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陈航的说法,就是这么回事。”江虎说完又恢复了安静,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回房间,我们都没再说过一句话。“明天早上起来再说?”路直问江虎。“好。”江虎说完,和陈航进了房间。我和路直进了屋,路直直接进了卫生间洗澡,这边只有凉水,不过大热的天儿也无所谓。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路直洗完澡穿着件大T恤从里边出来,走到床边直接躺下了。我看他睡了,就进去洗澡,洗完后就光着膀子出来,这屋里没有空调,只能开个电风扇,我看看路直躺那儿闭着眼睛,就问他:“你不热么?把上衣脱了睡吧?”“不用,我胃不好,怕着凉。”“好。”我走回自己的床边躺下,“你给我讲讲那个巫吧。”“讲什么?”路直问我。“就是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巫是一种职业,不是什么东西。”路直笑起来,“人家要是问,开数码商店的老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高兴么?”“你真不是男巫么?”“不是不是。”路直一边摆手一边说,“我哪有那个本事,真正的巫,都是能和自然界沟通的奇人。”“能和自然界沟通?”我问。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提能和自然界沟通,我脑子里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黑大仙,我觉得他也挺能和自然界沟通的。而一想到黑大仙,我也就“顺便”想起了路直一刀把他送上了西天。“对,人其实是一种相当高级的生物,但是,比人类低等级的生物都能很好的和自然界沟通,其原因是人类屏闭了一些‘危险功能’,这些功能就是与自然界沟通的能力,所谓的巫,这种职业的起源,其实就像是一个原始的细胞。任何一种发展的方向都会导致不一样的结果,顺着巫这个起源,有了后来的医,后来的易,后来的很多工种和职业,这是在那个时代,那种条件和发展下演化而来的。但是,如果当时时代和发展有了一丁点儿的偏差,巫所带来的,恐怕就是另外一种世界形态了。”路直的话让我思考了很久,其实我没有太听明白他所说的内容,而他和黑大仙的关系,以及巫和自然界的关系,到是我所考虑的问题。“怎么不说话了?”路直在我大概安静了二十分钟之后问我,“睡着了么?”“没有,路直,我想问你件事。”路直听完我的话,并没有回答,大概两分钟之后,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拿出一支烟,点上之后对我说:“问我杀人的事是么?”“你怎么知道?”我一愣。“因为你一直没问,但是你这种性格,不问是不可能的。你当初因为杜老头杀死那个年轻的画家的那件事,一直管他们叫杀人犯,你接受不了这种在你眼前发生的‘杀生事件’。所以,你现在这么吞吞吐吐的,而且又是深夜,又是只有咱们两个人,正是向我发问的好时机,不是么?”“是。”我点头,“我就是想问你当时为什么杀了黑大仙。”“是否再恶的人,也该给他生存的机会?”“不是,我只认为有两种情况,可能让他一死。”“哪两种?”路直问我。“一种是,一个人犯了重罪,法院判了他死刑,那么他的生存权利就被剥夺了。另外一种是,犯罪的人正在危急别人的生命安全,在反抗的情况下把他杀死。”“你说得对。”路直点头,“也许司法书籍上会比你规定得更详细和准确一些,但是做为一个普通的公民,你所掌握的东西很正确。当然,你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去杀一个人,你即不是行刑者,也不会经常受到别人的生命威胁,恐怕在你的生命受到威胁时,你想到的,也许是先保护自己的安全,而不是如何将对方杀死。”“可是?”我想向他提问,让他说出问题的重点,但是我的话被路直拦下,他吐了一口烟,然后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认为杜老头和黑大仙,哪一个对你来说是应该去判刑,甚至判他死刑的人?”“当然是杜老头了!”我毫不迟疑地回答,“他杀了贺柏,就在我们面前,他杀了鲁克文,也在我们面前。如果说在黑大仙与他之间挑出一个该死的人,那肯定是他。”我说完自己就愣住了,为什么路直当时没有去追杜老头,而是一下子跳到黑大仙的身上。“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没有去追杜老头,而是去杀了黑大仙?”路直微笑地从床上下来,熄了烟坐到我旁边,“是不是?”“是。”我突然之间觉得,和路直我不用掩藏任何的想法。我并不是个傻子,虽然有的时候会有一点儿二,但是我多少也是个买卖家,我觉得在这个世上有两种关系的人你不用对他有所隐瞒,一种是交心好友,另外一种是睿智伙伴。路直的聪明,不是我所能达到得了的,所以,我在他面前做那些躲躲闲闲的事情,也是无意义的,在他跟前儿,不异于一个跳梁小丑。“金天。我们观察别人,观察别的东西,甚至于观察这个世界,是用自己的六种感觉,第一种感觉是视,第二种感觉是听,第三种感觉是尝,第四种感觉是闻,第五种感觉是触,第六种感觉是思,这六种感觉,将结果反应给你的大脑,你的大脑经过高速地运算,得到一个结论,就是你对一个人,一东西或者这个世界的评价。比如说,你认为我是一个永远不会说真话的聪明人,比如说你觉得西极石蜜是一块有茉莉花气味的黄色老冰糖。”“是这样。”我同意他的说法。“这六种感觉里,你最相信的是哪一种?”路直问。我一时语塞,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我清楚,我马上就要被他牵着鼻子走了,作为一个提问者,我一定要坚守阵地,不能顺着他的藤蔓爬上去。路直见我不说话,微笑着问:“你是不是赞同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个道理呢?”“也就是说,你认为我最注重视觉?也就是说,我最注重我看到的东西?”我反问。“不不,你看,你可以在这里六种感觉里边挑出一个,你接触范围更广,得到结果更快,更客观的来,同视觉相比。”路直看了看我又道,“你能看多远,能闻多远,能听多远,能尝多远,能摸多远,能想多远。”我认真地考虑着他的话,的确,在这几种感觉里边,看是最直观的一种感觉。“因为视觉的特殊性,人们往往过分地相信视觉,再加上自己思维的固定性,把看到的东西自动联想到认知里边固有的东西,金天,你说说看你第一次在买惹利峰的仓库里,看到西极石蜜时,你觉得它们是什么?”“宝石。”我回答。“对,如果你摸了它,你闻了它,最后,你尝了它。你肯定不会得出这个结果对不对。”路直问。“这我不能否认。但是我想知道,你东拉西扯说了这么多的东西,和我的提问有什么关系么?我在问你为什么杀人。”“两个问题,1,我要告诉你,我没杀过人,从来没杀过人,2,我要告诉你,你看到的那个黑大仙,他具有人的外表,他具有一切你曾经见过的人类外观特质,但是,他不是人。”“什么?”我完全地愣住了。我对他现在突然之间的两个结果,搞得有点头晕目眩,我一下子就明白他刚才费尽口舌所讲的这一通是什么意思,他找准了我的疑问点,让我对这个我根本无法理解的结果,进行接受。他成功了,我的确没话可说了。他已经封堵了我所有的问题点,所以,我只能放弃坚持在黑大仙是否是人这个关键问题上与他争执,而只能顺着他的路子,提出新问题。“黑大仙不是人,是什么?”路直笑了:“这就对了,他不是人。”“我在等你的解释啊。”我重复。“你当他是个鬼吧。”“不能我当。”我严肃地看着路直,“我需要你告诉我。”“我现在解释不清楚,但是我没杀人就对啦!”路直突然嘻皮笑脸起来,“以后也许你会明白的,但是这种事,有句老话,知道太多没益处,我只是想让你明白,眼见为实是没错,但是过分相信你的眼睛有时候也会出现错误,很多事情要认真的去分析才知道结果,虽然听着有点惟心,但是你得知道,我不是杀人犯,你只要确信这一点就行了。”“我,我不是觉得你是杀人犯。”“对,你有疑问啊!”路直说,“你觉得我是好人,但是我杀黑大仙又是发现在你的眼前了,这就是你的思和你的视在斗争。这时候我给你答案了,我不是杀人犯,所以你就ok了。”“你。”我看着他,“行了,我不说了。你太能矫情了。”“那睡觉了?”“你还没告诉我,巫是什么。”我说。“巫,比你多一些感觉。”路直站起来往他自己的床上走,“你只有六种,所以你想象不出第七种,第八种,第九种是什么。”“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彩虹有几种颜色?”路直问。“七种。”“嗯。”路直笑了起来,“那是因为你只能看到七种。也许,当然我是在说也许,你看不到的还有很多种。所谓的巫,就是他的身上也许并非只具有六感,也许还有七,八,九感。能分别地感知一些东西。”我明白了他的话,不再追问。他看我安静了,就躺到床上,睡觉之前对我说:“我不是巫,我只是脑子比较好使而已。这并不是因为我比你聪明,而是我的脑子一直在用。我觉得很多人从小练习某项体育项目,就会取得非常好的成绩,说不定都是世界冠军。但是,大多数人不会去练。所以,世界冠军只有一个。我和他们的区别是,他们练习的是某种运动,而我练习的是用脑。”“你是说你的记忆力都是练出来的?”“记忆力?”路直终于被我问愣了。“对,你会那些语言,不就是记忆力么?”“噢对。哈哈,是,是的。”路直笑了起来,“记忆力也能练习。”我没再问其它的问题,可能是因为今天体力也过度了,脑力也过度了。躺了一会儿,就马上进入了梦乡。晚上没有做梦,我是很自然地醒过来的,婴儿一样的睡眠,让我一直睡到了上午十点半。我起来,看到床着柜子上放着两个煮鸡蛋和一盆咸菜。路直的床已经整理好了,我站起身,先是慢悠悠地洗漱,然后再过去准备剥煮鸡蛋,不用想,江虎陈航肯定也不在房间里,今天早上那个村子里的巫婆,婆奶约好了卜什么卦来着,说是早晨鸡叫之前过去。现在这个钟点儿,别提鸡叫了,连蛋都下来,还煮熟了。不过我也对看巫婆算卦没有什么兴趣,等着听结果就行了。剥到一半张栋在外边喊我的名字,我喊了声推门进来,把鸡蛋一口塞到嘴里。“吃上了?”张栋笑呵呵地走到旁边。我拿起一个没剥的递到他手里,“你也来一个?”“我吃过了。”“有高兴的事儿么?”我问,“你看着挺喜庆的。”“我一早就起来了,先是联系挖掘机的供货商,那些水箱油箱现在都化开了,但是肯定是用不了了,那可是新机器啊,好几百万啊。”张栋摇着头,“不过供货商还是答应给我们免费换新机器。”“全换?”“当然不是,只换发动机,还有管路,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张栋说着笑起来,“因为我们一直买他们家的东西嘛,他们也不敢得罪我们,一开始还想说我们把机器拉到寒带作业如何如何,我说你们到湖北来拉机器吧,寒带什么寒带。他们也没话好讲了,作孽哟,估计那家一辈子没遇到过这种怪事。”我接着剥鸡蛋,工程机在湖北冻上了冰,连柴油都冻了,还是八月,这事儿一般人真是接受不了。“我还有事同你说。”张栋说着,看了看周围,问,“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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