋驰戳中了不知道该如何反击:“你……”
三人均换上新衣,走在古文化街上,戴着墨镜打着纸伞,隔着一层黑看看蓝天白云、鸟儿嬉戏、心情由是澎湃,各自按身份证上的名字称呼彼此:“嘿嘿,来地上世界的第一天就赚到了,陈海,这西服款式不错吧?和我张鬼雄很搭把?可有变帅很多?会吸引很多妹子吧?”
“尚好。”臧天劲回道,他新的行头仍是很朴素,转而向欧阳玉爵说道,“慕容善,从这里到俺住处的路途很长,今日若无他事,直接搭地铁去俺那儿安顿下来再说吧。”
欧阳玉爵着一身金黄的运动休闲装,将伞扛在肩头,墨镜滑到了鼻尖,阳光毫不客气地打在他的身上、钻进他的眼里,全身顿时如万丈光芒一般的闪耀。这种刺激,不仅没有给常年在不见阳光的地下过惯的眼睛造成伤害,反而让他感到了莫名的舒适,全身都充满了如同面貌上的蓬勃朝气一样的热烈,因而那些阳光在他的视角,是可以点缀这繁华都市每一个暗淡角落的暖色调:“既已来到这街上,就先慢慢走走,呼吸这里透着海味的新鲜空气,沐浴这里温暖适宜的阳光,体会融进这里生活的感受,还可以亲身熟悉这里的街道,以便今后身体力行时不至迷路。”
三人一上街,看什么都新鲜,映得琳琅满目的玻璃橱窗、地上延绵不尽的盲人走道、石粉黏土工艺的打蜡雕塑、大理石抛空的创意矮路灯、跌沓起伏的高压电线杆和零落成泥的盆栽植物;互相争艳停靠的名牌轿车、神态迷离的外来旅游团、声音浑厚混杂的地方腔、随意伴奏响动的空调机、大胆穿着齐臀小短裤的女孩和卖老鼠药大叔依然不绝的吆喝。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到了一片高耸入云的商品房其下的闹市区……
闹市大厦低层一个窗户里,一个穿着商场工作服、同样戴着墨镜的男子偷偷地看着走在街道上的三个人,突然身后就响起关门的声音和女人的说话声:“关岚风,你在观察欧阳玉爵附近有没有人监视他吗?”
关岚风回头,看见同是工作制服的一个短发女子和一个黑黝壮汉到来,疑道:“纸女木兰风,冈砚云铁风?”
木兰风微笑道:“放心吧,方圆几公里以内,我们连飞鸟和昆虫都查过了,不仅没有找到可疑的人,连任何监视设备都没发现。”
关岚风关上窗户摘下墨镜,锐利的目光里却找不到方向地望着:“是吗?这就奇怪了,无名对欧阳玉爵正面一套背面一套,难道会没有什么企图、阴谋?”
“也许是清风先生多虑了,我亲眼看见,无名和欧阳玉爵道别的那日独自在四坛广场上流了眼泪。”
关岚风严肃的神情强挤出点笑颜:“呵,想不到自以为圣人的人,也免不了俗昧。但不管我们追踪欧阳玉爵有没有价值,这都是主人下的命令,不能违背。其他人已经开始工作了吧。”
木兰风擦擦才留下的热汗,对这份工作有些抱怨:“‘镜花水月’四人已经就位,着手准备在欧阳玉爵安定下来以后制造事端,依我之见,等他们开始行动之后,我们再作观察也不迟。”
话题一下就没了,关岚风不堪冷落又面向窗户,一个人念叨起来:“嗯……主人加上我们三人,并称‘笔墨纸砚’,再加上其他方面的‘镜花水月’四人,共称‘玄机门北派八怪’,与南派无名和他麾下的七位北斗星守护者,实力差不多持平,但南派在整体上总是占尽人数优势,以致我们至今仍不能与之抗衡……无名创立玄机门之初在北方设立分舵,结果一度让北方自立门户,玄机门就此分裂为南北两派,其实这只是主人的一个声东击西的计谋而已,想吸引他的注意力,趁机瓦解他在南派的政权,但是没有料到无名太过强大,不仅将南派的人心全都稳了下来,还不费吹灰之力灭了北派……这之后的二十多年前以漆雕和百里氏为首的的叛乱,就是主人为了再次证明自己煽动起来的,可还是于事无补,唯一的变化就是一次又一次地葬送了大批的生命……到了现在,主人还是这种心理,凡事都要我们去探查底细,在无名背后较劲,冥冥之中,我觉得主人他走不长了,总有一天他会站在无名的面前的,到时候也只会溃败吧……”
“哟,想不到清风先生的第一徒会这般忤逆他。”木兰风亦叹息亦讽刺。
云铁风对于这样的大逆不道之言却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拍着关岚风的肩劝说:“你我就是在北派的分舵里出生的,父母弃我们而去,如果清风先生那时没有收养我们,将我们带到南派生活,也许我们早就和之后自立的北派一起被消灭了,如今,你在北派的遗族里担任大弟子的身份也应当知足,就算今后等待我们的是溃败,我们也不应该消沉,要为清风先生抗争到底!”
关岚风这时又回过头来,说不出一丝的话语……
“哼,一群痴儿……”在位于更高的一个平房楼顶的户外广告牌中,宣传图里光鲜亮丽的黑衣模特身上透出个娇小、灵动的身子,不一会儿化成百里一莹的模样扒在上面,她望着鬼鬼祟祟躲在商场大楼某个窗户后的三人,不以为意,“谁说没有人监视欧阳玉爵了?你们当本姑娘是空气?也罢,就你们那点道行,别说是监视他,就是接近他跟他套近乎都难,而本姑娘就不同了,因为美丽的女孩接近男孩是不需要理由的。”她说着,朝街道上的三人方向向楼下爬去,爬着就又消失不见……
“哇……那边那个男的,好帅哦……”
“什么什么,我也要看看——呀……帅呆了!”
“小妹,你撞到我了……啊……这……这风度翩翩、器宇不凡、面若冠玉的小伙子,让老身都燥热起来了……”
走在人潮涌动的闹市,每逢纯情萌动的少女、个性成熟的御姐和安分持家的人母路过,均被欧阳玉爵那挡不住的翩翩仪表所吸引,赚足了大把的回头率和围观率,甚至连近花甲的大婶大妈看到都忍不住萌动了一把、垂涎不止。
狄弋驰整整衣领、昂扬挺胸,走在欧阳玉爵和臧天劲的中间甚是得意、不时用色迷迷的眼神看那些眼神凝滞的女人:“面若桃花柳如眉,娴静犹如花照水,嘿嘿嘿嘿……陈海,你看看,我右边那个嘟着嘴喝东西的妹妹是不是在盯着我目不转睛地看呐……还有我左边,那个丰姿冶丽、姣丽蛊媚的冷美人笑了,我是不是该过去回笑一个?”
“……”走了百余米,臧天劲实在无语,推着厚脸皮的狄弋驰从小巷穿出闹市,突然发现欧阳玉爵背后不知什么时候挂了件百褶连身裙,难不成是这个东西吸引人?就在他凑过去扯那件衣服时,那衣服居然自己动了起来!
“三位,好久不见……”那裙子膨胀起来,化出百里一莹嬉笑的身躯,招手向三人打起招呼。
“又是你!怎么又在我背上出现?”欧阳玉爵一惊,这调皮捣蛋的妹子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背上。
百里一莹跳下来,打量着欧阳玉爵这身装扮:“……唉——说来话长了,在幻神殿的时候,人家被展三通从棺材里惊醒,很怕他就挣脱镣铐,扒在你这个‘救世主’背上隐蔽,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招来一个很厉害的蒙面人打到了他,还获得了回门派的准许,到了门派后又获得了到地上世界历练的机会,对于从小在地狱长大,没有去过地面一次的我来说,你简直就是我的幸运星啊,爱死你了……如果不是你,我这个被遗弃的百里族人,没有后台,即使出狱了也只会被流放到很烂的地方呢!因为从前到后一路都是昏过来的,我也一直在你背上,到了这大街上我才醒来呢,所以吓到你们了,不好意思……这件衣服呀,想着来到这里要弄件像样的衣服再现行才妥,就在这街上找人借了一件,对了,以后别再‘你你你’的了,我可是有名字的,我是变色小龙百里一莹!”
“……”欧阳玉爵和臧天劲对望,一时对这个神奇的女孩也不好说什么。
狄弋驰又古怪地笑道:“哦……好色小虫百米一淫?好名字!绝对的好名字!我们走了一百米迎来了个女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