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铮冷笑一声:“温诗瑶对你做出那样十恶不赦的事来,我本来是想把整个温氏山庄从江湖上除名。但是后来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就和他们达成了一个协议。”
如初好奇的问道:“什么协议?”
夜之铮俊美如同神祇般的脸上露出深渊般的阴沉和森冷,“温诗瑶竟敢把你掳掠到那种地方,幸好你没事,不然…”夜之铮把如初抱得更紧,“这种事情会被越传越黑,为了你的名誉着想,我没有处置温家,而是和他们达成了一个协定,就是把这件事完完整整的压下来,只要有一点风言风语流传出去,那么江湖上就没有温氏山庄了。”
接下来的事情,夜之铮没有说出来。经过了温诗瑶事件,他对除了如初之外接近他的女子都有一种莫名的警惕,如初是真心地去对待岳兮岚,但他却总感觉到岳兮岚对如初有着若有若无的敌意。眼睛是骗不了人了,虽然那种敌视的目光在岳兮岚的眼中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敏锐的夜之铮察觉捕捉到了。岳兮岚对他有着救命之恩,他很感激,他也愿意把岳兮岚当做妹妹一样对待,但是这一切都是在不能触范他的底线之前,那就是如初。他害怕岳兮岚是第二个温诗瑶。如初太纯净太善良了,这些推测他暂时不打算告诉她。因为有他在如初身边,任何对如初不利的事情,他是坚决不会允许发生的。
如初呆了呆,对夜之铮的良苦用心心里十分感动,在他的颈间像小猫一样轻轻蹭了蹭,呢喃道:“夜哥哥,你真好。”
因为如初的这个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夜之铮的心简直都要融化了,他轻轻在如初柔软的发间亲了亲,觉得人生最美好的时刻也不过如此了。
第二天,众人启程出发。依旧是夜之铮、陆折墨骑马,如初、竹霜和岳兮岚坐马车。另外青冥、木羽和另外的十几名侍卫潜藏在暗处一路护送着夜之铮他们。
昨晚和夜之铮说话说到很晚,今早如初明显精神不济,趴在狐裘上昏昏欲睡,小奶猫也趴在如初身边眯着眼睛睡觉。一人一猫,看起来格外和谐。竹霜百无聊赖的坐着一旁翻着一本她看不怎么懂的书,虽然岳兮岚在离她不远处,但竹霜明显没有想和她说话的冲动,因为她对这个岳姑娘有一种莫名的反感,但是又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接下来十几天的行程都十分顺利,几乎没经历什么波折就到达了北方盛城。也就是夜府的所在地。
盛城是北方第一大城市,街市繁华,人烟阜盛,布局宏大,风景优美。由于地界开阔,这里的房屋并不像其他地方一样鳞次栉比的密密挨着,建筑物之间留有足够的空间,反而显得整洁大气。
一进盛城的城门,就已经有夜府的人前来迎接了。越接近夜府,如初心中就越是忐忑不安。虽然前一天晚上,夜之铮还特意告诉她不用紧张,他的家人都会很喜欢她的,但是如初还是坐立不宁。想到那种场面甚至有种立刻逃走的冲动。怀中的小奶猫似乎感到了主人的不安,伸出前爪轻轻地搭在如初的手上,似乎在安慰如初。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如初掀开车帘向外一看,只见外面是一个肃穆庄严的黑漆兽头大门,门的正上方还有一副金字匾额,上书“夜王府”三个大字。如初紧张的立刻坐好。直到夜之铮掀开车帘,把手伸向她,温柔地笑着:“如初,下车吧,我们到家了。”
听到这句话,如初心中一暖,连带着不安的情绪也消散不少,她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把手伸给了夜之铮。
紧随其后,青冥走上前来,把岳兮岚和竹霜扶了下来。
夜府绵延几百年,历经几代。经过数代人的苦心孤诣,夜府在夜之铮祖父这一辈时已经发展的声名显赫。而到了夜嵊夜之铮这里,夜府俨然已经成为当今武林的统领者。
夜府的现任家主就是夜之铮的父亲夜嵊,夜嵊可谓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传奇人物。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这一脉子息稍薄。他和夜夫人年少夫妻十余载就只有夜之铮这么一个儿子。但夫妻二人感情恩爱,因此夜嵊也没有纳妾。他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却是各有妻妾儿女甚多,由于夜家祖上早有规定,只有历代的家主才能住在夜府里,其他儿女令辟居所。所以这些人并不和夜嵊一家住在一起。但是由于今天是夜之铮归家之日,所以夜之铮的叔叔伯伯们便来到夜府一起迎接他。
来到大堂,如初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多少有些不太习惯。但是夜之铮却一直紧紧抓着她的手,给她支撑下来的力量。
“爹,娘,铮儿回来了。”夜之铮带着如初跪下向父母行了一个大礼。夜嵊年近天命之年,长身玉立,剑眉星目,举手投足之间风姿怡然,如果不是眼角额头上所生的皱纹,根本看不出已是年近五十。而他旁边站着的那位夫人风髻露鬓,眉目极美,言行举止端庄优雅,风韵天成。就是夜之铮的娘亲夜夫人苏淡侬。如初见到他们总算知道夜之铮为什么长得这样如此俊美了,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
夜夫人数月不见儿子,如今一见自是激动万分,连忙把他们拉起来,眼角湿润,声音哽咽,“我的铮儿终于回来了,可把娘亲担心坏了。”
夜嵊清咳了一声,虽然心中也是同样激动,但还是克制住,皱了皱眉,“夫人,铮儿安全回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你不要再伤心了。”说罢伸手拍了拍夜之铮的肩膀,“回来就好。”
夜之铮把躲到身后的如初拉到夜嵊夫妇的面前,眉目中有遮挡不住的笑意,“爹、娘,这是我在信中提及到的秦如初。”
夜嵊和夫人早在夜之铮寄来的书信和青冥的描述中知道了如初的存在。原来只是听说过,如今一见俱是颇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