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和平近千年里,损失最大的一次虚狩模拟训练,从官方的角度,被定义为技术开发局的监管不力,不仅有平民子弟,还有贵族蒙难,即使总队长亲自出马,以雷霆手段剿灭了来犯的瓦级大虚,但此次虚狩影响之恶劣,堪称给整个十二番队,乃至所有的死神抹黑,为此,技术开发局局长,十二番队队长,涅茧利,大发雷霆,亲自把一批监视机构的队员关到了实验室里改造,“这点事都办不好的话,那废物利用,也没意见吧!”一时之间,整个十二番队噤若寒蝉,贵族圈也停止了施压。
“哗……”雀部十四郎向总队长的放向低头示意,关上滑门,离开了。静室里,山本元柳斋重国如老僧入定一般,不发一语。独自一人,只有在静室里,他才能卸去总队长的身份,展现出疲惫的一面,在队长室周围,中央四十六室、朽木家、四枫院家……探子又何曾少过?一千五百年的时光太久,久到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多少战友。朽木银铃走了,四枫院清严走了,自己的大弟子也走了,更别提千年前那些逝去的故人了。
“是我们,放任了那件事,错的,是我们啊!”健桑最后的感叹还回响在耳边。当年那件事,依旧历历在目,曾经的树苗茁壮成长,严于律己,温以待人,以平民出身,从普通队员到副队长,再到如今的五番队队长,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的水到渠成,完美到,让人别扭。
阅尽沧海桑田,元柳斋的心里依旧抱有警惕。当年的处决,是静延庭的律法所致,没有仁慈,没有宽恕,在那个少年为亲人谋求生路的时候,作为老师的健桑保持了沉默,而他,更是给所有队长下达了闭门令,绝了一切后路。因为他和健桑都知道,“杜绝两把相同的斩魄刀”,代表的,就是律法,代表的,就是中央对十三番队的绝对掌控,是四十六室的权威。
累了,元柳斋真的累了。浦原喜助在发现无法摧毁崩玉后就直接来找他汇报了,后来四十六室对浦原虚化实验的指控,他又何尝看不出猫腻?平子真子说过,蓝染忽右介不可信,自己的弟子,京乐春水也提过,小心蓝染。作之不止,乃成君子,几百年的时间,蓝染到底是真君子,还是伪小人,谁又说的清呢?
“不要把整个尸魂界都抗在自己肩上啊,老爷子。”一次喝茶时,健桑曾经劝过自己,“不不不,您老当益壮,我不是这个意思。”感到元柳斋的眼神,健桑赶紧说道,“不是怕你担子重,而是怕你摔坏它啊。”“哼。”发出一声浓重的鼻音,元柳斋放下茶杯,“森罗万象,皆为灰烬,竖子,还轮不到你来说教。”“得,老爷子您打遍天下无敌手行了吧。”端起杯子,元柳斋斜眼瞥了下,“嘴贫。”“嘻嘻,喝茶喝茶……”
现在想想,健桑也是累了吧。明里暗里,教导和保护了学生们一千多年,也是时候放下担子了。但自己是总队长,是“最强”的死神,是十三番队的旗帜,无论是京乐春水懒散的个性,还是浮竹十四郎那糟糕的身体,都远远没到预期啊,哎,自己这担子,究竟何时才能放下呢?
“咚咚……”敲门声传来,打断了元柳斋的静思,也意味着一个时辰到了,该回去办公了。离开蒲团,龙行虎步的他依旧是那个冠以最强之名的总队长,至于上任不到百年的蓝染忽右介,哼,还没有哪个死神敢直面“最强”的怒火,即使有,也只是一把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