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已经起来了,没事挂了……”云舒说完便挂了电话,知道那家伙还要抓紧时间睡个回笼觉的。
今天是十月一号,公司放了三天假。申报了一个旅游公司,组织大伙出去旅游散散心,也就在省内各处走走。
云舒看了下时间,有六点了。入秋后的天色亮的晚,外头还有些朦胧。原本说是八点在公司集合一起出发的,现在提前一个小时,那七点就得赶到了。
还有一个小时,他倒也不急,脑子里被那怪梦缠着。不由从床头柜上的书堆里抽出一本翻开看了起来。
那是一本关于梦境的书,这个怪梦大概是云舒大学毕业后,出来工作的那一年开始出现的。屹今为止,这一多年来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做这样一个梦。
而且,最近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那股吸扯灵魂的力量越来越强烈了!有时他也不禁会想,会不会那天就醒不过来了?
“是以少气之厥,令人亡梦……”
“入梦不惟闻见思想,亦有内脏所感者。”
“形者,血气之所感也。梦者,血气之余灵也。”
一些医书古籍上都有记载,古人认为梦跟体内之‘气’的缺少或过量;内脏所感;气血的盛衰等有关。可是云舒对这些却是一无所知,不由的头大起来。
“梦,思也,缘也,感心之迹也……”
“嗯!感心之迹也……”看到这段话时他的呼吸不禁急促起来,这片刻间仿佛在思绪中捉住了什么一般。
“感心之迹……心之迹,那说的就是……记忆!”刹那间,他的脑海中似有一束亮光闪过。
“对,就是记忆!”他陷入沉思之中,嘴里低声喃道:“可是自打有记忆以来,似乎从来没有过关于这个怪梦中的片段啊……”
“那就是说……可能会与七岁之前那一段被我遗忘了,在脑海中如同空白般的过去有关!”
云舒发现了某种可能,不由双手抓头拼命的回想七岁之前的那一段被他遗忘了的岁月。可任他如何回忆都没用,脑中仍是一片空白。
他使劲去回忆可却毫无头绪,不得不放弃。眼见外面天已大亮,便洗漱了往公司赶去。他家离公司不远,步行也就七八分钟左右。
云舒如今居住的房子还是他养父母留下来的。说起他的身世,倒也颇为离奇。他是个孤儿,被人收养那时也不知具体年龄,看模样大概是七、八来岁左右。奇也就奇在这里,照说七八来岁的小孩都已经上学了,尤其是聪明的小孩都已经极为懂事了。
可是,云舒却不然,他对自己的过往一无所知,连父母是谁,家住那里,都不知道!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跟没有过去一样。唯有这个名字倒像是刻在骨子里似的,不曾忘记!
他的养父养母本来有个孩子,无奈惹着了病魔,十八岁正值青春时便撤手人寰了。他二人刚四十出头,正当壮年便丧子,也是大受了打击。
可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在两人丧子月余之际,心伤未愈之时。一天晚上回家,刚好遇到了幼小却落泊街头的云舒。那时的云舒犹如刚刚诞生在这个世界上般,对一切都充满着茫然……
两人出于好心细问下,便觉得云舒可能是得过什么怪病,被家里给丢弃的小孩。他们见云舒生得清秀,眼神清澈、灵动,绝非痴儿。便不由生出了心思,从此将他收养了起来,如子侄般对待,供其上学念书。
无奈好人命不长,许是早年丧子的悲郁压着,云舒的养父养母两人五十多些,在他刚考上大学那年便先后病逝了。只留下这栋八十来平米的房子和一万来块学费。
这世间便是有这许多无奈之事,像他的养父养母两人命途多舛,艰苦了一生,本来正快要到享子女之福的时候,却又无奈的倒下了……
“老天真的有眼吗?”
这是当时养父母逝世时,处于极度悲痛中的云舒,含泪的仰天一问!不过,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的幸或不幸,不管如何,人都得继续向前走!
在路上吃过早餐,云舒踩着点来到公司。刚好看到旅游公司的人正招呼大家上车。终日忙碌,这次只是想出去透个气、散散心,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他空着手和同事打了个招呼便跟了上去。
云舒上车后,没有几分钟车便出发了,齐誉等几个玩的要好的朋友估计是坐了另外一部车。他坐去最后,也无人打扰,不由的小眯了起来。
一路无话,几个小时的车程过去,便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