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娘……”
一个甚为稚嫩的声音在这片空间中回荡萦绕着,仿佛自混沌之中响起,又似九幽之下传来,经久不息,让人无法觉察出其源自何处。
一片无垠的星空之中,万千星辰闪烁,大小不一,似遥远又恍若触手可及。其中有九颗星辰光芒万丈,相较于其他星辰要明亮许多,这九颗星相连成一个圆,仔细观察的话还能发现它们正绕着一定的轨迹缓缓的移动着。
下方耸立着一座祭坛,祭坛仿佛空中楼阁般无根无凭,漂浮在九星下方的正中位置,而那九颗星好像就是围绕着这座祭坛而转动。
十丈来宽的祭坛不知用何物筑成,似玉非玉,连成一个整体,恍若天成,仿佛与天地至理交泰,共星辰法则相融,散发出万丈霞光。其中有一股古老、沧桑之气勃然而出,让人毫不怀疑其存在岁月之久远!
祭坛之上,筑有一方小石台,石台晶透如玉,其上躺着一个清秀少年,少年七、八岁模样,穿着很是古朴。那上方与祭坛相连的九颗星辰,每一颗都发出一道丈许粗的金色光芒照射在少年身上,使得少年周身笼罩着一层金光,神圣非凡!
可是,若往少年脸颊上看去的话却又让人骇然。只见,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模样让人惊悚,背脊生寒!
夜,正值将醒之际,东边天际已露出一丝鱼肚白。此际,正是黎明将现之时。街角路边的霓灯仍旧闪烁着,这时的马路上只有稀疏的车流,街道边更是人儿寥寥。人们大多还在熟睡或闭目回味着那美好而又难以实现的梦。
犹江城,一栋老式居民楼里,漆黑的房间中,“啪”地一声,忽地变的敞亮起来。一个年约二十四、五的青年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靠坐在床头。
青年抬起手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刚凌晨五点出头。他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吸了起来。脑海中静静地回想着方才梦境里所看到的一切。
只见他此时的脸色极为苍白,捏烟的手颤抖不已,好似身体刚经受过折磨一般,脸颊上犹挂着未干的泪痕。
“那是个什么地方?怎么这一年多来会频频做着同样的一个梦?”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嘴里喃道:“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任凭我白天如何放纵思绪,也不可能在梦中出现在那漫天星辰的星空之中啊……”
“那个稚嫩,听来让人悲恸,禁不住哭泣的呼唤究竟是何人所发?源自何处?”
“那座看去让人心生敬畏的祭坛为何会建立于星空之中?”
“还有那祭坛中小石台上躺着的少年……”
青年心中存在着太多的不解,当想到祭坛石台上躺着的那个少年时,他不由掐熄了手中的烟,拿起床头柜上摆放着的一个相框。相框里封装的是一张有些老旧、边角都已泛黄的相片。
相片上是一个八九来岁,相貌清秀、眼神灵动、清澈,身着小学校服的男孩。他看着相片上的男孩时,心中如波涛涌过,怎么都难以平静下来。
“石台上躺着少年怎么会和小时候的自己一模一样!!”
青年心中难以平静,百思不解,犹记得第一次在梦境中看到石台上躺着的那个少年时,心中更是震憾不堪。
“无法可修饰的一对手,带出温暖……”就在这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打破了黎明前的静谧。青年欲伸手去拿,忽觉全身酸麻不堪,手臂有些使不出劲来。
“真是怪事年年有,每次做这个梦时,都能真实的感觉到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吸扯着灵魂般。每次灵魂似乎堪堪要离体而出时,总是能及时的醒过来,可醒来后却又浑身难受的紧,跟大病了一场似的。”
青年无奈的思索着,勉强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说道:“这么早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云舒,早安啊。”等了片刻,对面才传来一句有些迷糊,似还没睡醒的声音。
“有事说事。”这个叫云舒的青年有些困惑,这打电话过来的是他大学时的老同学齐誉,毕业后两人又在同一家公司上班。要知道这家伙可是以风流,说白点就是好色而闻名朋友圈里的。每晚搂着个女人睡,这大早上的还有精力打电话过来问候早安?
“刚刚头儿给我来电话,要我们早点起来,旅游公司的出发时间比原定提前了一个小时。说是今天出行的车多,去庐山那边的路况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