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嵊的权利移交的做法也无疑告诉了所有人,夜府的下一任家主就是夜之铮。虽然在很早以前这已经是必然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仍然刺激了夜府旁支的那些心怀侥幸的人。但是毕竟实力悬殊,而且夜府在夜嵊和夜之铮的手中确实稳坐江湖第一宝座的事实摆在面前,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夜嵊在家排行第三,除了上面有两个哥哥外,还有一个只比他小两岁的弟弟夜璘,夜璘有一个夫人和两个妾室。那日如初刚进夜府时所遇见的那位就是夜璘明媒正娶的夫人杨雪清。
杨雪清因为曾经被一个妾室下毒导致不能怀孕,所以一直没有孩子,夜璘的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是妾室所出,当年谋害杨雪清的妾室虽然被处死了,但是她还留有一个儿子,就是如今夜璘的大儿子夜佑。夜佑是夜璘的第一个儿子,从小深受父亲的喜爱,所以即使他的母亲做下了这种大事,也没有对他有所牵连。杨雪清虽然对仇人的儿子深恶痛绝,但是碍于夜璘的面子,只能维持着表面的客气。
杨雪清自己没有子女便一直把亲姐姐的女儿程馨蕙带在身边,对她视如己出。程馨蕙是小户人家的女儿,能到姨母这种大家里自然是求之不得。于是便一直跟在杨雪清身边。
两年前除夕的时候,她跟着姨母来到夜府,待见到传闻中声名显赫势力冲天夜府后,她才知道住在姨母府上的自己不过是只井底之蛙而已。恢弘大气的庭院,华美雍容的建筑,精致名贵的摆设,这些无疑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尤其是见到夜府的少主夜之铮后,那样的清俊非凡的人,看上一眼,就让当时情窦初开的程馨蕙红了脸颊。第二天她依依不舍的跟着姨母回到了城南夜璘的府上。两相对比之后,她越发羡慕向往夜王府。甚至经常幻想如果自己能住到夜府会是一件多么令人骄傲的事情。
“姨母,您对蕙儿最好了,您就答应我吧。”程馨蕙抱着杨雪清的手臂撒娇弄痴。
“蕙儿,我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你是没有希望的。听姨母的话,不要再想那些了,等过段时间,姨母就给你挑一个好人家,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杨雪清对外甥女的心思颇感无奈,只能好好劝说她。
“再好的人家也不如夜府,姨母,我真的想嫁给夜公子,你就帮我想想办法嘛。”程馨蕙苦苦哀求。
“那天夜之铮回府时的情景你也看到了,他带回了两位年轻貌美的姑娘。虽然其中的一位已经被他认作义妹,但是还有另一位,我可是问过三嫂的,她告诉我那是她儿子中意的姑娘,没准就是将来夜府的当家主母。那位叫如初的姑娘你是见到的,无论模样气质还是风姿都是天下罕见的,别说是男人,就是我这样的女子见了都不由得为之心折。她又深得夜之铮和他父母的喜欢,蕙儿,不是姨母打击你,这样的女子你确定你能比得上?”
程馨蕙心中无比嫉妒,那日夜之铮回府时,她兴高采烈的跟着姨母过去迎接,没想到看到的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夜公子紧紧拉着一位绝丽少女的手。而跟让她无法接受的是两人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看起来竟然是那么的般配。想到这里,程馨蕙幽怨的目光中带了一丝决绝,“即使我不能做夜公子的正室,给他做妾蕙儿也是愿意的。”
“你疯了?”杨雪清大吃一惊,“这怎么行?”
程馨蕙咬咬牙,冲着杨雪清跪下了,泪水涟涟的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姨母,您就帮帮我吧,除了夜公子我谁也不嫁。如果您不答应,我今天就把头发绞了出家当姑子去!而且姨母,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恨着大哥哥,如果我真的嫁入了夜府,将来我就是夜家的半个主母,到时怎样摆布他不就是咱娘俩说了算吗,我也算能给你报仇了!”
杨雪清听了震惊不已,思绪有一瞬的混乱,想到自己这一生就毁在了那个贱人的手上,再看着无论如何都不肯起来的外甥女,心中有什么东西慢慢萌发。良久,她叹了一口气,“好吧,我试试看,但是不一定会有用。如果不行的话,你也不要怨姨母我。”
就算没有秦如初,以程馨蕙的家世和身份要想做夜之铮的正室也很难,况且夜夫人苏淡侬并不喜欢儿子三妻四妾,所以杨雪清带着程馨蕙来到了夜府,以夜璘的怀孕的小妾即将临盆,未出嫁的女儿不宜留在家中为借口,把程馨蕙留在了夜府暂时居住。能不能讨得夜之铮的喜欢,就全看程馨蕙的本事了。
夜之铮刚送走前来商讨武林大会细节的逍遥派掌门无崖子,就听到下人禀报程姑娘前来拜访。
夜之铮有些惊讶,问旁边站着的侍童,“程姑娘是谁?”
侍童低眉敛目地回应,“奴才听说好像是四夫人的外甥女,是来我们府上借住的。”
“既然是四婶那边的亲戚,就让她进来吧。”虽然夜之铮对此女并无印象,但是人家毕竟是客人,出于礼貌还是应该见上一见。
程馨蕙腰肢轻软缓缓地走了进来,身上穿着一件石榴红的织锦罗裙,发饰梳成一个桃心髻,发间插着一支海棠珠花步摇和一支丝质绢花。容貌虽然与如初和岳兮岚无法相比,但姿色也颇为妍丽,尤其是一双俏生生的大眼睛,自有一股娇媚动人的风流态度。
她冲着夜之铮盈盈下拜,声若莺啼,“小女程馨蕙见过夜公子。”
“既然程姑娘是四婶的外甥女,就不必如此客气了,”夜之铮朗声说道,“不知道姑娘来到这里有何贵干?”
程馨蕙站起身来,拿出带来的镂空山水鱼虫双刻食盒,一双美目看着夜之铮,秋波流转之间带着几许春情,“蕙儿承蒙贵府款待,也没什么东西可以送给夜公子来表示谢意,这是蕙儿自己做的枣泥桂花糕,还请夜公子不嫌弃蕙儿的手艺尝上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