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绫潇穿上夜行衣去的不是别处,正是景王的府邸。
翻入景王府的院墙,一片寂静,四下无人,上官绫潇这也是第一次来景王府,对这里的地形可是一点点都不清楚的,便是一间间地找了起来。
在房间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景王听到了房顶上几步轻轻的脚步声,便是坐了起来,“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夜闯我景王府!”自言自语了一句后,便是推开了门,轻步一点地就飞上了房顶。
上官绫潇正要飞跃到另一座房顶时见有人飞了上来,便是回头一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她正想从最里边一间间地往外找呢,这就刚好碰了个巧。
“来者何人?”景王率先质问道。
“是我!”说罢,上官绫潇就将脸上的黑色面纱给揭开了。
“你?!”景王一脸的疑惑和震惊,外加一些些的尴尬和不情愿。
“景王爷最近总是躲着上官,上官有些放心不下,便是来找景王爷说说心里话。”上官绫潇有意无意地提醒道。
“有什么事为何不能等到明日再来登门拜访,非要这半夜三更地做这梁上君子!”景王不敢直视着上官绫潇的眼睛,不停地闪躲着回避上官绫潇的视线。
“来都来了,王爷不请上官进屋喝一杯么?”上官绫潇走进了几步。
“男……”本来想说男女授受不亲来着的,可话到嘴边景王就咽下去了。
“嗯?”上官绫潇疑惑地看着景王。
“进屋吧!”景王也没啥拒绝的理由,只好先请人家进屋去了。
上官绫潇随着景王进了屋内,景王并没有点上等,却是倒了茶给上官绫潇,“你是来解释那日的事情的?”
“骆王能将残虹剑交予我,景王应该清楚我和骆王的关系有多么亲近,至于这件事骆王为什么要瞒着景王,我相信景王殿下心里应该是清楚的。”上官绫潇抿了一口冰凉的茶水说道。
“我知道我现在帮不上二哥,但是,这种事情,我也可以帮忙保守秘密的啊!”景王这些天来一直气恼着骆王为什么不把上官绫潇是女人的事情告诉自己,难道是信不过自己么?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更何况上官现在还身为一员朝廷命官,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平日里相处得才越逼真,骆王也是不想连累景王殿下,才会没能相告,骆王平日里是怎么对待景王殿下,景王殿下心里最清楚不过了。”上官绫潇安抚着景王受伤的心灵。
“唉~!”景王甩了下衣袖,叹了口气,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在气恼什么,究竟是在气恼自己的二哥不愿相托,还是在气恼眼前这个已然悄悄走进自己心里的人儿如此信不过自己?“算了,这件事我也就不再追究了,只是,二哥今日的表现实在异常,虽然表面上是掩盖过去了,但是就连我都能看出他眼眸里闪过的生疏,只怕是瞒不过在场的其他人吧!”
“这也是我想告诉景王爷的另外一件事。其实,上官本是关外之人,机缘巧合之下被骆王所救,骆王见我与武媚娘极为相似,便是要我代替了她的位置来一个红颜祸水!可景王爷也是知道我的性情的,这怎会符合我的本意?我便与王爷打了个赌,若是能请下南宫先生,便化为男儿身做门客。如此,才有了接下来的一番事情,只是……”上官绫潇顿了顿,情到深处难免受伤,此时深有感概啊,带着血丝的眼眸中泛起了一丝泪光。
“只是二哥与你身为主仆,却有了情愫?”景王见她说不出来,便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嗯……”上官绫潇一个黯然的点头,却是刺痛了景王的心,他多么希望她否定自己的猜想,亦或者是不给自己答案也罢,“为了大事,儿女私情必须断!这是为了骆王爷好,更是为了我着想,奇介鬼阳不想让我做坏人去断情根,便是给王爷下了那绝情断念的药,他才这般不曾记得我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既然你现在愿意把事情相托,我也会担起责任,我会帮二哥,会帮你的。”景王明白上官绫潇心中的伤,那种伤,或许比现在的自己更痛。
“多谢景王爷!如此,上官就先回去了。”说罢,上官绫潇也没有什么不舍和留念,说罢就直接开门走人了。
“哎~李景贤啊李景贤,她是二哥的人,非礼勿念,非礼勿念……”说着,就上了床,把枕头整个盖在自己的头上,似乎以为这样就能把那个身影从自己的脑海里赶出去一般。
仲夏的午夜还算是有些许凉爽,温和的风绞起了南宫简源的床帏,隐隐约约地可以看见一个儒雅的男子面向床内侧卧着,双目微闭,呼吸匀称,这样安静儒雅的面容真的很难让人和那个冷冰冰的邪恶神秘人联系在一起。
上官绫潇悄悄走近南宫简源,在所有人的印象之中,南宫简源并不会什么武功,如此上官绫潇也并没有隐什么气,再者,如果他真是那神秘人,她隐气怕是也逃不过他的觉察,一样可以演戏装睡,索性,上官绫潇也就没有试探的意思,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坐在他的床边,“南宫先生,南宫先生!”上官绫潇轻轻地推了推南宫先生的肩膀,却不见他张眼。
上官绫潇又继续推了推,低声唤着,可南宫简源就是不张眼,就连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
南宫简源并不是真的睡得死沉,而是他太享受这样的时刻了,柔软的手不时地推拂着他,令他梦魂萦绕的声音又离自己的耳畔如此之近,让他一时间实在不愿意就此打断。
上官绫潇叫了许久见南宫简源纹丝不动,便是恼了,正想要走,刚一转身,却听见南宫简源慵懒而疑惑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是何人,竟敢夜闯骆王府!”
“南宫先生,在下叫了你几千几万声了,你是梦游仙境了还是怎么的,居然可以睡得这么死沉!”上官绫潇一脸无奈地看着微微支起身来的南宫简源。
“原来是上官公子啊,这些日子总算能安神了,一时间就放松了警惕,睡得安稳了,不过上官公子也真是奇了,南宫方才正是梦游仙境了,更甚,梦见了有上官美人相伴,甚欢甚欢啊!” 南宫简源总是喜欢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在嘴皮子上占点上官绫潇的便宜。
“咳咳……一年不见先生,先生不会为‘斯文败类’代言了吧?”上官绫潇无语地反驳一句。
“呵呵……上官深夜前来,想来是有事情要与在下商讨。”南宫简源一向宠溺上官绫潇,见这丫头似乎对被自己占了一点口头便宜心有不甘,便是不再拿她开涮了。
“确有。关于王爷失忆一事……”上官绫潇见南宫简源一下子严肃认真起来,心中感叹,如果他真是那神秘人,那这人也太可怕了吧,各种性格属性完全是转换自如,天生的演绎高手啊,在现在绝对就是奥斯卡影帝啊!
还不等上官绫潇说出下文,南宫简源就打断了,“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骆王那边你不用操心,一切如常,有我在!”
上官绫潇虽然不清楚南宫简源的真实背景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的自信,可是他总是能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和信任,她觉得他说能交给他,必然不会负了她的厚望,“嗯,那好,夜也深了,我先回去了,叨扰先生了。”说罢,上官绫潇就纵身又飞窗而去了。
接下来的这些个日子,虽然上官绫潇和骆王的演技都是极好的,但是熟悉他们二人动态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骆王的好早已经不同往日了,并没有好到曾经那般形影相随、视线不离的地步了,而上官绫潇看骆王的眼神,总是闪烁躲避,最近精神面貌倒也还好,但也总是找些人时不时地喝酒,谁也拦不住她的任性,在朝堂之上,偶尔也会走神地看着骆王,偶尔也会莫名其妙地叹气,不过,对于女人来说,失恋的悲伤只是一时的,颓废很快就离开了上官绫潇!
中元节过去了,那将近三个礼拜的阴云也散去了,八月初一的到来,不仅仅让骆王府和将军府再一次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更是让上官绫潇重整了旗鼓、意气风发。
一大串鞭炮在骆王门口被点燃,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上官绫潇的迎亲队伍顺利地把慕容飘雪和悦芯两个新娘接进了两顶大红花轿之中,一日娶双妻,这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吧,哈哈,今日上官绫潇可是打算好好地风光一回啊!
骑上高大的白马,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上官绫潇早就能够御马了,一身大红的纹云喜服,红色的官帽,金色的花簪,胸前系一大红喜结,手捏马缰,挂着真心的笑容,昂首挺胸地领着迎亲队伍向将军府前进着。
因为百里尚未回来,只好由身为师兄的奇介鬼阳在府中做迎接各位贵宾的主人了。
待花轿到了,宾客落座,骆王和奇介鬼阳作为证婚人坐了上座之后,鞭炮在府门前响彻开来,上官绫潇这才请下了两位新娘,左手一条红绫牵着悦芯,右手一条红绫牵着慕容飘雪,这样三人同行着过了重重路设,完成了交拜的礼仪。整个礼仪落成,两位新娘就入了同一个新房,这也是她们商量之下的办法,总不能让上官绫潇在新婚的夜里选择一个新娘就寝吧?若有一个落空了,岂不是要受人非议了?
“哈哈哈哈……今日是我上官绫潇了却一桩终身大事的大喜日子啊,大家吃好喝好,若有招待不周,还请大家见谅啊!”上官绫潇端起酒杯,开始进行一桌一桌地祝酒啦。
“这将军府的款待是极好的了,只是将军一会儿可要陪我们多喝几杯,尽兴才是啊!”景王按着平日里的性格和与上官绫潇的交往,说出了非常符合他的话。
“五哥,此言差矣啊,正所谓大科为金榜题名,小科为洞房花烛,若是我等耽误了上官将军的春宵一刻,岂不是大过了。”闯王打趣着上官绫潇。
上官绫潇闻言,却也没有丝毫羞涩的模样,“美人日日在怀,今夜先和兄弟们尽兴了再说,喝!”说罢,上官绫潇又是豪爽地一杯下肚,这些日子来,上官绫潇喝白酒的本事也有了见长,不敢说千杯不醉或者是海量,至少也还能应付几个灌酒的闲人。
这酒桌之上,一来二往的,也就差不多夜深了,酒酣饭饱,各自回府之后,奇介鬼阳、景王、辗迟煊、凌风、骆王、闯王、蒙将军几个就簇拥着上官绫潇向新房去了。
“我到了,今日真是麻烦各位了,嘿嘿,春宵一刻值千金啊,还请大家早些回去休息了吧,我也要找我的娘子去了。”说罢,就踉踉跄跄地推了房门,故作醉态,关了房门,就听见房里,有了一些动静……
一些人见状,本来说是要闹洞房的,如此一来只好统统作罢,各自回去了。
“你怎么喝得这么醉!”慕容飘雪的盖头被掀开后,见上官绫潇踉踉跄跄地去拿酒水,似有不满地质问着上官绫潇。
“嘿嘿,本将军没醉,来,两位娘子,我们快喝了这杯交杯酒,好上床休息。”说罢,便是依次和悦芯、慕容飘雪喝了那交杯酒,随后,酒杯一扔,就径自走去吹灭了蜡烛,向两个美人身上扑了过去……
随后就是一些嬉闹啊、低吟之类的声音,似是床帏之事已然进展开了,待听到外边的人都走了之后,上官绫潇运气,确保周围再无人监视了,这才正经地坐了起来,“悦芯,给我那杯水来,虽然没喝醉,但也头疼得厉害。”
“好的,公子!”说罢,悦芯正欲下床,却是又被上官揽进了怀中,“公子?”
“还叫公子?该改口了!”上官绫潇打趣地点了点悦芯的鼻尖。
“夫……君……”悦芯羞羞地吐出了这两字来。
“嘿嘿,真乖,去吧!”说罢,上官绫潇在悦芯脸上轻轻捏了一下,才肯松开让她下床。
“没个正行!”慕容飘雪吃醋地斜睨了上官绫潇一眼。
“怎么了?莫非,刚刚本将军没让美人舒服,现在心里不爽了?”上官绫潇一把捏住了慕容飘雪的下巴尖,指尖掠过了她的柳叶眉,划在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你……我们只不过是掩人耳目,我没有那种倾向,你不要误会……”慕容飘雪一向傲娇,怎么可能会承认那种令人害羞的事情,便是一把手打开了上官绫潇的手,跳下了床去。
“好了好了……”上官绫潇喝了悦芯递来的水,“睡吧,我累了。”说罢,把水壶一放,头有些不蒙了,便是拉上两个美人的手上床去了……
翌日,上官绫潇早早就先拿了剑滴了些自己胳膊上的血在床单上,随后就去晨练了,两块大大的红色,等两位新娘起床,颜色也就深了,再命人换下,想来也不会惹人怀疑。
“夫君!”悦芯还是习惯性地早起,换了平时的衣裳,拿了件白色披风走来。
“悦芯,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昨夜折腾得累极了才是吧?”接过了悦芯拿来的披风披上,见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便是说起夫妻闺房话来了。
“夫君!”悦芯娇羞地一跺脚,两个丫鬟掩面笑着,在外人看来,这绝对是如假包换的新婚小夫妻啊!
“嗯,悦芯,你这些衣服以后就别穿了,让人去重新做一些好的,你可是我将军府的二夫人,怎么着也要撑撑门面是吧?”上官绫潇看着依旧这么朴素的悦芯,心中一阵怜惜。
“嗯,妾身知道了。”悦芯诺诺地点了点头。
“大夫人呢?”上官绫潇又问向两个丫鬟。
“尚未起来。”两个丫鬟齐声道。
“如此,那悦芯,还是你替本将军更衣上朝吧!”说罢,就拉起悦芯的手向另一个院落去了。
新房是将军大夫人的房,早就让人收拾起了二夫人的房,日后当然是要分院的,总不可能夜夜都二女服侍一夫啊!要是那般,传了出去,也不知道是说上官绫潇能力太强,还是说两位美人服侍得太好……
这几日的早朝,也没有什么大事,主要也就是两件事情,一件事就是状元等人已经工作有些时日了,要何去何从,另一件事自然就是关于中秋佳节的操办权归属问题了。
“关于操办之事,儿臣举荐上官将军。”闯王说道。
“哦?上官将军虽然屡立奇功,但毕竟是个将军,这等喜宴操办之事怕是不能得心应手的。”皇上斜睨了上官绫潇一眼,又看向了闯王,继续观察着闯王的意图。
“儿臣倒是认为,将此事交予上官将军操办,或许能推陈出新、大有不同。”闯王继续进谏道。
“从何说来?”皇上询问道。
“去年西方使节来访我大唐之时,不知父皇可还记得那曲剑舞?”闯王提点着众人。
被闯王这么一提点,大家就各自议论纷纷起来了。
“是呀,上官将军不论是文采还是武艺,或者歌喉与舞技,都是一等一的。”
“就是啊,那曲天籁之音,其中音律似乎有西方之音杂糅,却那般和谐动听……”
“剑舞也是极好的,且不说先前还受了伤,若是未曾受伤,想来会更好……”
众人开始回忆那天上官绫潇出众的表演了,个个脸上浮现一种“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沉醉表情,唯有骆王不为所动,并不是他不赞赏,而是他不记得……
“臣有话要说!”上官绫潇才没那种心情准备什么宴会,坐着等吃比较符合她的性格,再说,她可是一个大忙人,没那么多功夫花在这么无聊的事情上啊,怎么说也要推掉才行。
“且说。”皇上也并无要上官绫潇操办的意思,最近上官绫潇的势头越走越大,让皇上不得不敬佩三分,忌惮七分,毕竟不是自己信任的心腹,他就不能容下这么一个得势的能人。
“微臣只不过是涉技略广,但多是不精,尚且如此,更不用说缺乏经验。况且微臣一向是个粗犷之人,漂泊浪荡,怕是难免会有所疏漏,若是到时丢了我大唐的颜面,微臣可就难辞其咎了。权衡利弊之下,微臣尚有自知之明,不敢承接操办之事,还请皇上和各位大臣三思,微臣受各位抬爱了!”上官绫潇打着官腔,说来说去就是自己能力不足,不能委任。
“上官将军何必如此谦虚,你的能力是我们有目共睹的,你总能给我们带来新鲜感和各种惊喜。”闯王仍旧不罢休,他并不是想涨上官绫潇的威风,而是想找更多的机会地接近她,她除了上朝,就是在家陪娘子,近日来也没有什么举动,就连和骆王的交涉都少了,他很想找机会接近她,再去证实证实那日的触感。
“微臣只是阐述事实罢了,人若丢失了自知之明,自不量力,总有一日会自找苦吃,说小了,是个人长远利益,说大了,就是为了国运更好地发展,各尽其能、各司其职。”上官绫潇说得句句在理,这番推辞之下,闯王也没什么话可说了。
“好了好了,那么还有什么人可以胜任吗?”皇上又开了金口。
“儿臣倒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骆王突然说道。
“快快道来。”皇上知道上官绫潇的鬼点子多,他并不认为真的把操办之事交给她,她会无法胜任,他知道她身上有太多的潜能和闪光点,但他不能让那些闪光点盖住了皇室的光辉!此时骆王能够进言,皇上自然是大悦。
“儿臣认为,可以举行一个进谏大赛,让各位有意想要一展才华的能臣各自上交一份详细操办计划策,择优选取,这样一来,也可以集思广益、提高效率,亦可以挖掘一些这方面的能人。至于四位新科进士,必须列于参赛者内。虽说只是一个喜宴,但是此次与以往不同,南诏、契丹、西方使节,纷纷踏至,这次的庆宴,不仅仅需要文略上的才智,同样需要兵防上的知识,当然,实际操作性更为强,所以,儿臣认为,四位新科进士也能由此选出一条适合的道路来。”骆王的一席话让人很是敬佩,底下一片赞同之声。
“嗯~”皇上似乎很是满意骆王的这个办法,他素来是认可骆王的能力的,只因骆王的身世,才让皇上把他放在身边,不褒不贬,不理不睬。
“皇上,骆王爷的这一石二鸟之计确实是好,微臣也很是赞同此法。”骆王和上官绫潇也真是心有灵犀,她刚想到此方法,骆王就先说了出来,而之前,骆王总是隐藏着自己智慧的光辉,都把机会让给了上官绫潇大展身手,如今上官绫潇想来颇有惭愧,总觉得很是对不起骆王的一片良苦用心。
皇上想了又想,也没什么人说出更好的提议来了,便是开口:“好,传朕旨意,所有在职在位的在京臣子,不论官级门第,均可献策献计,共掠中秋之宴!杰出者,庆宴圆满之时重重有赏!有事请柬,无事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出了朝堂,闯王就凑上了上官绫潇的身旁,“上官将军,近日身体可有不适?”
上官绫潇皱了皱眉头,“身体向来很好,下官不懂闯王此话是何意思?”有人一上来就诅咒人家身体不好的吗?上官绫潇心中一阵郁闷。
“若是放在以往,上官将军应该是力争操办的性格,如今怎么却是避而不及?本王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么个猜想了,便是上来关心关心。”闯王熟练地假笑着。
“闯王爷,下官绝不是那种好大喜功、急功近利之徒。儒家有言,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想来用在此处也是恰当的!只不过是,知道自己的底线,能为之而为之,不能为而不为,自知之明也!”上官绫潇再次解释起来,“况且本王新婚燕尔,答应了这些日子多陪陪夫人,以弥补之前的空缺,少一事自是少一事,且我大唐能人颇多,不乏下官这般的臣子。”
“如此,本王也不勉强上官将军了,前些日子,四王爷与本王说这些时日再去他府上聚上一聚,还点名了要邀请……”这“你”字闯王都还没说出来,上官就突然作揖说了一句“闯王得罪了,下官先行告辞”,于是就匆匆跑远了,闯王只能无奈而去了。
上官绫潇之所以会突然跑开,是因为她看见了华哲,之前为了奇介鬼阳给骆王下了忘情之药的事情而和华哲争执不休,以至于闹翻了,就一直没能再见到华哲,如今好不容易看见他,自然要冲上前去重修旧好啊!
“华哲,华哲!”上官绫潇紧追在华哲身后,华哲显然是故意的,越是听到上官绫潇叫住自己,就越是走得飞快,完全不理会身后气喘吁吁的人儿。
“你再不停下来,我可要生气了!”上官绫潇气恼地说着,可是完全不管用啊,华哲根本不吃她这套,依旧是奋力向前快走。
“我……我近来宿醉,身体不好,我今日还没吃早饭,你若是再不理我,我可就要在这累死过去了……华哲!华哲!”又叫了几次,华哲还是不理会自己,上官绫潇眼珠一转,什么也不管了,眼睛一闭,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假装昏倒过去。
华哲见身后没有动静就猜到上官绫潇肯定是在玩苦肉计,便是回头看了一眼,果真就看到上官绫潇躺在阳光下暴晒着,他也不管,又向前走了,只是脚步慢了许多,还总是三步一回头地看看,可就是不见上官绫潇起来,最后实在是强扭不过上官绫潇,只好走了过去,站在她的身边,“上官将军,你不要装死了,这点小把戏,还是留给你的两个新娘子当闺房游戏吧!喂!喂!”华哲自顾自地说着,见上官绫潇没有反驳,便是用脚踢了踢上官绫潇的手臂,可是上官绫潇还是没有反应,华哲便是开始有些按耐不住了,他急忙蹲下来拍了拍上官绫潇泛红的脸颊,“喂,别装死了你!喂,你不会真的晕了吧傻瓜!喂!上官绫潇!上官绫潇……”
上官绫潇这些日子经常喝酒宿醉,吃进去的食物很少,除了酒就是茶水,皮肤都差了许多,今日特别的酷热,又不曾进食,一站又站那么久,方才又在大太阳下跑了那么久,还躺在那火辣辣的地上装晕倒,被太阳烘烤,装着装着,没想到就真晕了!等她再度清醒过来,已经是在太医院里纳凉了。
“你醒了就走吧!”上官绫潇见华哲从院里走了进来,又慌忙把眼睛闭上,可还是被华哲给瞧了出来。
“华哲哥哥,你大人有大量,就别生气了~!”上官绫潇张开憔悴的眼眸,吐了吐发白的舌头,拉着华哲的袖角,开始撒娇起来。
“胡闹!”华哲严厉地苛责着上官绫潇,“有你这么糟蹋身子的吗?不许再这么作践自己了,我不管你是不是个将军,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原本那么好的肌肤,都给你整成这般惨不忍睹了!看看你自己,还像你吗?”
华哲就像一个哥哥在心疼自己的妹妹一般,上官绫潇听得心里很是温暖,“华哲哥哥,在你这里,我总觉得好轻松,可以被你这么骂,我感觉好爽啊!”上官绫潇伸了伸懒腰,好像突然如释重负一般的轻松模样。
华哲闻言却是脸上一黑,这死丫头是在暗示她是一个小受吗?被骂会很爽?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从现在开始,我还是以前那个我,最最原始的我!黑寡妇重生啦!哈哈哈!”上官绫潇双手叉腰,对着长空大笑三声。
“骆王的事情,南宫先生都告诉我了,放心吧,现在开始,我们都会把你当将军,不会让王爷白白失去的。”华哲拍了拍上官绫潇的肩头,他一开始就不赞成他们之间的情愫,但是既然发生了,作为最挺骆王的人,他自然只能默默支持着,只是,他一直都害怕红颜祸水,可没想到自己却也掉了进去,如今,看到他们又为了最初的目的斩断了情丝,这是多么的残忍,更甚者,只留上官一人承受这断情的苦果,在华哲看来,此时的上官绫潇一定很脆弱很需要依靠,可是他只能用这样苛责的话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只能默默看着她,无法给她依靠,因为除了骆王,想来她也不想再依靠谁了!
“好了,那就没事了,我先回去了。”说罢,上官绫潇就翩翩而去了……
这一次的断情,给上官绫潇的影响太大太大了,可是她必须在短时间内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做好自己的职责,这是她活下来的任务,她必须完成!如果说没有经历过****的黑寡妇还有所缺憾和弱点,但是如今经历过****的痛楚之后,重生的黑寡妇再无所惧怕的了,不会再有谁能动摇她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