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只要大人能让林家小子畏罪自杀,那黄某就先在这里谢过了!只是大人到偏蔽之处居住?如今莞县县城及附近乡镇,几乎人手一幅小人的画像。若是小人在外面一漏脸,就会被人窥见,报到林铁匠那儿,到时小人恐怕就要被其逼问五月初八案发时小人到底在何处,到底做了何事了。恐怕到时会说漏了嘴,被其诬陷为杀人犯呢!”蒙面人闻声有些迟疑道。
“呵呵!这事请你放心,本县令所说的地方十分偏蔽,乃是在城西一处山谷之中,进入山谷的通道就在一个偏蔽的山洞中,山洞附近十余里地均无人烟,平常也罕有人到那山洞附近,更不用说有人知道里面的那处山谷了。只要你安心在里面住上数日半月,待得本县让那林家小子畏罪自杀,并将情况传出,让莞县舆论转向,你就可以安心出来了。”冯县令见状却一脸笑眯眯道。
“这……好吧!如果只是在山谷中居住上十天半月,小人自信还能熬得住。那小人就有劳大人多费心了!”蒙面人闻言略一迟疑,旋即一咬牙应道。
见状冯县令起身将蒙面人送到院门前,交待了院门外守护的两名护院一声,顿时就有一名护院去寻来一辆马车,让蒙面人上了马车之后,驾着马车朝城西郊外一条偏蔽小路疾驰而去。
见到马车远去,冯县令长松了一口气,关上院门,重新回到大院之中,进入了一间大大厅,伸手从袖中掏出一灰布包裹放在一圆桌之上,将包裹外的灰布一打而开,瞬间包裹内物事显露而出,赫然是两只鸡蛋大,浑身金光璀璨的金元宝。
冯县令双眸放光地盯着金元宝,双手在元宝上不住摩挲,如同在抚摸小妾的俏脸一般,嘴角不知不觉中就流下了涎水,口中喃喃道:“父母官!父母官!子民有难,父母官就要为其提供庇护,而子民则向父母官孝敬。看来父母官要做得好,就得多让子民多些苦难,这样父母官才有机会向其提供庇护,而子民才会对父母官感恩戴德,献出自己的孝心呀!这就是官已鱼水情呀!”
“老爷!现在那黄二在社会上名声那么臭,莞县大半居民都已认定其是杀人真凶,你现在还敢收其礼物,难道你不怕哪一天他被人抓获,供出杀人的事情,并将与老爷的关系披露出来吗?不如听妾身一句劝,将这黄金退回去得了。”就在此时,大厅侧门处门帘一卷,走出一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对着冯县令娇嗔道。此人赫然是冯县令最喜欢的一名小妾,刚才躲在房间之中,将冯县令与黄二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哼!你一个妇人家懂得什么?若是黄二不是被林铁匠的寻人启事逼得无奈,他会主动给老爷我送上这么大的两个金元宝吗?若是东怕狼西怕虎,老爷我如何发财?你看那些乡绅,就算是再有钱,平时其家中若是无事,有谁会没事给老爷送上银子的,就算要送,也只会送上区区薄礼,绝不会一次送上两个金元宝那么多。所以作为父母官,若是想要发财,就得让这些居民多些烦心事,这样他们才会想到我这父母官的好处,才会记得孝敬父母官。
更何况此事也并非无解,只要林若翰屈打成招,或者在牢中畏罪自杀,那社会上的舆论就会立即转向,到时还怕什么舆论?至于黄二送礼之事,更不用担心其多嘴,因为根本没人见过黄二来到我府邸之中,自然也就无人可以指证了。至于黄二一个杀人犯攀诬县令大人,此种事情难道还少吗?又有多少人相信呢?更不用说黄二身居何处,如今也只有几个下人知道,到时还怕其飞上了天不成?”冯县令闻言面色一冷,有些不耐烦地驳斥道。
“老爷真是智慧过人,怪不得能把这个县令做得风生水起。不过刚才老爷说让那林若翰小子屈打成招,难道老爷心中也认为那小子是被冤枉的?那老爷何不将其释放了?”那小妾闻声瞬间眉开眼笑,旋即眸光一转,向着冯县令娇笑道。
“那林若翰当然是被冤枉的。否则这黄二怎会几次三番给本县送礼。更何况前几日炎旺镇海贵小子被杀一案,更证明了林若翰小子是被冤枉无疑。只是本县令先前既然认定了林若翰是杀人犯,现在又将其释放,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更何况那林铁匠榆木脑袋,舍得花五十两银子寻找黄二下落,却不懂花些银子孝顺本县令,如此不懂得孝顺之道的人,本县令为何要帮他,何不索性将错就错,让其儿子戴定这顶杀人犯的帽子。这就叫做难得糊涂!好了!你一个妇人家,就不要管这些公事了,老爷我自己会心中有数的。”冯县令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淡淡道。
“嘻嘻!妾身知道了!这两个金元宝就让妾身代老爷保管如何?”那小妾闻声一脸笑眯眯道。话声方出,其眸光如水地盯向了冯县令,同时伸出一只素白的酥手,抓向了一只金元宝。
冯县令闻言瞳孔一缩,脸上肌肉一抽,一脸肉痛地看了眼桌上的金元宝,眸中很是有些不舍,但其眸光方一接触到小妾春水般的眸光,顿时脸上露出色眯眯的神情,向小妾挥了挥手,就看着小妾将两枚金元宝塞入了袖子之中,足下生风地转进了房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