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林铁匠眸光一亮,立即到一旁的杂货店中买了一叠黄纸,并笔墨纸砚等物,立即在杂货店门口借了一张圆桌书写起来。
林铁匠足足写了有半个时辰,赫然写就了数十张寻人启事,却是寻找黄二的寻人启事:”
寻人启事兹寻炎旺镇镇民黄二一人。黄二,男,年纪三十有余,中等身材,瘦长脸,两撇鼠须,一双鼠眼,眼中常有寒芒。若有见到并报信者,只要消息属实,本人将重谢纹银三两。若有见到黄二并送到林记铁匠铺者,重谢纹银五十两。
炎旺镇林记铁匠铺林厚德书乙未年五月初九”
写罢寻人启事,林铁匠心情大畅,并开始在县城内几条主要大街旁的公告栏上张贴启事,然后再赶到炎旺镇上,也在镇上几个人员往来密集的场所张贴了启事,最后在铁匠铺外也张贴了一张。
林铁匠刚张贴寻人启事半天之后,整个莞县县城连同炎旺镇上就一片沸腾,人人都开始急着寻找黄二下落。因为莞县居民一户五口之家的平民百姓,一月开支也不到半两纹银,三两纹银足够五口之家开支七八个月有余,更不用说若是能将黄二送到铁匠铺,更有五十两纹银的重谢。
如此一来,不但是虎贲武馆的几十名弟子寻找黄二更为用心,就是炎旺镇所有大小居民,只要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者,也都开始忙活起来,在莞县县城及炎旺镇附近到处寻找黄二下落,一时间黄二已成为了莞县居民眼中的宝贝。
不过黄二自从昨日失踪之后,就彻底在莞县县城及炎旺镇周围居民眼中消失无踪,无论众人如何寻找,也未能见到其半点影子。不过林铁匠的寻人启事也并非全无效果,由于这张寻人启事,莞县内大部分居民都知道了黄二此人,并通过小道消息知道,黄二是由于涉及杀人命案,才被人重赏寻找。
有些人虽然没有找见黄二,但也到铁匠铺来了解案情,知道了林若翰被告杀人入狱的经过。也知道了五月初八炎旺镇上发生了一起相似的命案,但上起相似命案的嫌犯却还在天牢之中关押,而黄二却由于五月初八突然以豆腐砸人,而后又消失,并且五月初八少年海贵尸体现场也发现了豆腐碎片,以及相同漆黑铁棍等。
如此一来,虽然林铁匠并未能到县衙为林若翰洗雪冤情,但通过寻人启事带来的效应,得以向莞县居民解释林若翰受冤入狱的经过,以及后来相似案件的详情。数日之后,莞县居民的舆论风头一转,大多数人已经开始倾向于林若翰杀人实属冤枉,而两起案件的最大嫌疑人则应该是黄二。
三日之后,莞县县衙一处宽敞庭院中。一名蒙面黑衣人恭敬地站在一张圆桌之前,圆桌之后端坐着县令冯辰。
“冯县令!你能否再帮在下一个忙,将林家小子林若翰杀人一案定成铁案,另外禁止林铁匠张贴那寻人启事,以免社会上不利于黄某的风议频传,闹得黄某这几天黄某都不敢上街了。如果此事再不能有所改变,黄某无奈之下,也只能背井离乡了。只是如此一来,黄某可就无法孝敬大人了。”蒙面黑衣人看了一眼庭院四周,见到并无他人在场之后,嘴唇微动的传音道。
“哼!定成铁案?你想得倒容易!一个多月前若是硬要定案,事情还好办些。但那时那林家小子却实在太硬气,被十几大板打得昏迷过去也不曾认罪,本县令也不想强行定案,以免给人屈打成招的非议,所以就依照那林厚德之议,想等三个月后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林若翰无辜后再行定案。如此一来,就没有人敢对本县加以非议了。
只是前几天炎旺镇上又死了一个海贵小子,偏偏死状与那民妇娟翠一样,并且娟翠的丈夫李炎也到现场观看了,且当场表示黄二你有杀人嫌疑,林铁匠也为此专门来到县衙早冤。若是本县令再草草断案,日后定会被李炎,林铁匠诬我枉法,一旦传到郡城之中,本县令可就有些难办了。
至于那寻人启事,纵然现在不让林铁匠张贴,你以为还有用吗?现在此事已经传得满城风雨,莞县居民大部分已经相信那林若翰是被冤入狱,若是此时本县令没有更强力的铁证,直接判处其死刑,恐怕日后本县令上街,都会被人扔臭鸡蛋的。黄二,此事并非本县令不愿帮你,实在是形势逼人呀!实在不行,你还是赶快离开莞县吧!”冯县令闻声眉头一蹙,眸光贪婪地瞥了一眼蒙面人,旋即面色一冷地哼了一声道。
闻声蒙面人黑纱后面的脸上闪过一抹鄙夷之色,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拳头大的灰布包裹,轻轻地放在了桌面上,嘴唇微动地轻声道:“大人,事在人为!其实娟翠死亡一案也不用直接在公堂上定案,若是林若翰小子在天牢之中畏罪自杀,到时大人再将畏罪自杀一事公诸天下,此案还不是一样定案了。”
“畏罪自杀?你想得倒是容易!那小子也不知道何故,听说在天牢中越活越精神,非但没有生病萎靡,而且面色越发红润起来,想让其自杀,岂非难于登天?”冯县令闻言没好气道,但口中虽然如此说着,脸上却闪过火热之色地紧盯着桌上包裹,右手一伸而出,将包裹抓在手中掂量了一番,然后拿到桌下,悄悄地拨开包裹一角,眸光朝包裹内瞥了一眼。
只见包裹方一打开,一抹耀眼的金光从包裹中散发而出。见状冯县令脸色一变,将包裹疾若闪电般收入衣袖之中,随后露出璀璨的笑靥道:“让林家小子畏罪自杀,虽然难于登天,但也并非全无可能!本县令就勉为其难,为你一试吧!不过如今社会上风头太盛,你却不宜居住在县衙之中了,不如本县为你你找处偏蔽之处暂居若何?”