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真亏你能把这活迅速干完。”熊栤估摸周遭至少有上千种矿石,眼都看花了,不知道薛风这几天有没有休息过。
“现在,看看这神奇的蓝色晶石粉,能不能破例。”薛风用湿棉签把信封上的粉末粘走,化在溶液里,居然只是那么一丁点,就让溶液变得昏黑浓稠,再吸到注射器里、将台下的笼子取出来,有意抓了其中两只白鼠:“这些小白鼠受了我不少折磨,身上都被扎成了筛子,后来我就取它们的血到试管里试验,有很多只不幸伤口发炎感染,我决定用最健康的两只再来做一次注射实验。”将针打入它们体内,打第二只时把针头稍稍停留在它体内,便连药带血抽回注射器里,然后灌进试管摇匀再次抽回,再打入第一只白鼠的体内。谁也没有想到,这试一试的态度使得奇异的一幕发生了,白鼠很快不断抽搐、痉挛、翻滚,皮毛上冒起缕缕青烟,紧接着身上冒出个大血口,里面居然什么都没有,数秒内,台上那原本活灵活现的白鼠,居然就变成了一滩脓血,薛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
熊栤在震惊中感到了些许欣慰,看到这个瞎猫撞上死耗子的成功,验证了事态就如薛风先前所推测的一样,这个药毒药与地铁爆炸案的尸体融化以及背后邪教组织作怪有必然的联系,与薛林的失踪也有一些关联:“你真是天才!”
薛风尝到了成功的滋味,却看不透这信封的意义:“真正的天才……是这信封,这是偶然还是必然?”
栗莎只觉得可怖:“此事太蹊跷了,寄信者是不是欧阳玉爵暂且不谈,信封那么碰巧地沾有配药,寄信者有可能是个非常了解你的人,万一是给你下的一个套,身体未痊愈的你决不能冒险迎见。”
“我同意,栗莎,你有丰富的特务工作经验,且手段精妙、装备高超,刺探情报、颠覆敌营不在话下,这约会不如由你代替薛风去怎样?”熊栤这时请求道。
“没问题!”做薛风要做事,可是万分荣幸,让栗莎兴奋地舒展起身骨来,“风哥哥,这小事就包在我身上吧,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我妈在中科院工作很忙,换做别的时候她帮不了忙,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你掌握了药方,拥有重要材料,还成功配制出了地铁爆炸案杀人的毒药,把这些资料交给中科院,他们会很快帮你分析出解药,甚至还有可能查出晶石出处,帮你寻找你哥哥,接下来你可以抓紧时间和我妈联系。”
薛风突然间觉得栗莎有时候还蛮理解人的:“正有此意,约会的事尽量和你们警方配合,若有什么危险,也有照应。”
栗莎又矫情:“呵呵,风哥哥,你这算是在关心我吗?”
“算是同事之间的忠言,浓缩成一个字,应该是‘惜’吧。”
“其实我也挺惜你的。”
“哦?我有什么好惜的?”
“哈哈,风哥哥,你以前破的那些惊天大案,是不是很多都是靠神奇超能力破解的啊?”栗莎却坏笑地反问。
薛风红了脸,原来栗莎不光理解人,知道的还有点多:“……要你管……快去忙你的——”
今夜,按照信里给薛风约定的时间,该是在石墩下见面的时候了,可是欧阳玉爵和臧天劲在那儿等了好久都不见人来,却看到石墩的细缝里停着三只发亮的萤火虫,它们挨在一块儿一动也不动,特别显眼,欧阳玉爵打开手机照进去,发现原来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了在挣扎着,伸手进去拨弄,突然摸到了类似信封的纸,抽出来一看,居然和他寄给薛风的信封纸一模一样,解开绑萤火虫的穿线,拆开信封阅读信件,内容要求欧阳玉爵更改见面的时间地点,改为后天在英法皇家商务酒店一楼的宴会大厅,署名是薛风。
欧阳玉爵不再等待,很快赶回宫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刷子蘸铅笔芯粉末刷信封表面,用透明胶粘起一看,上面呈现的指纹非常清晰,是薛风的,便对一旁的臧天劲和公孙权说:“这信封上的指纹是薛风的,但是我还不能确定是他本来寄过来的,第一,没有留手机号码方便联系,第二,以前薛风曾经亲自告诉我,如果有一天非要书信来往,他每一次回信都会随信附送一个纸质、风火山林字样的家族徽章。”
公孙权很理解地说:“所以你怕这封信可能是个陷阱?没关系,后天把我带上,如若附近有什么危险的事物,有我在,一瞬间就能见分晓。”
欧阳玉爵想了想,回道:“好吧,但是我希望你到时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不要出手。”
与薛风约会的事,想到是在奢华的场地见面,欧阳玉爵便整理了三套从前表演时留下的得体服装,为了公孙权出行的安全更要细想,因此又特地租了一辆轿车。到了时间,臧天劲、欧阳玉爵和公孙权驱车赶往英法皇家酒店,那是坐落在市中心繁华街区的一道亮丽风景线:沿街边主干道前行,便看到酷似塞纳河流域的人工河槽一直附着街道边缘,向石灰岩丘陵雕塑的坡路往里延伸,逆流而上路过降水女神塞纳的雕像,就会在铜墙铁壁的建筑林里展现一片广阔的高地。
走到这儿,又仿佛来到了泰晤士河畔,直接忽略身边低矮的雄狮守卫的大门和庭园,一座规模雄伟、看上去像皇家城堡的三层长方形建筑就应接不暇地充满眼球,壮丽中带有很多古典风韵,建筑并非是平顶,其上还有两座塔楼,覆有文艺复兴风格的教堂穹顶,塔楼之间以桥梁相连,又似哥特式厚重风格的设计。
三人在门口下车,均是长西服蒙围巾戴高帽的打扮,跟侍者报薛风的名托管车子,在宽阔的走道上跟随着游览,更加品味到了单一的景致里有许多英法两国名胜的影子,好像很有创意,但这里是富人的集聚地,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花俏的结晶。
酒店内部更是层出不穷地把玩建筑艺术,香榭丽舍宽阔特色的走道串联一扇又一扇的巨石门,武士剑、簪矛等仿古物品钉在马赛曲的浮雕之上,走了久矣,终于到了偌大人多、装点纷繁、屋顶上有很多大吊灯的宴会厅,如圣母院一样的金碧荧煌,却像海德公园一样的静谧悠闲,厅内摆设得很空旷,桌椅全在边缘,人们都一摞一摞簇拥在中间,看着侍者在许多人之间寻找,却没有找到薛风的人,询问其他侍者,据说是去洗手间了,便先安排欧阳玉爵一行人在宴会厅一侧无人、不太显眼的卡座等待。
但丁很遗憾没有找到沈琳达,却很欣喜今天来了许多该来的人,便在宴会厅里自然地与人打成一片,悄悄窥视着厅内动向。
臧天净无聊,享用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饮料甜点,不时看看四周有些纳闷,小声地跟欧阳玉爵讨论:“玉爵,你看看宴会厅里的这些人,为什么总瞅着我们啊?”
欧阳玉爵不太在意:“你的吃相大概是被人取笑了吧。”
藏天劲觉得这里边有鬼:“不,是那种排斥异类的眼光,不是嘲弄,而且,你看看他们一个二个的样子,好像兴致勃勃的,但言辞拘谨,生怕打搅了人似的,这里又不是图书馆,更奇怪的是,他们个个天庭饱满、体态圆润,都是那种富贵领导范,身上的衣服却朴实无华,也没有穿金戴银,甚至相互之间也没有举杯邀舞、打情骂俏的那种客套,你不觉得奇怪吗?”
欧阳玉爵思索了一下,答道:“我也不知道。”
“有情况吗?”臧天净又问公孙权。
公孙权却回道:“反正没有危险。”
栗莎结合薛风收信的蹊跷,以酒店有无面教据点嫌疑的名义,带着一帮便衣警察早早就来到了这儿,吩咐全部警员驻扎在酒店周围随时准备围剿工作,她穿着薛风常穿的风衣,戴侦探帽化胡子妆易容,学着薛风的嗓子提醒招待人员注意报薛风名的来宾,自己则单枪匹马地进入宴会厅。她对于这次约会更倾向于探查隐藏陷阱,眼光和曾经对欧阳玉爵融化的尸身做过全方位尸检的警方一样,并不相信有什么欧阳玉爵重生之说,所以用装在手表上的仪器偷偷扫描记下每一个比她来得更早的人,提前列如嫌疑人之中。
她找了好久等了好久都没有看到所谓的“欧阳玉爵”,按理说,对方看到她这件衣服,应该会马上主动来找她,就算是有什么她发觉不了的陷阱和刺杀行动,也应该在她来之后差不多就遭遇的,想来想去才觉得这里的人很奇怪,个个都那么朴素甚至土气,不显摆不炫耀不说,还不扯家长里短,尽谈一些无聊的想法和感受,有的东西她甚至听不懂,而且他们连脸上的表情和动作都差不多,都像一家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